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突然怂了下去的模样,他实在觉得好笑。 她摇摆不定,最终还是决定道:“算了……还是最后才拆吧。” 接着她抬头看了看,发现桌上就剩张星霖送她的那五份礼物。 他干脆得多,不等林臻宜自己动手,而是一份一份拆开才递给她,告诉她:“幼儿园的。” 是一对玩偶,看起来精致,摸起来手感极佳。 “小学的。” 一款全球限量个位数的包包,林臻宜偏偏没有这个颜色。 “初中的。” …… 五份礼物统统接过来后,林臻宜才注意到他送的这些,既是符合当时那个年龄对应的意义,又是对现在的她而言并不会无用的东西。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呀?” 这些东西,少说也要提前一个月,还没算他提前了解做功课的时间。 “这个不在你需要知道的范畴,我们臻臻负责收礼物就好。” 竟然又被他哄了个彻底。 最后终于是剩下郑玦言的那份,林臻宜小心翼翼地把礼盒的上盖掀起。 期待与恐慌交织在一起,然而当她看见里面放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刹那,低呼的同时立马合上捂住。 她多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能被张星霖看见。 可张星霖哪可能如她所愿,覆盖在她手上的动作看似轻柔,实则在暗中使着劲把她的手挪开,看起来轻轻松松地问道:“郑玦言给你送什么了?看起来不像只是单纯被吓到。” 说出来恐怕能要了她的命。 但她忽略了对于演出一场相当于在健身房锻炼好几天的人来说,光是力气的较量上她就处于下风。 林臻宜也不再做无谓对挣扎,索性丢下这个礼盒,打算逃回房间,还丢下一句话:“礼物拆完了我先去洗澡了。” 如果只是她独自一个人拆,郑玦言这份写满故意意味的礼物就不会被张星霖发现。 只能说郑玦言在整蛊她的这件事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 林臻宜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装着礼物的那些精致盒子多少在这个过程中难免沾上灰尘,她原本的打算便是拆完后顺带着洗去污垢。 当下发生的事,恰恰是她需要一个逃离客厅的理由。 她的这种剧烈反应张星霖并非没见过,好奇地将那个导致她恐慌的盒子打开后,一看便明了。 他轻笑着不疾不徐走进主卧,就算她的动作再快,如果因为不想面对他而锁了浴室的门,他轻易就能打开。 张星霖伸出手按了按门把手,林臻宜似乎偏偏出于习惯,没有锁上门。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干脆自暴自弃。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听到声响的她顿时大惊失色地问道:“我不是锁门了吗?” 花洒出来的水四处溅开,玻璃上布满蒸气,两人眼中的对方都有些朦胧。 “我也以为你锁了。”他哑着嗓音开口,但完全掩盖不住笑意,“可是没有。” 林臻宜对于自己这种堪比引狼入室的疏忽语塞。 只见张星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徐徐解开衬衣的扣子,随即是裤子落在地的声音。 他径直走到了花洒下面。 和林臻宜挤在一起。 肌肤紧贴,她的动作蓦然僵住,张星霖转过身来环住她的腰,故意逗弄道:“我们一起洗澡,顺便试试你表哥送我们的礼物。” “才不要。”她觉得自己的脸比洗澡水还烫。 林臻宜暗暗下定决心,虽然她制裁不了郑玦言,但是可以多和姜洛说一说自家表哥的坏话。 一物降一物,不过如此。 这个澡洗得太过平静,她的内心不妙的预感愈加强烈,看来因为起了个大早打算早睡的计划,恐怕是不能实现了。 张星霖的平和心境在走出浴室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脚才刚踏上吸水的地垫,立马拦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这个过程中林臻宜的呼吸就像停滞了那样,余光瞄见床头柜上那几个颜色不同的小方盒,听见他压上来问道:“像先试哪个?” “不,我都不想!”她赶紧拒绝。 他就知道她会这种反应,笑着往下问道:“那就选个颜色。” 身下的温热完全让她不舍得拒绝,头偏过去埋在枕头里,应道:“……蓝色吧。” 她根本没来得及细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只能胡乱回答。 “好。” 下一秒听见的声音促使她下意识想去逃避,如同无数蚂蚁在她的身上游走,只能羞恼地捏着张星霖的手臂。 狂风骤雨已经不足以述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被张星霖抵在床沿,吻如雨下,只听见男人低哑着嗓音问道:“如果我没发现,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 他怎么又提起自己暗恋她的事?这件事他怎么就这么在意? 林臻宜酝酿着是不是轮到自己说些软话。 但他说的是事实,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遗漏而被知晓,这个秘密她可以在心里藏一辈子。 少顷,张星霖也不等她回神,预谋已久的事终于有了机会开口:“是不是该改口喊老公了。” “之前想等你彻底喜欢上我之后再提这事,现在看来迟了。” 他果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胡作非为的机会,林臻宜要咬牙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可别再想她哄,完全是趁着她恍惚中又挖了一个坑。 等等…… 等自己彻底喜欢上他? 然而事实是她多有骨气,张星霖就多凶,压根没有细想他话中更深一层含义的机会。 遍布全身神经的快感使她只余战栗,嗓音甜得发嗲地喊道:“老公。” 而且不止一次。 往后的时间里她都迷迷糊糊的。 林臻宜睡醒后更平时那样蜷缩在张星霖的怀里,昨晚的慌乱更使她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气鼓鼓地想把他吵醒问个彻底。 结果她还没动几下,就被男人禁锢住,问道:“还想继续?” 这四个字让她即刻不敢动了,但还是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毕业旅行呢?又是怎么回事!” “是秦菲的嘴足够严实,才能成功瞒住你。”他假设过秦菲可能会有意无意跟她透露。 张星霖伸手拿起手机,正想点开和秦菲的聊天记录,却看到的是郑玦言昨晚发来的消息。 郑玦言:【我给臻臻送的礼物怎么样?】 张星霖:【你就等着她给你挖坑吧】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不露声色地回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要是被她察觉看见,估计会立马去找郑玦言算账。 正是周末,郑玦言估计还没起床,等他醒来看到后可能会考虑是不是应该连夜逃离港城。 或者直接给林臻宜做牛做马。 他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