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蹭什么蹭!” 就差进进出出了! 攸关越想越气,恨不得跳到地上跟余纵打一架,可是附近到处是摄像头,别说打架,连戳着男人的肩膀怒骂几句都不行。 想着想着,忍不住掐着余纵的胸肌又拧了一圈。 拧完心里更加不爽了。 余纵的肌肉硬邦邦的,手感很差。 看着怀里气呼呼的人,余纵心情飘飘然,一双胳膊猛地收紧把人固定在怀中。 攸关察觉到他的心情起伏,怕他发疯又语出惊人,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能不能走快一点,我是喝了毒药啊大哥,你这样慢悠悠地走,按照毒性蔓延的正常速度,我早就该挂了!” 余纵:“……哦。” 攸关:“……” 两人闹腾了一路,终于在“挂掉”前抵达医务中心。这边已经提前接到张寅的通知,一切设备准备俱全。 攸关一到就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催吐。 攸关躺在手术台上,生无可恋地盯着白亮的灯光,眼角滑过一滴生理性的泪水。 忙活完,医生也彻底松了口气,“没事了,修养修养就好了。” 攸关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很快就被推了出去。余纵倚靠在走廊上,接过医生手里的病床,“我来。” 医生看着他一脸肃杀,不敢说出反对的话,小声指了一个方向:“沿着直走再右拐,按照他的状况休息半天就能回去休养了。” 余纵带着攸关离开后,护士小声地问医生:“他喝下去的真的是一号合成试剂吗,可我看着……”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是不是我能不知道?”医生心里门清,看到攸关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喝下去的绝不是什么猛药,哪怕攸关的确装得很像。 降临者终究是人的集合,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和算计,而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能掺和进去的。 进了病房将门反锁后,攸关坐起来,捂着肚子倒抽几口凉气。 喝下洗胃液后不久,医生便开始用压舌板刺激他的咽喉部,那种感觉别提了,比余纵的手法粗|暴很多。 直到现在那种感觉都没有散去。 他掌心捂着喉结处,吞咽了几下,紧接着一杯温水抵到唇边。 余纵捏着杯子往上抬,“喝。” 攸关抿了两口,被胃酸刺痛的嗓子眼舒服了一些,他抬起眼,对上余纵那双黑峻峻的眼睛一怔,缩了缩脖子,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下次我一定提前跟你说一声。” 当时情况紧急,顾不上。 而余纵的真实反应也是一种助攻。 “难受吗?”杯子被余纵重重放在床头柜上,清脆的磕碰声在安静的环境中略显突兀。 身上的联络器忽然响了,余纵暂时收回停在青年脸上的目光,低头查看。 是张寅在追问攸关的情况,顺道叮嘱休息够了就快点回去工作。 电脑上的进度条已经进行到了百分之二十,它或许会一直维持缓慢的增长速度,亦或者会在某个节点突然变快。 实验是攸关负责的,只有他最熟悉各个环节,所以他必须在场。 攸关伸手拿过余纵手里的联络器,故作虚弱地对那头道:“张总啊,我快不行了,得歇歇。” “……”隔着电流张寅都能感觉到他的得意,“我再给你三个小时。” “我要四个小时。” “……好。” “算了,我再休息五个小时吧。” “攸关!”张寅忍不住怒吼,吓得实验室中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强忍着摔掉联络器的冲动,“你最好是早点回到岗位,就算你不担心试验进度,至少也要想一想陈亚沙,如果她醒来你就得实施二次麻|醉。麻|醉时间间隔太短,容易对大脑产生损伤。” 攸关想了想,“等着,我马上回来。” “你不休息了?”余纵挂断了通话,不赞同道,“你去镜子里好好看看,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陈亚沙就那么重要?” 攸关托着腮帮子,认真审视主角的俊脸,委屈、怨怼、愤然、不满,四大情绪集齐了。 “你在吃醋吗?”攸关还是不敢相信余纵喜欢他,可是这些表情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就像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摁住他的脑袋,逼着他去正视。 余纵本能的想否认,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以前自己口是心非时,攸关信以为真的处理态度。 到嘴的话立刻就变了,“对,我在吃醋。” 攸关:“……这么坦诚都不像你了。” “我就活该憋着?”余纵还在气头上,只要一想到青年为了一个对他有敌意的女人上下忙活,嫉妒的毒蛇就缠绕上来,死死勒住他的心脏。 攸关:“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两手捂住脸,哀嚎一声,这种小情侣吵架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余纵:“……” 男人清了下嗓子,不容置喙道:“再休息两个小时,我看着你。” 攸关知道拗不过他,只能祈祷陈亚沙不要在两小时内醒来,麻|醉吸多了真的可能变成傻子。 病房里重归寂静,攸关把脑袋藏在被子里,吞吐的气息是热的。 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衣服,不舒服地黏在背上。大约是真的太热了,他的眼皮子被烘烤得有些发沉,昏昏欲睡。 余纵抱着胳膊立在病床前,好气又好笑,就为了躲开他的目光,这人宁愿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他轻嗤一声,耐心极好地慢慢等待。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睡着的攸关无意识中自己推开被子。汗湿的头发贴在鬓角,脸被被子中的热气熏红,粉嫩嫩的。 余纵垂下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 第一次见到攸关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人聒噪,可是渐渐地他发现,看似瘦弱的青年在面对大批丧尸时竟然可以临危不乱。就连自己发疯发狂他也敢只身接触,是真的不怕死。 余纵半蹲下来,两只手臂枕在床边,痴迷地看着那张脸。 要不是攸关拼命地靠近,他也不会知道有一天自己能喜欢一个人到这种地步,恨不得蒙住他的眼睛,用锁链拴住他的腰,把人永远困在身边。 ……永远。 余纵忽然有些迷茫,攸关说过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身体和时间的束缚对他起不了作用。 不安的情绪自黑暗的内心沟壑中慢慢爬出来,余纵握住青年的手腕,力道宛如铁索一般。 不能让他走,他走了我该怎么办?余纵无法想象没有攸关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无趣、死亡、逃散、尖叫……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墨黑的眼眸下似有熔岩在翻滚,余纵撑起身子笼罩在攸关身上。 他想窥探攸关的曾经,找到留住他的方法。 他赌不起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