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霄犹得梦依稀 (第1/4页)
的境况担忧,北冥觞和北冥封宇都受了元邪皇的掌伤,梦虬孙暂时接过海境欲星移的权柄,能走的只有她一个人。然而忽然间,锦烟霞隐约感到了微妙的气脉流动。她登上金雷村,那气脉流动之势并不明显,却仍然引起她的疑惑之意,万千白发,倏然向周围扫去,以应对藏身于黑暗之中的危险。但是下一刻,白发骤然收回,结界被破,树下的身影显现出来,锦烟霞脱口而出:“宵暗!”宵暗的反应迟钝的多,他抬起头,看清是锦烟霞的那一刻,眼底的尖锐冰冷,才如同碎光消散了。“你没事吧——”锦烟霞把他扶了起来。宵暗没有太多的反应,嗡嗡的耳鸣和浑浊的光夺走了他的视觉和听觉,地气入体太少,他要维持此时的生机都很困难,加上严重的妊娠反应,在锦烟霞刺破他的结界之时,一个念头忽然掠过去。——没有任何手段和力量反击。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残忍的拉扯他的神智,让他注意就要走过来的敌人。然而锦烟霞把他扶了起来,焦急的问他怎么回事。宵暗悬着的神智断了线,崩落下去,不断下沉,下坠,坠入深处。“宵暗。”——我不想做宵暗。他反驳道,我从来都不是宵暗。“你醒醒,把药喝下去。”——我不是。他徒劳的说,太苦了,我不想做了。“喝下去,”锦烟霞说:“慢慢的……”宵暗靠在她手臂上,睁大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可怕。锦烟霞慢慢喂下了药,把他交给了梦虬孙,却不忘交代一声:“在海境,他是魔族,你千万不要把他单独放在一处无人照管。”梦虬孙说:“知道啦,你放心去,快一点,我怕情况不好。”其实鳞王和王太子情况都没好过,北冥觞尤其伤得厉害了,锦烟霞看了宵暗一言,又道:“等他醒来,你也可以问一问,他是魔族,也许会知道什么。”梦虬孙打起精神来,锦烟霞正要走,呻吟痛苦的浮起一声,锦烟霞转过去,看着宵暗睁开一只眼睛,侧着身体,慢慢佝偻起来,护住腹部的姿势。宵暗支撑着要起来,锦烟霞连忙扶了他一下。“宵暗。”锦烟霞道:“这里是海境,你可以放心休息。”宵暗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才缓慢的理解了锦烟霞的意思,垂下头去,喘了口气,梦虬孙看他仿佛还有意识,道:“你问问他。”锦烟霞一犹豫,到底还是问:“宵暗,你可知道元邪皇的烛龙焚天,有没有解法——鳞王和北冥觞都受了伤,没办法救。”她这样的问法,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宵暗忽然打掉了她的手臂,低声冷笑:“鳞王,鳞王受伤又如何。”“喂!”梦虬孙怒道:“不识好歹——”“梦虬孙,”锦烟霞以眼神拦住了他,转而道:“鳞王和海境和我有旧,若你知道什么方法,就当看在……同族之谊,告诉我线索。”宵暗看了她一会儿,茫茫的晕眩里,他其实并未看到什么真切的东西,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那样的虚无不真实,他低下头去,艰难的呼吸。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对过去的自己,对过去的宵暗,对过去的诛黄昏说——对那些年莫名坚持要拦住魔世踏足人土的宵暗,对一意认为人世就是弱者的自己,对从前感到被族人和世间背弃的诛黄昏,全部倾倒出来。但他只是在稀薄的空气里,低声道:“去找史艳文。”“哈,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找史艳文!”梦虬孙大声说,锦烟霞敏锐的察觉到某些东西,那种东西让她暗自心惊,仿佛在这片刻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在宵暗身上,那沉默的稳定被击碎了,变得尖锐,尖锐的不必去看那双眼睛,也能察觉什么东西溢出来——而锦烟霞本以为是他身上所受的,来自于元邪皇的折磨所致。“宵暗,北冥觞的状态,恐怕……撑不到我回来,你还有别的方法么?”锦烟霞这一声,让梦虬孙忽然看了看她,又看向宵暗。宵暗微微掀起一点古怪的笑意,点了点头:“我只能试一试——就当最后的,同族之谊。”北冥觞倒在屋子里,身边有一个粉色的少女焦急等待。宵暗的要求是所有人都离开,但事实上海境的王宫并不能信任一个外来的魔族,最后北冥封宇下令其他所有人都离开,由他一个人留下。
r>宵暗从怀里取出了细碎的宝石,这是前夜他在欢爱之时哭出的宝石,大爱大恨,狂喜狂怒,他一手捏住北冥觞的鼻子,逼迫北冥觞无气可喘之下张开了嘴呼吸,一边把手掌里的宝石都倒了下去。“先生!”北冥封宇被他粗暴的动作惊呆了。宵暗将宝石倒进去,又割开手腕,手腕的血和术力化为一条引出热流的通道,北冥觞虽然喉咙里被烛龙热流烫伤,但宵暗牢牢捏住他的下颚,不让他闭上嘴,等到热流浮上来,就俯身吮吸出来,咽下去。这样如是再三,北冥觞口中虚热流出一些,涎液也不足,宵暗又挤出鲜血,逼他喝下去,等术力引出一部分热流,再依样如此。鳞王看明白了,宝石是关键,但他不清楚鳞族宝库里的宝石能不能用,有没有特别的要求——等宵暗停下来,他斟酌着道:“先生能否看一看,本王这里还有许多宝石。”这个要求多少有些过分,宵暗却没有拒绝——他让鳞王把太医叫进来会诊,同时在另一间屋子里等待宝石送上来,没一会儿,各色宝石流水一样的送来了。但宝石只是宝石,没有术力流动,人世间的宝石和凡俗之物没有差别。宵暗挑出了有寒气属性的鲛人泪让鳞王交给太医,考虑用药驱散热气,这是他仅能做的了。“先生的宝石,又该如何获得,何处收集?”北冥封宇焦急的问,此时此刻,宵暗疲倦不已,正在消化体内烛龙之火,哺食胎动不已的幼儿。听到这话,他浮起诡笑,这笑容一掠而过,却又被冰冷改变:“史艳文有解药,你们等待她回来就是。”“先生!”鳞王知道锦烟霞去取药,却也知道眼前的魔族另有办法,只是不愿意说出,此时此刻,为了救觞儿,无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先生只要有办法救他,但有所求,本王无所不应。”可惜,宵暗想,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有两个心愿。——杀元邪皇。——得到俏如来。可是无论哪一个。他都做不到,鳞王更做不到,而这些人的生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锦烟霞这样的族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所求的一切,海市蜃楼一样的虚幻大愿,只是过去永远不能弥补的痛苦啊。宵暗靠在了椅子上,抚摸小腹,他忽然之间,浮起一个怪异的笑容。“鳞王所问,宝石从何而来?”宵暗低声道:“欢好之时,令我疼痛落泪,痛苦万分——就是这样来的。”“……”鳞王看向他。“若是,本王以后位相请,可否请先生援手?”鳞王立刻道。宵暗笑了起来:“后位,我有了一个,多了也无用。听说鲛人泣泪成珠,我要一串鲛人泪珠,如同佛珠,我要送给一个人。”这个愿望让鳞王松了口气,他马上让人去安排,同时也请宵暗随他暂时入不远处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很不错,宵暗要了一些食物,要水洗澡,要一身干净的黑衣,一身宽袍,屋子里唯一的床铺的很厚,灯熄灭了,幽幽的明珠,如同暗火。他上了床榻,爬到鳞王身上。北冥封宇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宵暗说得疼痛落泪,痛苦万分,心里一时犹豫不定,却见宵暗定睛看了他片刻,不由先笑了一笑:“本王可入先生眼中?”宵暗笑了:“你该好好考虑如何令我落下许多泪水。”北冥封宇自然知道这道理,偏偏他性格温和,并不擅长折磨人,何况是能救觞儿的人。“还未请教先生姓名。”北冥封宇伸手勾走腰带,缠绕手中:“先生,若是欢喜之时的泪水……”“大爱大恨,狂喜狂怒,你能令我痛不欲生,绝不能令我欢喜无尽。”宵暗脱下外面宽袍,身上犹有痕迹斑驳:“先说你的名字,我只知道你是鳞王。”“北冥封宇。”“北冥封宇……”宵暗伏在他身上,按住他的肩膀:“我叫宵暗。”宵暗……北冥封宇还没有回过神来,宵暗已经在他身上缓缓抚摸手臂线条,到肌rou起伏,北冥封宇并没有接触过男子,此时伏在他身上的魔族,可以说是他抱的第一个男子。若是任由宵暗动作,就不可能有大爱大恨,因为一切尽在掌握。鳞王想到这里,反守为攻,伸手抚向他的眼睛,宵暗面上微笑,眼底却是空的。北冥封宇翻身把他禁锢在手臂之中,凝视片刻,深吻他的睫毛。眼睛几次被忽轻忽重的力道扫过,宵暗睁', '')('残霄犹得梦依稀 (第4/4页)
不开眼睛,摇头避开,北冥封宇捏住他的下巴,趁机亲在眼睛上。“眼中人非心上人,”北冥封宇柔声道:“你为何不去见他?”宵暗色变,却被他含住嘴唇趁机侵入,北冥封宇见他如此抗拒,就知道猜对了——痛不欲生容易,而欢喜,自然是落在别人那里。“你与本王,只有此夜之欢,这一夜后,无人会知晓。”北冥封宇说得温柔,宵暗忽然笑了,身体柔软下来,抬起上半身,与他续上那个吻:“说得对,黄粱一梦,只是我该从何说起。”北冥封宇苦笑,他还没有在床笫之间如此这般,其实并不游刃有余,如今宵暗陷入思绪之中,眼底一点余光,如同月落水面的波光,粼粼,闪动不同的涟漪光彩。“从他长的如何说起。”北冥封宇缓慢亲吻下去,却没有让宵暗有太多感觉,宵暗陷入了沉思之中,双腿顺从的分开。“他长得……很好看,”宵暗吸了口气,十分快活,十分温柔的语气:“我第一次见他是在阳光下……他靠在桌上睡着了……”虽然是人族。罕见的人族。他记得俏如来问过他,是因为人族,他才特意青目如此,刮目相待?不是的,不是的,因为那个人族是俏如来,因为俏如来是俏如来。一个满腹心事,忧郁沉静,又格外强大坚韧的灵魂,无论堕入何处,都会闪闪发光。北冥封宇缓慢的分开了他的膝盖,后xue开始抗拒,宵暗缩紧身体,仿佛突然醒来一样,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样子,北冥封宇苦笑道:“本王自然是和那个少年人,相差甚远了。”宵暗笑出了泪。他低叹一声,北冥封宇抚摸他赤裸的身体,赞美他的美貌与温顺,这一番话足以让宵暗哭笑不得,但鳞王说的很诚恳,宵暗抬起头来,封住他的嘴唇。他的眼泪流淌下来,都是稀碎的,此时此刻,连接之处,宵暗缓慢的吸住身体里的异物,有浓烈的热流缓慢的从接连之处入了身体中。鳞王低叹一声:“先生苦心。”宵暗淡淡道:“你还没有让我痛哭。”北冥封宇射在他身体里一回,却不愿意真的粗暴对待他,把他搂了起来,换了个盘膝而坐,令宵暗只能攀附他,抱住他脖子上下而动,宵暗仰起脖子,却听北冥封宇低声道:“俏如来,你爱的人是俏如来。”这一下,宵暗紧紧吸住体内的yinjing,仿佛惊得魂飞魄散,北冥封宇一边上下顶弄她,一边道:“落入魔世的人族,不难猜,可先生宁愿找上本王也不愿找他。”宵暗哭了起来。他忽然被这句话刺激,靠在北冥封宇肩膀上,垂死一样的喘息。北冥封宇温柔的抚摸他,一边贯穿他,一边十足体贴的叹息:“先生越想见他,越不敢去。越要他,越走得远,先生,南辕北辙,终不能济事。”宵暗颤抖的厉害,几度不能自持,北冥封宇这样的话说出来,自然是一道伤疤揭开来,他看向北冥封宇,忽然惊觉对方还在cao弄他一番,而他还在用身体为对方渡火。“我有什么面目去见他?”宵暗低声道:“我一厢情愿,单相思罢了,你……你做的很好。”北冥封宇把他按在床褥之间,叹息一声。他射了三次,除了第一次不太好受,剩下来两次竟然除了大部分烦恶痛苦:“不试一试,如何知道单相思?就算单相思,也不是不能日久天长的培养感情,宵暗,你与他很相配,都是一般温柔体贴之人,才不敢面对他。”“纵然他拒绝你,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宵暗换上了干净衣服,接过了鳞王派人找出来的鲛人泪珠。其实眼泪大多难得圆满完整,这一串鲛人泪确实阴寒而难得之物,品相也很美。宵暗和鳞王再到屋子里,北冥觞情况虽然稍有稳定,到底还是危急。他照样用捏鼻子逼着北冥觞张开嘴唇咽下宝石,这一次北冥封宇却道:“本王之血,能否作用?”“不行。”宵暗冷淡的说。这一次拔除烛龙之火,太医再来检视,效果十分好。鳞王却不许飞渊随意靠近,只说先生太累了,需要时间休息,一方面派人送去各种食物茶水,十分体贴。宵暗原本打算离开,却到底留了下来,沉沉睡去。他累了太久,这一梦,却见到了青乌白鹤楼前面石桌上,枕臂而眠的少年。他不敢走过去,却也没有掩去身影。这是贪欲,也是畏惧,是喜欢,也是心知肚明的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