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炀伤重之时逃了去,如何找寻都不得音讯,殷炀为此消沉数年,一度影响修炼……” 双方各执一辞,在场各位又都不是当事人,不好擅做论断,便商议了日期,拟在姑逢山会面,让阮越秋与殷炀当面对质,辩个明白。 就在巫从苑要送阮嵛山两位离开时,嬴泫却向巫从苑问起其他:“敢问巫执事,姑逢山可会遣人前去’不觉境‘探宝?” “自然,我夫君将会前去。”巫从苑乍听之下,还以为这嬴泫问她夫君方绯之事,又听他道:“前几日阮嵛山寿宴上,我曾与颜最会面。” “颜最?”巫从苑看向嬴泫的眼神暗发狐疑,心想这嬴泫如何得知颜予青的俗名,在她印象中两人应是毫不相干才对。 “难道阿青他犯了什么过错?嬴阁主要向我告状?” “非也。我与颜最乃是旧识,只是昔日一别,再未谋面。” 巫从苑对嬴泫这话将信将疑,又想以嬴泫的为人,断不会凭空织造莫有之事。 嬴泫看她迟疑,又道:“昔年灵山斗剑会,折虹子领了三位徒弟前来,唯有颜最不曾上台比试。” 所以,嬴泫是在那时与阿青结识?可这些年也从未听阿青提起过。 巫从苑斟酌些许,客气道:“阿青他常年在外游玩,少在玄门露面,幸得嬴阁主惦念昔日情分。若嬴阁主想与她叙旧,自可前去姑逢山相见。” -------------------- 哩哩~好冷的冬天啊(???’?)*??*~ 大家注意保暖噜!话说最近天刀手游玩疯了,疯狂陷入捏脸模式?( ?? ? ? ?)? 有人想看我捏鬼娘娘嘛?(暗自BB(*/ω\*) 不想看也没关系,我就瞎BB~ 第26章 却寐 第六 阮鲤儿这名字是殷炀给起的。 彼时阮鲤儿刚被送到殷炀身边,十一二岁的娃儿离了父母,自然是整日饱受思亲之苦,面上总挂着泪珠,哭得眼眶又红又肿。殷炀见着他这般模样好似池里的鱼儿,便这般唤他“鲤儿”。 阮嵛山中的仆役总拿这名字笑话他,笑话他只是殷炀养的一条鱼罢了。这些话阮鲤儿起先听了愤懑不过,却也只能积怨心中,不得发泄。只缘自己在这门派中的地位低贱,自己也没得能耐让那些人住口。 待阮鲤儿年纪稍熟,与殷炀亲近修炼后,这般欺辱人的话语竟渐为罕闻。阮鲤儿有次问过殷炀,只听他道:“那些人既然闲得嘴碎,正好多为门派做些活儿。”原是殷炀将那些人的嘴给堵了去,教阮鲤儿直觉着殷炀对自己也有几分情意在,“鲤儿”这名字乍一听实在可爱非常。 教习阮鲤儿鼎炉修炼之术的阮嵛山中一位年长的姑姑,这位姑姑平日里总挂着笑,等到与阮鲤儿同处一室教习之时,一晃之间面上喜笑全无,尽是戚戚之色。阮鲤儿以为这位姑姑厌恶自己,总悬着一颗心在喉口,从不敢分心犯错,惹她气恼。 直到有一日,这位姑姑忽然对他笑脸相迎,还将他搂在怀中亲昵,同他说了许多生平乐事,末了俯在他耳边道:“千万顾全自身,这里头的任何人都不可轻信!切记!” 阮鲤儿不明白姑姑的意思,只想着下回见面再向她求解,怎知这竟是两人最后一会,与新的教习姑姑相随而至的便是上任姑姑的死讯。阮鲤儿忧心惶惶,只敢同殷炀探问了一句,殷炀只说那位姑姑大抵在侍奉其他修士之时不幸气脉阻滞,难以救回。 世间不幸之事时有发生,阮鲤儿为姑姑的离世消沉了一段时日,很快又被殷炀哄好,两人感情日浓,殷炀的修为也飞速见长,门派中的长辈对他多有赞赏。 玄门与魔宫大战之后,殷炀凭着赫赫战功入主荧星阁,嗣后又为阮鲤儿也修了一座楼阁,教整个阮嵛山都知道阮鲤儿在他心中的份量。一介身份低贱的鼎炉能有此待遇,外头的风言醋语益发流传,总归是不盼着他俩能好过。都说以殷炀当日的地位,名门女修不过勾勾手的事情,何苦痴迷于一卑贱鼎炉,沦为众人谈资。 殷炀荣升阁主后,诸多事务缠身,不能同以前那般总和阮鲤儿粘在一起,也没得精力去照顾阮鲤儿的敏感心思。往往同床修炼过后,殷炀便和衣离去,只留阮鲤儿独自面对漫漫白日以及接连窜入耳门的流言蜚语。 一次殷炀受伤卧床,意识不清,阮鲤儿心煎难安,伏在床边照料,几日几夜都未敢合眼。实在熬不住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就见殷炀拽着自己出门。阮鲤儿担心他的伤势,叫他莫要走动,殷炀只说没事,径直往山下去。 到了山下一处密林,殷炀从怀中取出一只银囊丢给阮鲤儿,严肃道:“前些日子师父为我说了一门亲事,好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些权算作遣散费,拿去过活罢。” 阮鲤儿怔在原地,凝视着殷炀的面容,半天才挤出一句:“不是说要一辈子待我好?怎的就变心了?”他是曾听说过殷炀要定亲的风声,之前都不以为然,现今才发觉原是自己迟愚了。 “鲤儿,你也知晓我的境地,我如今已是阮嵛山的阁主之一,必须为了门派考虑。只有娶了名门女修,才能稳固自身和门派的地位……” “那我呢?我这些年的光阴和付出,几句话就想打发?殷阁主要以门派为重,那我同你之间的感情,也须一并抛弃?” 怨气翻涌在胸,气的阮鲤儿头疼手抖,扯着殷炀的袖子,要他给个明白。若换做以前,这人定要把自己揽进怀里,揉抚着肩背,好生哄着才是。阮鲤儿还盼着他能有所动作,却看他眉心紧锁,为难道:“鲤儿,我对你的感情,已然不似从前那般……” 殷炀离开已久,阮鲤儿才恍惚回神,随意找了条道前行。脑中久久回响着殷炀决绝的话语,阮鲤儿走路都心不在焉,陆续绊倒几回,外头衣服没事,倒磕破了里边的腿。在阮嵛山养了近十年,突然到了外头,竟不知要去哪处安身。 想他殷炀不日便要抱得美娇娘,自己前途未知,还添了些许伤处,真是可怜人多遇可怜事! 正当阮鲤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行进时,不料路上忽的跳出一伙人,将他两下打昏掳走,再睁眼已是到了一处陌生房间,自己被剥光了绑在椅子上,面前坐着一位尖嘴塌鼻的女人,正捻着根长针扎向自己。 “啊——” 阮越秋惊叫着坐起,面上滲着细密汗珠,惊魂未定。 “可是梦魇了?”颜予青适才在一旁喝茶,听得床榻上阮师侄兀的惊呼,赶忙来看。 “别怕,你师父和师娘都在山中,不会再教你遭人强迫了去。” “师叔……”阮越秋靠着枕顺了气,嗓音沙哑。 颜予青给他端了杯水,方绯和巫从苑也闻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