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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的失言,咳嗽了一声,生生把话止住了。只在心里默默吐槽,他要等到三十岁才能向信托公司申请一次性提取出韩安留给他的遗产,在那之前,这房子的租金已经是他能负担的最高区间了。银发男人的眉梢动了一下:“所以,你很穷?”韩非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的陌生人鄙视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朝玄关的方向一指。“怎么?”银发男人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门在那边,你自己走吧。”韩非说,寒舍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罢了。”银发男人收回了视线,仿佛做出什么巨大让步一般,“战争就要开始了,我们应当早做准备。”“什么战争?”韩非十分茫然。银发男看着韩非,这位他昔日的恋人,眼前的韩非比他记忆中的年轻了不止一点半点,只怕都没到及冠的年纪。因为生前的执念,死后的他来到了英灵殿,趟过漫漫时光长河,只为了参与星宿之战,借助苍龙七宿的力量达成他未尽的愿望。然而,当他终于来到了这处千年后的时空,他所祈愿的对象却已然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股难言的焦灼从他的心头升起,银发男人皱眉道:“星宿之战。你不是正因此召唤我的吗?”韩非眨了一下眼睛,终于听到了一个他相对熟悉的名词。星宿之战。两个月前,他以卓越的成绩通过初级术法考试的时候,他的大哥韩宇曾问过他一个问题:“想不想和我一道参加星宿之战。”那是韩非第一次听到星宿之战这个名词,韩宇为他简单做了介绍,这是一个由七位术士参与的战争,获胜的一方能够获得一次愿望实现的机会。根据韩宇当时的说法,韩宇本人会参与这个战争,他希望韩非能在背后提供灵力上的支持。韩宇比韩非年长了十多岁,当年亦是从高等法术学校毕业,论灵力的浑厚程度,自然也要比韩非强上太多,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想来是看中了韩非从生母那里继承到的遗物,一把名为“逆鳞”的灵剑。既然是灵剑,平日里也不必有实体,可以只在主人需要时显形,因此虽然韩宇和韩非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仍未见过这柄传闻中可以提供特级灵力的宝剑。这件事,韩非当时以届时学宫就要开学而回绝了,事后韩非亦设法查阅过有关“星宿之战”的资料,却是收获甚微,致使他一度有些怀疑这个所谓的星宿之战的真实性。(2.2)“你说星宿之战……”韩非喃喃,“可是,我并没有参加它的理由。”银发男人才舒缓一些眉头复又皱起:“你说什么?”“呃,”韩非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惹得对方不快,解释说,“我听说了,参加星宿之战的术士都是为了各自的心愿,但我目前……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借助超自然力量实现的愿望。”“没有愿望?”银发男人看着韩非,“那你手上为什么会有令咒?”韩非一愣,只见右手的手背上赫然多了一枚血红色的咒印,形如青铜器上纵身而跃的神兽,而他甚至没意识到这样醒目的咒印是何时出现在手背上的。“奇怪”,韩非轻轻触碰手背上的印记,“刚才还没有……”“没什么好奇怪的,”银发男人说,“每个参与星宿之战的术士手上都有这个。”御主,从者,还有令咒,韩非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银发男人:“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还有我的名字?”银发男人与韩非对视了片刻,嗤笑了一声:“既然你我已经签订了契约,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流沙之主,卫庄。”卫庄……韩非思考一秒,了然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剑圣盖聂的同门师弟!”卫庄:“……”这人真的是韩非的转世吗,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来是大', '')('02 死士 (第3/3页)
名鼎鼎的鬼谷派,”韩非胸有成竹,“就是历史书上写的:‘天下缭燎,苍生涂涂,诸子百家,唯我纵横’的纵横家吗?”卫庄的唇角掀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来,没去纠正韩非话语中颠倒的顺序:“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学无术。”此刻他带着面具,韩非没瞧见卫庄露出的笑容,面对这位灵力强大的“来客”,他到底有些紧张,顿了顿问:“所以,你真是……从几千年前的战国时代来的?”回答他的,是卫庄冷冰冰的眼刀,韩非干笑了一下,从那一眼里读出了诸如“你是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的嘲讽,才要开口,就听卫庄说:“你作为一个术士,不知道给宅邸设置反监听法术吗?”韩非的嘴角有些发僵,反监听法术,那听上去至少是五阶以上的高级法术,他作为一个稷下学宫的“准新生”,又不是什么无师自通的天才,怎么可能会这种东西!“这个么……”韩非含混道,“我家本宅大约是有……”卫庄眯了一下眼睛,一针见血:“你现在不在本宅。”这人真是有够讨厌的!韩非愤愤地想,干脆说:“是啊,这个公寓里没有这种高级法术,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找一个有反监听法术的地方待吧。”卫庄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那么一会儿,脸上的神色竟是茫然的,顿了顿才说:“我不会走的。”“为什么?”韩非有些没好气地问,他从小最烦管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会有闲心跟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拉扯这些,已经计划好了卫庄要是再不走,他就报警。什么时代了,就算是高阶术士,擅闯私宅也是犯法的好吗!“……”卫庄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们……不是已经签订契约了吗?”稷下学宫,周日的晚上,占星部一处独立办公室内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星魂停下了手中的钢笔,纸面上繁复的法阵正画到了一半:“你有什么发现吗,焱妃?”“星魂大人,”一个女声在黑暗中响起,“第六位从者已经在市内现身。”星魂看着眼前的图纸,他召唤出的从者炎妃任“法师”一职,是整个星宿之战中最擅长大范围侦测与布阵的存在,他因此比其余参战者掌握了更多对手的信息。星魂笑了一下:“职阶呢?”“是死士。”炎妃走上前来,灯光将她本就姣好的脸庞衬得更美,脑后金钗上的金乌振翅欲飞,“对方似乎保存了理智,在感应到我的侦察法术的那一刻设立了结界。”“保留了理智的死士,”星魂玩味道,“这可真是稀奇。”“历史上也有过能够维持理智的死士,”炎妃道,“只是死士到底是死士,没人知道他们在什么契机下会彻底疯狂。”“要是能得知对方的真名,就能更方便地推测出让死士失控的引子。”星魂说,“到时我会派傀儡稍加试探。”“明智的决策。”炎妃点头,面对死士这样随时有可能暴走的存在,用替身或者傀儡试探,无疑是首选的方案。“这么一来,”星魂一眼炎妃,“还没有确认参战的御主就只剩下一位。”“是。”炎妃说,“唯有从者职阶是‘骑兵’的御主还没有被苍龙七宿选中。接下来我会进一步扩大侦测范围,继续监测。”“有劳。”星魂道。炎妃在暗中看着星魂,眼前的青年只有二十六岁,号称是稷下学宫最年轻的教授,在法术上的才能不言而喻,据说还是傀儡术一大流派的开创者。炎妃默默收回了视线,又想起她昨晚在法器铜镜上看到的那一幕,在蓟城一处封闭的宅院中,银色的水银法阵倏尔亮起,照亮了施法者的容颜——那无疑是她生前的夫君,燕丹。为什么……炎妃的手指收紧,染着蔻丹的指甲深陷进rou里,为什么将她从沉睡中唤醒的人不是她的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