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澜整天待在枣园,忘了关心闻砚书这些。
“闻阿姨,白天是不是很吵啊,你能适应吗,要是觉得吵的话,白天就回县城吧。”
“那你呢。”
“我。”沈郁澜挠挠头,“我,我骑自行车回去?”
话一出口,她就被自己蠢到了,“啊,不行,来回折腾一下,天都亮了,要不,要不晚上我就住店里?”
“行。”
沈郁澜发现,不管她说什么,闻砚书的回答都是——行,好,可以。
好到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再也没像以前一样,坏坏地逗她,想要什么,她都故意不给。
莫名其妙的,她这样,就很让沈郁澜心疼。
沈郁澜就算站在这里,看到天荒地老,也看不透她的心,只能默默地想办法,让她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闻阿姨,我不是不想跟你待在一起,只是怕这里太吵,会影响你,这样,以后晚上,我打车去找你,好不好?”
闻砚书想了想问:“郁澜,你有驾照吗?”
“没有。”
“考一个吧。”
“好啊,但是……”
闻砚书打断道:“驾校我来帮你找,这些你都不用管。”
“好。”沈郁澜抓耳挠腮半天,“闻阿姨,你不会真的想跟我分居两地吧。”
“没有。”
“那晚上……”
闻砚书低头把玩滚石打火机,火苗立着摇摆,她的脸色明暗交杂,“我不觉得吵,白天我不走。”
沈郁澜美滋滋地仰起头,视线落在拐角站岗的电线杆,突然,几个人张罗着过来了,穿大花红衣裳戴红手套的媒婆桂姨在前面领着,后边是穿着西服的高帅,卖保险一样,裤腿短一截,大红袜子快要提到膝盖当护膝了。
再后面拎礼物的两个人是高帅他爸妈。
另一边,叶琼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来。
两面夹击,逃都没地方逃。
沈郁澜用脚后跟就能猜到他们是要干嘛,想从后门跳窗逃走。
闻砚书淡淡道:“郁澜,别白费力气了。”
沈郁澜扭头一看,只见王婆子扒着窗框,笑眯眯地瞅着她。
沈郁澜放弃了,蔫蔫地叹口气。
车闸一按,叶琼下了车,斜着掉了一半的车筐颤颤巍巍地晃悠好几下,沈郁澜伸手给扶上去,顺便瞄了闻砚书一眼,发现刚披散在颈后的长卷发被她拢到前面,挡住累累吻痕,昨夜被她的汗液撞击过的领地,偷情的证据,成了心照不宣的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