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这辈子第三次看见她——她叫周晓丽，我爸爸的爸爸邢力现在的合法配偶。</br></br>记得次她穿着最时髦的粉色印花衬衫，我以为她是爸爸的meimei，所以喊</br></br>了一声「姑姑」，没想到引起了老家伙的极度不快，连我喊「爷爷」都没搭理我。第二次则是家族聚餐，她随便吃了几口就气场十足地起身说了句「你们慢慢用」，然后潇洒离去，那条玫瑰色的短裙勾起一阵香风，完美的脚踝踩着白色的高</br></br>跟鞋，好像VCD里的香港女明星。今天是第三次，她穿着金色的豹纹无袖短裙</br></br>，裙摆分成三部分，中间黑色花瓶形的裙摆长过膝盖，两边的金色豹纹裙摆则在</br></br>膝上10cm。走起路来，两条雪白的长腿在黑色裙摆两旁时隐时现，引得不少</br></br>路人侧目。突然发觉她脸上那种自信和优雅倒是跟mama有几分相似，真不愧是霸</br></br>道女总裁。</br></br>她正走进一家小咖啡店，毕竟故宫里边都开了星巴克，所以大家对古建筑咖</br></br>啡店也见怪不怪了。正想假装问问邢芸这是谁，咖啡店的门又开了，周晓丽挽着</br></br>一个人的手走了出来，竟然也是一个美女——丝毫不输周晓丽的美女，无论身材</br></br>、样貌、气质都是千里挑一的，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头诡异的白发。修长浓密，</br></br>看起来绝不是假发，但她的年龄看起来跟周晓丽却差不多。周晓丽已经四十一，</br></br>但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这位美女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渐渐地我发觉她们俩</br></br>眼眉看起来颇为相似，就像是亲姐妹一般。</br></br>不对，我清楚记得周晓丽是独生女，父亲周潇是市人大主任，不过已经去世</br></br>十余年，母亲覃萍是市中医院的一个配药师，没听说他们还有其他女儿啊！这应</br></br>该是她的堂姐妹或者表姐妹。可惜啊，因为她父亲早逝，母亲只是一名普通医生</br></br>，所以调查并不多。早知道她家美女基因这么强大，真该好好调查一下她的其他</br></br>家族成员。还想继续欣赏周家的美女们，却被邢芸一把拉进了一旁的玩具店，心</br></br>中暗叫遗憾！</br></br>「下午那两个女的是你单位领导？」晚上借着吃饭的时机，我假装好奇地问</br></br>道。</br></br>邢芸正吃着一块肠粉，被我问得有些手足无措，看我眼中并无其他意思，她</br></br>咽下食物，又喝了一口汤，才小心地说道：「这是我家一个亲戚。」</br></br>我随意地笑了笑又问：「我也算跟你又几分亲戚，我怎么没见过她？」</br></br>「哎呀！」邢芸咬了咬嘴唇，夹了一只虾饺到我碟子里，「赶紧吃东西，不</br></br>要问来问去了！」</br></br>「你越不说，我倒是越好奇了！」我咬了一口虾饺又笑着说。</br></br>又吃了一口蟹黄包，邢芸才小声道：「不知道三婶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奶奶</br></br>不在了。」</br></br>「知道啊，听说他娶了个比你姑姑还小的女的，啊！不会就是刚才那个——」见她迟迟不说不到点上，我主动出击把焦点转移到正主身上，「栗色头发那个</br></br>还是白发美女？」</br></br>她撅起小嘴点了点头，才说：「原来是看上美女了，难怪一直问来问去的！」</br></br>「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我总不能问你」那两个丑女哪个是你奶奶「吧？」</br></br>邢芸笑了笑，眼神中出现几分妩媚之色，我竟有几分被吸引了，不禁呆了半</br></br>秒。她递过一只蟹黄包，见我咬下去才笑着道：「好嘛好嘛！算你说得对！」</br></br>我吃着蟹黄包冲她眨眨眼，做出本来就是你想多了的表情。见我不再发问，</br></br>邢芸倒是主动说起来：「白头发的我不认识，但栗色头发那个就是我爷爷的老婆。」</br></br>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我没有打断她。邢芸看我有些懵逼的表情解释</br></br>道：「我不叫她奶奶的', '')('【归来】第十二章 往事 (第7/11页)
。」她又顿了顿才说，「最开头我爷爷想让我爸他们叫妈</br></br>，他们都喊不出口，你也知道，如果突然让我喊莹莹这么大的姑娘mama，我也喊</br></br>不出口。我爷爷不高兴了，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爷爷直接就拍桌子说」谁要是</br></br>不叫就别想从老子这里在拿到一分钱！「」她一边说一边模仿老头子生气的模样。</br></br>「大家都为钱屈服了？」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邢家子女们那副贪财的样子。</br></br>「没有，那个女的主动说了，叫她」晓丽「就行，如果在公司叫她」周助理</br></br>「，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可以叫她」丽姨「，这不是她想抬高自己，而是大家对自</br></br>己父亲的尊重。」邢芸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艳羡。</br></br>「你还记得挺清楚嘛！」</br></br>「哪有！」邢芸腮旁一红，「我那时候还是小婴儿好不好，都是我妈跟我说</br></br>的。她跟这个，嗯，她大名叫周晓丽，跟我妈是同学。我mama吧，怎么说呢？对</br></br>她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意思，你懂的！」</br></br>我只是笑了笑点点头，毕竟以目前的身份实在不好多做评价。邢芸又继续说</br></br>：「我妈说这个女人几句话就让大家不再对她那么反感，真是个厉害角色。随着</br></br>我们长大，我们也经常叫她」丽姨「，一家人弄得乱糟糟的，就像你是我三婶的</br></br>表弟，我却可以叫你哥哥一样。」</br></br>「乱点好，乱点好，其实现代人大可不必这么多禁忌。」我笑着道。</br></br>邢芸也跟笑了，她并不知道我是另有所指。看她一脸轻松地表情，我又试探</br></br>着问道：「你还记得你亲生的奶奶吗？」</br></br>「怎么可能，她走的时候，我爸妈才结婚不久呢！」邢芸撇撇嘴说。</br></br>「哦，这样啊！我表姐也没见过你奶奶，据说四十来岁就走了……」</br></br>邢芸小心地看看左右，放低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这个话题在我们家可是禁</br></br>忌！」</br></br>「哦，我纯粹八卦，之前听过一些传闻，当然不是从我表姐那里听来的，所</br></br>以一时好奇。」我赶快解释道。</br></br>邢芸有些犹豫地舀了一勺冬瓜盅里的汤，慢慢喝下，又看了看左右才开口道</br></br>：「不要信那些传闻，其实就是当年爷爷的厂出了问题，我爷爷以前是国企的厂</br></br>长八十年代初下海办服装厂，这个估计你也知道的。那时候厂里出了些问题，爷</br></br>爷就经常发脾气，有一次我奶奶跟他吵了架，晚上去江边哭，结果一不小心就掉</br></br>下去，然后就那个了。」</br></br>「就这么简单？我听到的本绝对可以拍成电视剧了。」我故意停住了，又</br></br>夹了一块排骨往嘴里放。</br></br>小姑娘果然被激起了好新奇，立刻追问道：「你听来的是怎么说的？是不是</br></br>说我奶奶被我爷爷骂得负气出走，然后自己跳江的？」</br></br>「差不多吧，不过前面的故事要复杂很多。」</br></br>「还有前面？不是厂子经营不善吗？」邢芸瞪大了双眼。</br></br>「这个我就不知道真假了，都是听别人说的，是我以前技校的一个同学，他</br></br>老爹过去也是荣兴服装厂的……」</br></br>「那你快说快说！」幸运的表情活像一个渴望八卦的小女生，看来她对自己</br></br>的爷爷和从来没见过的奶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这件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桩饭</br></br>桌上的谈资。</br></br>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陷的，我决定在邢国强家中塞入一个不和谐的小螺丝钉</br></br>，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变成一个大炸弹。我低过头，故作神秘地开始讲述：「</br></br>你爷爷的厂当年其实发展得很好，很关键的一点是个很有背景的合伙人，具体是</br></br>什么人我同学也不知道，只是说可能是市里哪个高官的儿子。', '')('【归来】第十二章 往事 (第8/11页)
但这个高官的儿子</br></br>突然死了，好像是夜里喝醉酒闹事，结果被几个掏粪工人失手打死了。本来可能</br></br>纯粹是一个意外哈，但这个高官好像不这么认为，因为之前你爷爷跟这个合伙人</br></br>好像因为生意上的事发生过争执。」</br></br>邢芸已经被吸引住，忘记吃东西，一副认真听我讲故事的模样，我喝了点汤</br></br>才继续说：「自此以后，这个厂就开始被市里面不断刁难，经营开始变得艰难。</br></br>最后好像是——嗯，我只是听说好像是啊，希望你不要介意啊？！」</br></br>邢芸哪有半分介意，眼中满是期盼地催促：「快说，快说——」</br></br>我尽量严肃地说：「那个高官提出一命换一命，然后你爷爷就逼你奶奶去…</br></br>…」</br></br>「不可能！」邢芸突然提高了声量，然后发觉自己引起了四周的注意，赶紧</br></br>抬手表示歉意，然后猫下脑袋低声说道：「这个绝对不可能，我爷爷虽然很严厉</br></br>，但不是这种无情的人。而且这么做也完全没道理吧！？我爷爷做生意可能会耍</br></br>点小手段，但杀人我觉得不可能。」</br></br>我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道：「毕竟是传闻嘛，据说啊，</br></br>据说打死那个官二代的掏粪工人其中一个跟你奶奶有亲戚关系，所以那个高官把</br></br>责任推到你爷爷身上，而你爷爷觉得你奶奶该承担责任。所以……」</br></br>还没说完，邢芸已经把筷子和勺子放回桌面，有些不满地盯着我，严肃地说</br></br>道：「你，怎么能把一些道听途说的段子强加到我爷爷身上？我爷爷可能是个控</br></br>制狂，家长式作风严重，但他肯定不会是这种小人！我吃饱了，还有点事情，先</br></br>走了，拜拜！」说完起身往外走，走到餐厅门口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冲</br></br>她摆摆手然后捂着嘴，表示失言。她似乎叹了口气，咧嘴对着我歪歪脑袋，然后</br></br>走出了店门。</br></br>我有些彷徨无措地开车回到住处，脑子里都是关于奶奶的事情。之前我所说</br></br>的都是爸爸告诉我的，那个官二代叫翟大伟，是当时的副市长翟江山家三代单传</br></br>的宝贝独子，两人是五五开的合伙人，这也是荣兴服装厂刚刚起家就能财源广进</br></br>、蓬勃发展的原因。可惜人通常都只能共苦不能同甘，渐渐地他们在利益分配方</br></br>面产生的分歧，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分赃不均」，可惜当时醉心于艺术的老爹</br></br>对做生意完全没兴趣，所以对吵架内容毫无记忆。</br></br>那个与翟大伟死有关的掏粪工人，其实和奶奶根本不存在亲戚关系，只是因</br></br>为在服装厂附近晕倒，奶奶一时好心把他送进医院，就被误传成了亲戚关系。无</br></br>论任何时代的二世祖都改不了自大、狂妄的毛病，具体情况我当然无法得知，但</br></br>官司打到省高院那几个掏粪工人最终也只是被判误杀。可是翟江山并不这样认为</br></br>，不知道是不是侦破故事看多了，他将本来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强行联系在一起，</br></br>并且归罪到邢家身上。</br></br>邢力这老东西又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奶奶身上，奶奶好像亲自上门负荆请罪，</br></br>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两口子大吵一架，父亲和三叔都不止一次听到邢力大喊「</br></br>你干脆死了算了！」类似这样的话，还有摔砸东西的声音，然后奶奶就哭着出去</br></br>了。几个子女本来想追出去，却被邢力制止了，唯一大胆追出去的是邢翠，可惜</br></br>她也没找到奶奶到底去了哪里。几天后才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发现奶奶浮尸江边。</br></br>不知道是不是奶奶冤魂索命，不到一个月，翟江山就因为心脏病突发挂掉。</br></br>本来扭成一股绳的邢家三成了乱麻，老爹开始对自己当晚的懦弱后悔不已，开始</br></', '')('【归来】第十二章 往事 (第9/11页)
br>自我麻痹的醉梦人生。三叔则全身心投入到科研当中，邢国强也有好些年不再回</br></br>家，唯一还经常回家看看的倒是当晚不顾父命追出去的邢翠。</br></br>风波并没有就此结束。半年后周晓丽嫁进了邢家，周潇从本来的组织部部长</br></br>一跃成为人大主任，周家也迅速成为荣兴在市里的新靠山，周家在政界、邢家在</br></br>商界的风头在临江一时无二。周家在邢家与翟家争斗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让</br></br>人十分好奇。mama曾经仔细调查过那场风波，可惜周潇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就西</br></br>游了，当事人只剩下邢力和周晓丽两人，所以周晓丽是我必须攻克的目标。嗯，</br></br>还有她那个漂亮的jiejie，可以算作添头，嘿嘿！</br></br>因为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妈」，爸爸跟老爷子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一</br></br>路向西南而行，来到云南突然被当地的奇异风情所吸引，决定重拾画笔。于是本</br></br>来的邢斌改名卢文，以流浪画家的身份穿行于西双纳各地的少数民族村寨。在</br></br>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正在制作一幅树叶插画的卢文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转头看</br></br>到窗外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在那一瞬间，父亲感觉数年来的悔恨、</br></br>憋屈、抑郁……等等阴霾都被这双阳光般的大眼睛驱散了。不止于此，他跟我描</br></br>述的是，他次感受到对一个异性心动……他刚想招呼她进来，她已经跑掉了</br></br>，消失在一片碧绿的蕉林中。</br></br>几天后那双眼睛再次出现在窗边，卢文招呼她进来，给她吃饼干，看他画风</br></br>景素描。这个少女总是一言不发，眨着大眼睛吃饼干、看他作画。他也没有多想</br></br>，一边画画一边给她讲述自己所画的内容，少女偶尔会发出雀鸟般的笑声，仿佛</br></br>一只快乐的小鸟。每一声笑都撞得他的心怦怦直跳。</br></br>又过了一阵，少女带给他一些新鲜的果蔬，好像是作为饼干的回馈。其实那</br></br>饼干一点也不好吃，卢文自己都是吃一半扔一半，可少女拿起来就吃个不停，像</br></br>只可爱的小松鼠。作画之余，卢文偶尔也给少女讲些故事，发觉少女很喜欢听故</br></br>事，他时不时就卖个关子，引起少女的好奇，然后借机反问她的名字。但每当问</br></br>到这个问题，少女就笑着摇摇头然后跑掉。</br></br>卢文尝试着打听这个少女，可惜他所住的村落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少女的来历</br></br>，甚至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个少女。聊斋里的故事在卢文的脑子里闪出，难道那些</br></br>鬼狐仙怪的传说都是真的？细细一想，少女的美貌、气质确实不似人间所有。莫</br></br>非是什么灵兽被自己的画作所吸引？他突然感觉精神大振，背起自己的画卷，坐</br></br>着火车来到昆明，可惜一个月过去，他的画根本无人问津，连白送都没人要。当</br></br>兜里没钱的时候，他开始怀念起那个被他痛骂为「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血腥的资本</br></br>家家庭」，无奈之下只有向弟弟邢国勇求助。</br></br>虽然觉得有些失望，但还是渴望再见少女一次。他想到了饼干——从昆明最</br></br>好的百货大楼买了最贵的几种饼干，带回到那个村寨，在桌上、窗台上甚至屋檐</br></br>下都放了一些，可惜少女并未出现。卢文开始怀疑少女只是自己绘画时的幻觉，</br></br>但那感觉是如此真实，他决定用画笔将这份「幻觉」或者「记忆」留存下来。渐</br></br>渐地，屋里摆满了少女的画像。</br></br>一个月圆之夜，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口照进屋内，少女再次出现。其实父亲从</br></br>来没跟我说过那天晚上是不是月圆，或者月光是什么颜色，这是我从一幅画里看</br></br>到的。画图中，一个半裸少女斜靠在竹板床上，下半身围了一张五彩的绸布，布</br></br>在床边铺开，让她看起', '')('【归来】第十二章 往事 (第10/11页)
来就像民间故事里的孔雀仙子。</br></br>那晚，父亲本已入睡，却突然惊醒，借着月光看到梦寐以求的少女正一丝不</br></br>挂地抱着自己，两人没有说话，全凭本能驱动，父亲还是处男，一切皆如是梦幻</br></br>一般，事情结束之后，少女很快离开。老爹凭着回忆画下了当时的情形，因为时</br></br>间紧急，所以用铅笔匆匆画成，第二天用水彩上的色。父亲一直说要把它画成油</br></br>画，可惜到最后都没有画成。</br></br>一夜云雨之后，少女再次消失，情窦初开的父亲从此辗转反侧、彻夜难眠。</br></br>凭着相貌英俊，腰间多金，父亲开始纵情声色，经历的女人多了，他渐渐回忆起</br></br>那晚的少女竟然是个处女。他想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于是再次尝试寻找这个</br></br>神秘的少女。几个月后，他在一个小村落打听到神秘少女踪迹，却被一个不知道</br></br>什么民族的汉子警告，让他不要再没事找事。以父亲的性格当然没这么容易就范</br></br>，开口刚骂了几句就被大汉抬手一点，立刻浑身瘫软、头痛欲裂，等身体恢复过</br></br>来已经是半月之后，回头还想再找却发觉之前的所有线索都消失了，少女就像是</br></br>人间蒸发一般。</br></br>一年之后，我们父子次见面了。送我过去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爸爸说他</br></br>当时一看到我的脸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二话不说就收下了。爸爸想打听mama的</br></br>信息，可惜那个妇人根本不会说汉话，咿咿呀呀说了半天全是对牛弹琴、鸡同鸭</br></br>讲。从此，我们父子生活在一起，然后「含辛茹苦」地抚养我，让我「幸福」地</br></br>长大成人。</br></br>mama本来对这幅画的存在一无所知，直到在德宏的一个不起眼的美术馆看到</br></br>它，我告诉她这是爸爸的画之后，她就开始有些走神。接着我又带她回到了我们</br></br>最初生活的那个小屋，坐了每五分钟，她就说头晕想回酒店。进了房间，她就进</br></br>了浴室，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我敲门她才出来，说有些困就睡着了。出去找了</br></br>一家傣味餐厅，简单吃过饭回来，我正打算继续给她讲我小时候的事情——过去</br></br>她最爱听了——这天晚上却显得意兴阑珊。我以为她累了，谁知一躺下，她就抚</br></br>弄起我的下体，然后便是十场大战……</br></br>三天之后，我才得知了当年之真相，回想二十多年父亲的痴情或说妄想，真</br></br>是有些啼笑皆非。母亲的家族本是滇南白族中的贵族，刀姓家族则多为佛爷苗裔。依照古老传统，族中女子在年满十六岁之后便可嫁人，但在嫁人之前需要由佛</br></br>爷来开光，即是破处，让女子成为女人。这种事在现代文明社会看来或者是佛爷</br></br>骗色或者是信徒无知，但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却是理所当然的习俗。但到了</br></br>mama快到十六岁时，这事成了个麻烦事，因为亲爹不能给女儿开苞，所以女儿需</br></br>到族外寻一个男子交合，但不可说破身份，事后自行嫁人便可，但不可再与破身</br></br>的男子接触。所以佛爷虽然有初夜权，但也只有一次，甚至只是破身的一下，之</br></br>后对其他女子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点越礼的行为。机缘巧合，我老爹处男</br></br>发威，一次竟然让mama怀上了，不得已只有把我生下，足月之后再还给男方。</br></br>问起mama当初为何会选上这个汉族画家，是不是看他比较帅？mama的回答让</br></br>我哭笑不得。照旧俗，她必须向北走出三天，然后开始挑选男子，第三天正好走</br></br>到我老爹住的那个寨子，实在有些饿了，突然闻到一股甜香味，就顺着味道过去</br></br>，正想怎么去讨点饼干吃，就被屋里画画的人看到了……</br></br>如此巧合之事，老爹却当作人生中一段最妙不可言的浪漫经历，永远铭刻于</br></br>心，甚', '')('【归来】第十二章 往事 (第11/11页)
至有时把自己幻想成得到仙子垂爱的董永或者牛郎，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br></br>能被接到一处世外桃源生活……如此这般，直到离世。</br></br>回到住处，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起前些天与邢翠的欢愉、上午与玉婷的鸳</br></br>梦重温，突然感到几分寂寞，希望耳边能有点声响，不禁打开了电视。新闻里正</br></br>在报道哪个小区发生了火灾，一个被浓烟熏得面目漆黑的消防员正在接受采访，</br></br>心头突然一动，想起点什么来。调低音量，沉吟半响，朱浩——消防员——朱玉</br></br>婷认错人——刺刀，这几件事慢慢联系起来，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直觉告诉</br></br>我这里面肯定有事，赶紧用语音发了一段长长的微信给义父。过了一个小时后，</br></br>义父回了几个字「飞明消总探」，明白了义父是让我以余飞的身份明天去市消防</br></br>总队一探究竟。本来还因为诸多往事涌上心头，有些心不在焉，这下倒一下顺了</br></br>，盘膝打坐安然入睡。</br></br>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来到市消防总队，用上了华友大酒店保安培训主任的身</br></br>份，反正邢鲲、余飞两个身份的名片我都有。告诉岗亭，希望能和消防队搞一个</br></br>短期的联合培训活动，让酒店的服务保安后勤人员的消防安全意识得到提升。岗</br></br>哨汇报之后，过了几分钟，知会我进院后上办公楼三层，到宣传科找一个张科长。</br></br>办公楼门前便有一处宣传栏，上面有各种名头的光荣榜，趁机察看。照片约</br></br>有三十来张，部分内容还有重合，加上照片与真人本来就可能有所差异，真是麻</br></br>烦，幸好院内基本没人走动，颇费了一番工夫反复对比，总算是找到了那晚见过</br></br>的中年人，相貌也算端正，眉宇间颇现英气，不像黑道中人。参考榜上所列应该</br></br>也是个当官的，叫靳长松，偷偷用手机拍下来，发送给了义父。</br></br>上到二楼，找到宣传科，发觉张科长只是个副科，长得阔鼻大嘴，可惜眼睛</br></br>生得小，嘴边还有颗大痣，一看就是酒rou之徒。跟他胡诌一番莫须有的方案计划</br></br>，他说的全是些客套话，反正我也不是真心要搞什么联合培训，就陪着他有一句</br></br>没一句地兜圈子、打太极。张副科长不断拿话套我，关键就是要点私利。</br></br>一般而言，这种训练五到八万就能搞定，这位小小科长还是个副的却狮子大</br></br>开口要五十万，甚至言明其中二十万是他的，还可以给我三、五万烟酒钱。看他</br></br>也不再掩饰，我也只有胡说，公司的预算只有三万，他脸色都变了，立刻打开了</br></br>办公室的门，大大咧咧说什么「消防队最近训练任务重，实在安排不开」，便开</br></br>始逐客。</br></br>任务已经完成，也懒得跟他多作纠缠，拍拍屁股出来。已经快中午了，找了</br></br>个小饭馆吃过饭，想问问义父，可刚刚才发过消息，马上就问感觉太鸡婆点。因</br></br>为义父与我约定，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都是由他主动联系我，义父为人十分</br></br>谨慎，秘密的手机号都是不定期更换，所以这么多年「鬼三」在临江都是如鬼魅</br></br>般的存在。</br></br>拿出手机滑来滑去的，不知道该干嘛，瞅着旁边几个上班族趁着吃过饭在打</br></br>什么手游，不禁有些羡慕。本人对游戏实在不擅长，连小学生玩那种什么农药都</br></br>反应不过来。一条微信闪进来——「弟弟，晚上有空吗？」</br></br>周一工作日，邢翠哪来的空？胆子够大的，试探了一下，她说今晚的晚自习</br></br>调到周末了，晚上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学校，有一间新开的多媒体教室特别漂亮，</br></br>晚上没课正好可以进去说会儿话。有点意思，先回住处休整一下，晚上才好跟姑</br></br>姑激烈地「聊聊」。</br></br></br></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