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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前朝三品往上的只有四个相位,能做到三品就算是一方实权大员的,哪像内宫,上头还有正二品的世君、正一品的大君、贵君甚至副后侧君。开国以来二十岁就做到从一品的也不过冯文忠公一个,还沾了太子侧君的身份封的虚衔。王琅晓得其中区别,一时没说话。“我记得你有五品的朝服,就不替你备了。”皇帝见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轻声搂着人玩笑,“省得你出了后宫还要花内帑的钱。”“陛下可会使唤人,又要拿以后升臣做按察使的噱头钓着臣,还要惦记臣从前内臣的朝服。”“不都是一样的?还是你惦记那三品的位置?”“御史台只有御史大夫是三品,陛下可不会给了臣。”王琅也顺口玩笑道,“少君的朝服还是还给陛下吧,以后纳了美少年好赐了去。”“要纳什么,眼前不就有现成的?”皇帝调笑道,顺手捏了捏王琅的脸。瘦了。原本养在内宫里还很有些软rou,这一趟担惊受怕的,竟是瘦出了下颌棱角。“那……陛下要赏了臣么?”少年人在皮裘底下动了动腿,以膝头轻轻摩擦起皇帝的裙门,“臣侍奉陛下吧。”女帝动了动身子,皮裘底下的手顺着自己裙裾而下,拂过少年人裹在罗袜里的纤瘦胫骨,一路摸到了脚踝处。突出的一节踝骨精巧细瘦,她忽而收紧了虎口,便将那脚腕子捏在了手里。略微收力,便能听着身下少年的轻哼声。“你想怎么侍奉?”皇帝低声笑,只看着王琅横陈在矮榻上,从皮裘里伸出一段肩颈来。“陛下想怎么侍奉呢……”他到底是先帝后宫里被调教过的,很晓得怎么摆弄面容,做出一副媚眼如丝的神情来,还故意轻轻喘息了一声,脚踝在女帝手心里摩挲过去。他性子尚不成熟,还不太会掩饰情绪,眼底还有若隐若现的几分委屈。“要了你?”女帝故意捏了一把少年人的足弓,手指只在脚心打转,立时便激得少年人缩起身子咯咯只笑,“瑶娘别……好痒,别……”他两条腿交替着摆来摆去,脚趾缩紧了,哪还顾得上什么体面心计,只在心上人手里挣扎罢了。皇帝存了几分引人上钩的心思,轻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了不要。”“要……”他被弄得脸上通红,眼泪在眶里打转,“要……”王琅那漂亮的脸上终于又浮上才来时的弱色,缩着身子半跪在皇帝腿间,压住了女帝的裙子。“瑶娘,你亲我一下好不好……”他轻声求告起来,只将脸埋进皇帝胸口,“我想给你尝……”这几下胡闹下来,王琅的圆领袍早变得歪七扭八了,底下系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散了,只剩下领口的扣子还禁锢着衣襟才算是没散开。“尝身子?”皇帝笑,“既是说要给我尝,还包这么严实?”她只是笑,全然没有要动作一下的意思。王琅宫中侍奉先帝两年余,哪有不明白的,一下便红了脸,偏过头去支支吾吾起来:“要……衣裳都要去了么……”“阿琅不想给我看?”“不是……我……”少年人喉结滚动了几下,仰着颈子,眼睛一闭,自己下了矮榻,在皇帝眼前站直了身子。直挺挺的一条,僵硬得很。“看着我,阿琅,看着我的眼睛。”女帝放柔了声音,“只是给我看,殿内没有旁人了。”王琅双足只套了一层罗袜,立在地毯上,脚趾微微蜷起,足弓高企,绷紧了脚踝,还有微微的颤动,带着圆领袍的衣摆也微微颤动。深青色的衣摆底下,些微透出里头青黑的衬袍。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睁开眼睛,一打眼便见着心上人那张有些憔悴的笑面。殿中地龙烧得暖,倒不担心他过了寒气。皇帝斜倚着身子,抓了个迎枕,撑着头看他动作。少年人仰起下巴,两手缓缓搭在肩上,指尖挑动,穿过丝线盘结得扣洞,顶下那颗略有些沁凉的发晶,松开第一粒纽子;双手下移些许,又松开了第二粒。他是一双文人的手,虽还有些少年的稚嫩,留下了几分软糯', '')('福缘 (第3/7页)
的rou感,到底也已显出几分骨节分明的俊雅来。衣摆颤动,原来是小郎君腿上有些打颤。外衣落下,王琅里头原来还穿了两层衬袍,一层皮袄。皮袄是对襟,于是这一双手又对称结在一起,逐次捏住了衣襟上镶金的子母扣,抓着扣子两端,略往中间轻轻顶一下,便听着轻轻一声响,那镶了玉石的扣子便散了开,在小郎君身子中央拉出一道缝来,露出里头乌黑的衬袍。“瑶娘……别看……别看我……”“这不是还穿着好几层呢,”女帝笑,“现在就这么难受,后头这几层可怎么办呢。”她拉了拉腿上的皮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王琅越发不敢看到眼前人的脸,闭上眼睛,一下便将皮袄剐下了身子。冬日里穿得厚,他又穿了一层纱罗一层锦缎的两层衬袍,这一层一层剥下去还要一会。女帝整了整衣袖,从榻上小桌上端了茶碗,略吹去上头浮沫,呷了一口,才转回来继续看这活色生香的景子。只是这茶碗放回榻桌上那一声响还是不防惊了王琅一下。他一睁眼见着心上人饶有兴味的神色已然是泫然欲泣了,“你……你……你就拿我取乐!”说着便是撒气一般,几下拉开了衬袍系带,扯下两层衬袍,露出里头的贴里来,“别看了……!”皇帝脸色略暗了一瞬,轻轻皱眉又松开,“朕放你回家去?”王琅心底一凉,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不。”“那你要什么呢?”她这才拉起一个玩味的笑来。“……我……我要将身子给瑶娘尝。”少年人又羞又急,只得闭了眼不去看面前少女,只怕和她一对上眼神又要哭出来。“嗯,那要怎么办呢?”他忍下羞耻,尽量放缓了解贴里的动作,两条系带被他的手指拉了两次才渐次散开。交领松脱,蓬松的褶裙帘幕似的分开了,展示起里头雪白的旋子和中衣。事已至此,王琅心头反而松快了些许,手上自如地伸向了旋子系带,先拉开左边耳结,解开绞拧的裙带,又拉开右边耳结,裙带散开,围着的旋子也自然便落了下去。少年只着了一身中衣罗袜站在殿中,脚下堆积着层层叠叠的华服,身上还有些发抖,也不知是冷了还是羞得。眼见着只剩下最后一层了,王琅的手指先是落在了中衣系带上,犹豫了片刻还是藏去了衣摆底下,轻轻抽开了中绔腰带,落下腿上遮掩。皇帝笑了笑,伸直了腿,脚趾夹住他罗袜的系带,双膝一勾,便松了他罗袜,还勾得王琅往前倾了倾,像是要送了自个儿给皇帝处置似的。他早趁这时解了裈,一时间腿上衣物尽数落下,少年尚显纤细光洁的双腿在殿中一览无余。毛发去净方为上品,他倒是很守这规矩。皇帝轻笑一声,道,“怎么,定要剩下一件么?”那中衣下摆轻飘,将将好盖住了王琅前后的春光。“不……不是……瑶娘你别生气……”王琅声音颤抖,喉结滚动,还是拉开了中衣系带,任凭最后一层布料也顺着肩颈滑落到地上,刚好盖住了前头的华服。少年纤细修长的身躯终于光裸着落在了心上人眼中。胸前两粒红珠挺立着,身上毛发都去干净了,腿间还挂着略有些发紫的rou茎。那里才感觉到心上人的眼光飘了过来,便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他一时羞赧,情不自禁捂住了腿心,不想让皇帝见着他这下流样子。“近前来些。”他听见思慕已久的少女这样命令道。少年人抬起膝头,跨过了堆叠的外衣,站到了皇帝榻前。“转过身去。”他强忍着将要流下的泪水,对心上人背过了身子。王琅满以为女帝是要羞辱他取乐了,却没想到她忽而从背后环了过来,轻轻一带便将他携上了榻,一下滚到了她身下去。底下是铺得整整齐齐的温暖毛皮,少年人雪白的身躯就这么落在上头,还有几分茫然,看着更生怜爱。“瑶娘……”“不过是给我看看,殿中没有旁人的。”皇帝柔声笑道,“好阿琅,才说了要给我尝的呢?”她的指尖落在胸前,指腹上螺纹清晰,蹭过一边的红珠,那里便登时立起,yingying地挺直了感触她', '')('福缘 (第4/7页)
的逗弄。“嗯,瑶娘想怎么做都可以。”王琅才一看进她那双杏眼里去便浑忘了前头的冷脸,只想着伸长了两臂,环住身上人的腰肢,“我是瑶娘的人。”“嗯。”她缓着神色微笑,双唇落在王琅唇上,没受丁点儿抵抗便侵入了进去,在少年人口齿间攻城掠地。身下皮毛软软地蹭在肌肤上,身上人又一刻不停地掠夺起他胸腔里仅剩的气息,不多时便折磨得王琅拉长了颈子,全身泛起粉红,连双膝也为着喘息急促而本能地顶起。自然腿间如意也早顾不得遮掩,已然是直直立着去探身上人的肚腹了。“想要?”皇帝松了唇轻笑,手指玩弄起王琅的丸袋来,手掌包在rou茎上轻轻滑动。已有些清液渗了出来,顺着皇帝的手掌落回丸袋。“想要……”少年犹在喘息,眼底蓄着泪花点下头来,“我……我知道脏,瑶娘……你就让我一次就好……求你了……摸一摸我……”“你不是说今日要侍奉我?就是这么侍奉么?”女帝笑,“嗯?”“我怕你不要我……”王琅红着脸不敢看她,“怕你觉得我脏……我侍奉过先帝……”“这不是都清理干净了?”皇帝调笑道,指尖飘忽着拂过少年人的腰腹,激起他腰间波浪似的摇动,“上回还说想做我的贵君呢……”她安抚似的在王琅颊上落下轻吻,“乖。”似乎是这羽毛样的吻抚平了王琅的情绪,他轻轻点了点头便乖顺地滑进了皮裘,将整个身子都藏在皮裘里头,摸索着缩在了女帝腿心边,只在外头露出整齐的脚趾头。少年人的手轻轻拨开女帝冬日里层层叠叠的袍服,钻进她裙底去。才解开了中绔小衣,只留着腰间裙摆轻轻盖在后背上。女帝侧着身子,双腿自然也就闭合得紧些。王琅不敢惹了她不快,只有些微抬起一条腿,以手臂隔出些空隙将头伸进去,先以鼻尖找到rou珠位置了,才敢吐出舌尖舔舐上去。“呼……”皇帝轻轻舒出一口气,抚上王琅的后脑。他到底是先帝后宫里被调教好的,动作控制得将将好,不至于太过无趣,却也很有些松快。只有这般,见不到身下人的脸时才能坦然接受如此侍奉。她忽而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新婚夜里,刚二十岁上的先生禁不住她反复磨人,才总算弃了那“妻君年岁尚小不宜行房”的说法点头同意行帐中戏,便是这般侍奉了一回,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人。可是如今再也没有先生了,他就死在这栖梧宫的寝殿里,死前还说着想看看。他想看的是什么呢……他那时候当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最后想看看的,他最放心不下的……她想起最后那带着温热抚过脸颊的指尖。他最惦念的,其实就是他的妻君吧。王琅在底下忽而压了压舌尖,女帝才终于落下隔了数月的一滴泪来,沉入了厚实的迎枕里。“瑶娘……?”王琅似乎是感觉到身上人有些僵硬,在裙下闷闷地唤了一声,“是不是我伺候得不好了……”“不过是想到了些旁的罢了……”皇帝敛去戚容,伸手去抚王琅的发髻,“阿琅哪会不好呢……”王琅没说话,只重新埋了脑袋去女帝身下侍奉,舌尖舐着她腿间rou珠,又加了两指缓缓探入蜜壶去,假作那两指便是自己分身,只同心上人做那痴缠之态。他鼻尖嗅到淡淡的女子香气,一时意动,抽了手指,竟是在女帝裙下吮吸起自己指尖来。吮得够了,他才又凑上头去,舌尖伸入方才蜜壶,想让她快些松泛。“唔……阿琅……”女帝低声唤道,那小舌游鱼般落在体内,翻搅起细小的水波来。王琅生怕女帝哪里不舒服,只将从前宫中调教的那一套都使了出来。女子大多喜欢被如此侍奉,纵然他不是女帝心里念着的皇后,到底还是想讨她几分好处,听她叫了自己名字,只有更卖力的,管着在底下一时舔吮揉弄,一丝不敢错了去。这边他鼻尖蹭在秘裂上,绕在女子香气里头,底下的欲望越发涨大起来,却没胆子求女帝给他纾解几分,只有实在忍耐不住,微微挺动起腰身来。“阿琅……”女帝脚上感到他那硬得发热的rou茎,一时轻笑起来,只伸长了脚去,一下踩在王琅脐下揉捏,也不管少年的阳物', '')('福缘 (第5/7页)
尚还嫩着,只以脚趾挑逗那蕈头冠沟,脚心便整好踩实了,粗鲁地蹂躏起他rou茎来,“再往前些……”也不知是叫着王琅的舌还是王琅的腰了。不过不论是舌还是腰显然都因为这几声“阿琅”往前挺了几分,腰下更是由着女帝以足蹂躏,三分踩压五分挤弄七分撸夹,两只脚合在那翘挺的如意上,激得王琅越发卖力,仰直了颈子在她腿间大口喘息起来,连手上都转为掐着女子的腰,借着腰上挺动的巧劲吮吸蜜壶。女帝被伺候得舒服,面色转红,喉咙间漏出几声难耐的低吟,脚上也本能地踢踏起来,不多时,便惹了身下少年闷哼一声,蹭了她一袜子的汁水淋漓。竟是王琅丢了。过了几日便是冬至,虽一早放了崔贵君出禁足,但到底是没打算带着他,便留在宫里了。冬至本是新帝万寿节,本是要接受百官朝贺的,只这下又要祭天,便索性取消了朝贺一节,只叫百官跟着祭天去。按流程,皇帝需要先换祭服,宣祭文,后奠玉帛,行初献、亚献、终献礼。中途还要奏中和韶乐,跳祭舞祈福。一通仪程毕了,已然是午后时候,皇帝同宗室百官才离了祭天坛,往底下斋宫赐饭食去。正赐了斋,忽然内侍来报有紫云降在司天台上,还隐隐能听见鹤唳声。“当真?”皇帝皱着眉头,她向来不信这些东西,听来只觉得是底下人附会祥瑞,再来就是要进些谄媚之词,作一番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盛世藻饰,无聊得很。“千真万确啊陛下,还请陛下亲临殿外一见。”内侍正忙着拍皇帝马屁,“这是盛世之兆啊陛下,如今陛下初登基边有祥瑞降临,是为上天对陛下的重视……”好话说了一堆,还带着底下文官也开始附和,听得人心烦。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整了整身上祭服,只带了银朱贝紫两个往殿外去。竟然不是附会之词,倒是真有几团紫云聚在司天台上,鹤唳也是清脆嘹亮。怎么还是真的。皇帝纳罕,这司天台前几个月才叫兄妹几个不信邪的曝尸了宋常侍,要真有八百神明都该降罪了,怎么今日还能有所谓的祥瑞降在台上的。这司天台还不是祭天坛所在的地方,反倒是在金乌城之南,祭天坛之北,是一座观测天象用的高台。台顶有承露盘浑天仪星宿图之类的观天器,中间有从前凌虚道人用过的丹房,占卜的卦室,清修用的禅房之类。“既然是上天降下祥瑞,朕也该去司天台叩谢仙人。”皇帝索性就坡下了,“备车。”待上了车舆,皇帝还觉十分怪异,叫了银朱贝紫分别去叫了燕王及长公主往前来,跟着皇帝的銮驾一同去,只留着宗室百官在司天台下等候。“怎么会突现异景?莫非是司天监的人装神弄鬼?”皇帝挥退了左右侍从,只同兄妹两个往台上去。台高级伸,看着倒很有些通天的震慑力。“司天监因为事涉宋常侍,许多小侍都被处理了,按理正是避风头的时候,应当不至于才是。”燕王低声道,“臣看……可能是巧合。”只可惜兄妹两个是全然不相信什么神迹。只有长公主心不在焉似的,登上司天台一百零八级台阶时崴了一脚。幸亏还没登太高,让勋贵列位之首的梁国公赵殷眼疾手快扶了一下才没跌倒。“陛下,虽是神迹,臣请远随身后保护陛下和两位殿下的安全。”赵殷跪在台阶下,叩首领命。女帝沉吟了片刻才朗声道:“只丰实一人未免不适宜,便再添朕左右亲卫长秋令同丰实一道上台来吧,金吾卫只立在第一层便是,不必上台来了。”“是。”赵殷行了一礼,这才朝服跟在距离兄妹三个两级台阶远的地方。一百零八级台阶攀上去,长公主这向来体弱的自不必提,连皇帝同赵殷这行伍出来的也很有些疲态,在顶上露台帐外歇了一会儿才迈着步子进去。上次不过是派了两个金吾卫的亲信来曝尸,没想到一路爬上来这么劳神。赵殷知情识趣,同法兰切斯卡一道候在帐外,只送了兄妹三人进去台顶。还没走进,便听着里头清亮的一道声线;“贫道先恭贺陛下登基。”燕王一听便皱了眉头,长公主也是一副肃容。凌虚道人。
>见着三人顿了步子,赵殷也看出来不对了,正想往前去跟上,却被法兰切斯卡拦住了脚步:“里面那个,似人非人,去了也没用。”“大人可看出什么?”法兰切斯卡这几年一直同女帝在漠北,以中帐亲卫身份出入的,赵殷同他也算熟识,知道眼前这个也不是常人,“陛下可有危险?”“我看不出什么……”法兰切斯卡只笑,“有危险我再进去就是了。我只知道里面那个很像人,但又不太像人,和你们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那什么,那天背后敲晕你,我有没有下手太重啊?”原来是他敲的。赵殷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纳罕分明那日太子同他一同出帐,两人还有说笑,哪来的余裕从背后给他一闷棍,原来是早指了这个西人从背后袭击的。也算是解了他心头一惑。“我没事……陛下顾及梁国公府,是陛下的恩典。”这边女帝兄妹三个一前两后地入了纱帐,才见着凌虚道人立在观星石上,一身黑纱道装,两边还真随了两只红顶仙鹤。这妖道,该不是真有什么法术吧?女帝同燕王两个习惯性地便摸去了腰间,才想起来为了穿朝服,腰上根本没佩剑。“陛下同殿下不必如此警惕,贫道此来是恭贺陛下登基的。”“既是来恭贺,总是带了什么贺礼才是。”燕王笑道,往前一步将长公主护在身后,“道长若只是来道一声贺,实在是已经带到了。”台顶风大,吹得纱帐呜呜作响,三人的耳尖都被朔风刮得有些生疼。“殿下何必如此防备?贫道既说是来道贺,自然也只是来道贺。贺礼虽不曾有,却可为三位贵人解惑。”道人仍旧是笑,还顺手抚摸起身边仙鹤的颈子来,“三位可有想问贫道的?”她微微弯起眼睛,轻轻瞟过眼前三人。“比如说陛下,求子多年未曾再得赐福?”里头说话声音一下停了。外头两人本能警觉起来,便往纱帐边靠近了些。“子嗣缘分不可强求。”皇帝只撑着笑,冕旒在额前晃来晃去,“道长何出此言?”“缘分天定,陛下不强求,本是正道。只是缘分多寡,早有前因。”凌虚道人一挥拂尘,换了个静立的姿势朗声道:“帐外的友人且进来吧。”法兰切斯卡闻言蹙眉,却还是掀了纱帐走到了三人身边,问了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你到底是不是人啊?”赵殷正想拦着法兰切斯卡就听着他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怔在当场。“贫道只是一山人,rou体凡胎终须去,仙道灵根自有来。”“啧。”法兰切斯卡往女帝身边去了半步,浅蓝的眼珠盯住了眼前这个风姿俊逸的道人,“饶舌。你们人总是爱故弄玄虚。”道人听了也不恼,只笑道:“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见谅。”她又转回女帝同燕王,“三位难道不曾怀疑过,为何受伤总是很快便愈合了?又为何,多年不曾有子信?”这回轮到燕王皱眉了。他惯来是一副笑面,平日里不笑也带三分笑意。骤然冷了脸色,才显出几分先帝似的威仪来。赵殷的手已经扣在剑柄上。皇帝从前在漠北作战时便是如此,当时还只道是运气好不曾受重伤,如今看来怕是愈合得快而已。“朕与道长缘分不过三度,还请道长解惑,这异质从何而来。”“陛下所言不错。”凌虚道人这才点头微笑起来,“结缘于陛下诞生之时,而此后陛下又蒙先帝赐丹,此乃二度,如今才是第三度。俗话说事不过三,过了今日,贫道与陛下也算缘尽了。”“妖言惑君。”燕王难得如此动怒,若不是皇帝拉着怕是已经要动粗了,“凭你是什么人从这司天台落下去也是一般的粉身碎骨。”“阿兄!”长公主赶紧拉住了燕王,“要杀妖道便杀了,在此同她争斗只怕你要身陷险境啊!”“要不是她说什么双生子必去其一爹爹也不会死!”“王爷何出此言?贫道并不曾说过此话。”燕王这才静下来,让两个meimei放了手:“你怎么会没说过?冬至日下小侍来报说双生子克父妨母须去其一,若不是为了拦着先帝,爹爹怎会在栖梧宫外长跪不起……连年关都没熬过便去了……”', '')('福缘 (第7/7页)
他难得露出弱音,一双桃花眼底蓄满了将要溢出的水。“善哉……”凌虚道人呼一声道号,“贫道的确说过克父妨母之言,此为陛下与公主命格,须知天降星宿自须有其劫难。却并未说过送一出宫可解此灾。此灾无解,亦不可解。想来是红尘众生,贪嗔痴恨者多,作孽而已。”“作孽……?”燕王冷笑一声,“你倒说说是谁作孽?谢长风?卢若?郑灏?”“悠悠三十载已过,王爷所疑之人也大多离世,何必再执着于前尘旧怨?如今尘埃落定,先帝同先君后都已长眠,王爷也该放下了。”寒光一闪,竟然是燕王从法兰切斯卡怀里抽出了短刃,直抵在凌虚道人的颈子上。“哎哎哎!”法兰切斯卡也顾不得去护着皇帝了,“景渡顼我跟你说这一刀下去她死不了啊!她已经不是人了!”“……不是人……?果然是妖?”“呃……怎么说……可能就是你们说的得道飞升吧……应该是人的,就是身上没有人味儿了已经……”“还真是仙道?”皇帝挑眉,“怪力乱神之事竟然真有?”她轻笑一声,“这么看来道长所说长生不老之丹也是真了?阿兄,我们先听听她怎么说,好不好?”她柔声去哄起自家哥哥,“此时便知道是谁挑弄爹爹也回不来了呀。”“然也。”道人一步也不曾退后,仍旧是清风朗月的笑,连身边的仙鹤也照旧伸长脖子给她抚摸,“此丹丸昔日只得了三粒,乃是取西方渊海深处所居鲛人之尾所制,此鲛人非南海之鲛对月可以流珠,此鲛人长生不死,容颜不衰,一如这位大人。”她手上轻轻一指,正是法兰切斯卡的方向。法兰切斯卡想到什么似的,“……该不会是……那个……”他皱起眉头,“是拿那玩意儿的尾巴rou做的?”露出一副恶心的神色。“正是。此丹确能使服用之人长生不老,只可惜天下万事万物皆是有舍才有得,三位既然换此神迹,自然也需舍去些福缘。”“你闭嘴。”法兰切斯卡放了燕王去捂自己主人的耳朵,“景漱瑶你、你别听,你给我个命令,我去解决她,你快给我个令,快点……”“有什么不能听的,说。”皇帝掰开妖精的手腕,“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不成?”“此丹于已育子嗣之人毒性最强,凡服下必死,自然所取之物也不过是服药之人的子嗣福缘罢了。陛下同王爷求子多年不可得,皆是由此而起。”当啷一声,竟然是赵殷手里的剑掉落在地面上。“朕,有子息。”皇帝声音哑了几分,“朕是有子息的。”“陛下福泽深厚,服药之前和光公主已与您结缘,经此药夺福后也顺利降世,正是您与公主的缘分未尽。陛下尔后再无子息福缘,才皆为丹药缘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曾经先生服下数不尽的补药,连同房也要挑着日子过,尤里躲躲闪闪跑去看郎中,忍气吞声地采买侍子皆不成事,原来根源竟在这里。“对男子也一样么?”燕王手里短刃又向前几分,却仿若刺入空气,并无一滴血液流下。“福缘不在育子之力,自然男女都是一般的。王妃殿下若他日改嫁自然能生儿育女,只是王爷没有福缘罢了。”“……那不是很好么。”长公主的声音清清灵灵的,混着高台上朔风的凛冽,“尽享男子之颜色而不必有受孕之忧,不是很好么?皇室绝嗣,不过天命,本也与我们无干。阿姐,贵君绝色,现下也可放心吃下去了。”“这倒不错。”皇帝嗤笑一声,“朕且再问一句,这长生之术,可会被破?”“此丹是夺子嗣福缘而换长生,若有一日还于子息,自然也便破了。这位大人想必十分清楚。”“我不知道啊,你别乱说,你的丹药和我有什么关系。”法兰切斯卡赶紧摇着头否认,一面扶着皇帝不叫她站立不稳。“原来如此。三度结缘,便是为了推上一个永生不死的皇帝么?”“非也。三位乃是星宿降世,自然是要历一番劫难的。凡人愚钝,改了几分星宿命格,陛下命中几道劫数,过了才算是大业得成。如今还剩下几道,望陛下珍重。“道人话音才落,一阵狂风扫过,再睁眼时竟已无人在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