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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沿被酒泡软的地方,轻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吗?”周随问,“你跟你哥来这儿吃过?”“没有,不是。”孟念慈不知想起什么似的,笑一声,“他啊,他不爱喝酒,也不喜欢看我喝酒。”谈序这人哪里都好,做什么都依着她,就唯独一点,在她喝酒这件事上从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要看到她喝酒,就会生气。和别的哥哥不一样。谈序不会吼人,更不会发脾气,他只会生闷气,把孟念慈当透明人。当时孟念慈上大学,查寝结束后和同学偷跑出来喝酒,就坐在这个位置上,结果正好撞上谈序从这附近路过。那会儿她正好被俩男同学拼酒,仨人比谁喝得豪迈。孟念慈喝得最迅速,喝完将瓶底倒扣,得意洋洋露出式胜利微笑。就在那一刻,隔着几米远,兄妹俩视线相对。那是孟念慈平生第一次见到谈序冷脸。好凶。好吓人。孟念慈当场连怎么求饶都想好了,可谈序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人。当时他刚接手孟氏,要应酬的太多,孟念慈还以为他顾不上管自己这点小事,不过几天就一定会忘,可暑假回家之后,谈序几乎一整个月都没理她。孟念慈受不了他不理自己,各种央求,最后又拿出自己的必杀技,哭着把谈序哄好了,她还举手发誓,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喝酒。谈序问,“否则呢。”孟念慈犹豫不想说,见他又要走,瞬间慌了,扯住他的袖子,“否则……否则哥哥想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谈序低头看她的手。“孟念慈。”“我在,哥哥。”“你最好说到做到。”她承诺得万分殷切,“哥哥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十二月一阵冬风吹过,吹散往事,吹走心头愁绪,孟念慈不自觉裹紧身上的厚重大衣外套,盯着面前那见底的酒杯,轻呼出口热气。承诺嘛,只有在约定的那一刻才最真挚,也最有效。世间万物都会随着世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更何况人呢。她要周随再次给自己满上,仰头灌下一杯,冰凉的啤酒入喉,凉到砭骨。那一桶扎啤量不小,两人喝干了。喝得有点多,孟念慈想吐,结了账后蹲在树旁边不停干呕。周随想叫车,但今天是周末,附近大学城的学生太多,前面还有七十多个排队的人。回头看一眼孟念慈,她胃里似火烧,拍着胸口往下顺,却仍没消解那种不适感。周随皱紧眉头,给助理拨通电话。那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跑出来的,还没来得及问几句,就被周随快速打断,“发地址了,再不来,你孟姐就要把肠子吐出来了。”对面连连应声,挂了电话就往这边赶。虽然不舒服,但孟念慈还没到彻底醉的地步,扶着树根看他,“谁要把肠子吐出', '')('07 烧烤摊 (第3/3页)
来了?”“你还不知道我?凡事都爱往夸张了的讲。”周随上前托住她的手臂,“行了,先蹲着缓缓,别乱动,他们马上就到。”蹲着缓了好一会儿,眼前忽感一阵刺眼光线,她抬头看向对面,才知道这地方对面原来是家酒店。面前一辆纯黑奔驰立标E300停下,大灯常亮,两侧门童开门,等着从里面出来的宾客上车。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人了。六七个人一并出来的,在旋转门附近交谈了一会儿,最后只有两人从门厅里走出来,一男一女。大灯太晃眼,孟念慈看不清,倒是站在她身边的周随疑惑发话,“那不是你哥吗?”孟念慈捂着喉咙没说话。但总算看清楚了。两人在酒店门口的位置不知交谈些什么。白妤仰头看向谈序,发丝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向后拢散,她眼中温柔含笑,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孟念慈忽然觉得脚有点麻。从脚底生出密密麻麻电流,蔓延至腿部神经末梢。“他们看起来这么亲,怎么天天黏在一起?”周随把话说得意味深长,“姐,你说,他俩不会有一腿吧?”谈序和白妤。孟念慈曾经从没想过他们,但有些事是经不起推敲的,一旦动了某个心思,那瞬间就会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哪哪都会觉得不对劲。难怪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如此眼熟,孟念慈想起来了,他是白妤的父亲。看现在这样子,是白妤动用父家的关系帮谈序谈成了一笔生意。白妤家里也不缺钱,为什么会甘愿给谈序当助理呢?还一当,就当了这么多年。这样一切就都解释的通。脚麻的更厉害了,孟念慈扶着树缓缓站起来。对面两人要坐车走。她从周随手中拿过手机,娴熟打下一串数字,拨了过去。只见谈序刚欲上车,感受到大衣外套有震动声,低头抽出手机,瞧见是陌生来电,放到耳边接通。“您好。”低沉清冷的嗓音隔着几米远传至孟念慈的掌心。孟念慈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不太好。”他听出是她的声音,停顿,收回要上车的脚步。“谈序。”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孟念慈站在大树下,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眶突然有点酸胀,总有种时过境迁的无力感,她静静问,“是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睡你?”一阵风再度吹过,同时吹皱两人的衣摆。此刻,他们感受到的是同一阵风。车里的白妤见谈序迟迟不上来,以为他有事要处理,也不敢出声,只是拍拍旁边的位置,无声示意他可以坐上来接电话。谈序却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沉默了一会儿。“不是。”他低声,“只有你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