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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德兴虽不明就里,见状也明白是御书房里走漏了风声。
“奴才该死。”
姜德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浑身大汗淋漓,生怕今儿个就要脑袋搬家。
“自去领二十板子,没有下次。”裴淮攥着那粒珍珠,冷冷道。
“谢皇上饶命。奴才这就下去排查,三日之内定将此人捉出来。”
姜德兴连忙保证,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些细作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不必。”裴淮冷笑一声,“日后将其一网打尽便是,莫要打草惊蛇。”
“是。”
姜德兴磕头下去,一出门顿时哭丧起脸来,心底破口大骂这群杀千刀的细作。
“姜总管?”
沈韫珠拎着食盒走上玉阶,瞧见低眉耷眼的姜德兴,不由疑惑地唤了一声。
“奴才见过娴嫔主子。”
姜德兴忙回神请安,瞥见沈韫珠手中的食盒,立马上前接过,交给徒弟丁盛拿去查验。
“皇上在里头呢,过会儿您请进便是。”
等候御前宫人验毒的空当儿,沈韫珠察觉出姜德兴今儿个十分反常。思来想去,低声问道:
“里面出什么事儿了,皇上正在气头上?”
“嗐,都怪奴才没办好差事,等会儿还要去宫正司领板子呢。”
姜德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道。
沈韫珠闻言也是一惊,悄悄瞄了眼里头,顿时望而却步。
连姜德兴都伺候不了的主儿,她此时进去,不就是擎等着挨呲儿吗?
“本宫不欲打扰皇上处理政事,还是公公替本宫送进去罢。”
沈韫珠立马认怂,她是想来探探情况,但把自个儿搭进去就太得不偿失了。
眼见得沈韫珠又要开溜,姜德兴登时急了,使出浑身解数相劝。
“皇上的火气不是朝您的,您只管进去便是。再说皇上一见了您,便是有天大的火气都该散了。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皇上怎么可能朝您撒气?”
姜德兴已经让御前混进了细作,此刻若再没留住娴嫔主子。他怕是真要留在宫正司,这辈子都甭回来了。
“娘娘开恩莫走,只当是搭救奴才这条狗命了。”
姜德兴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给沈韫珠跪下了。
沈韫珠面露难色,硬是被赶鸭子上架,好言好语地请进了御书房。
沈韫珠将花梨木食盒捧在身前,轻手蹑足地靠近御案旁,没敢抬头看裴淮的脸色。
“妾身给皇上请安。”
裴淮只是轻“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韫珠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食盒里端出白瓷汤盅。
“这碗莲叶羹是妾身亲手做的。妾身之前试过,觉得味道尚可。”
“您可要现在尝尝?”
沈韫珠的指尖搭在食盒提梁上,仿佛只等裴淮说先搁着,她就立马拎起食盒打道回府。
裴淮见状轻笑一声,大掌覆在女子柔荑之上,微微用了些力道,将人拢进怀里。
“数日未见,珠珠好似同朕生疏了不少。”
手底下女子的纤纤玉腰,跟绸缎似的又软又滑。
裴淮用指腹蹭了一会儿,无不温柔地低语道:
“没顾得上陪你,闹脾气了?”
“怎么会。”沈韫珠矢口否认,眨着灵动妩媚的眼眸。
“只是妾身听姜公公说,您方才在生气来着。”
“怕被朕迁怒?”
裴淮挑起眉峰,颇有些啼笑皆非,掐了掐女子的小脸。
“在你们心里,朕究竟是个昏君还是暴君?”
“自然是明君。”
跟宫里这群人精相处这么久,沈韫珠也练就了张口便说恭维话儿的本事。
“陛下威仪,实在令人敬服。”
“油嘴滑舌。”裴淮哼笑道,心底却是很受用。
案上那盒胭脂,沈韫珠方才便瞧见了。此刻见裴淮心情还不错,这才状似忸怩地问道:
“皇上今儿个刚回来,怎么御书房里就多了盒胭脂?”
裴淮轻“啧”了一声,不着调地逗弄道:
“外室送的闺阁之物,一时忘了藏起来,竟教珠珠逮个正着。”
沈韫珠信他才有鬼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阴不阳地道:
“养在外头有什么趣儿,早日接进宫来,才好一解相思呢。”
裴淮握拳抵唇,低低笑了两声。
“确实没趣儿,那朕回头便同她断了,这东西就交由珠珠收着罢。”
沈韫珠掀开盖子瞥了一眼,娇俏地扭过身,不满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