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圣事(一句话h) (第1/3页)
盖在艾伦头上,没好气地说:“把你的头顺便也擦干。脏得像是在屎坑里滚过一样。”转身出去前给他披上了外袍。艾伦迷茫地握住外袍一角,干燥的衣物服帖地拥抱住他,这外袍上有熟悉的味道。利威尔透过隔窗描摹失踪一年之久的家伙,他和从前分明两样:披着一头长发,愁眉苦脸的,即使个子长高了也不能顶天;一副要哭出来,却一定要咬牙忍住苦痛的神情;不知道哪里学的讨好人的举动,亦或是他被迫走入秽乱的深渊。艾伦低沉的细语打断了他的思绪。“求神父降福,因我犯了罪。”他先在胸口画了十字。利威尔抬手为他降福。“我……”艾伦语塞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他无助地抬首望向隔窗,“……我没有勇气。”“我给你勇气。”利威尔接道。他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潜藏在艾伦的内心深处,或许就是纷扰他至离开自己的因由。“‘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艾伦,告诉我,你有什么心事?”艾伦舔舔下唇,无法抑制地恐惧。他心想,我将要说话,我厌烦我的生命,抱愧蒙羞,却必由着自己述说我的衷情。“我的yin行比不上我将犯的罪孽,即使我纵情yin乱,使过路的任意而行。”“我将在未来做一件注定的错事。”艾伦顿了顿,“别人不知道,可是我自己知道——这错事尽管错误,却不得不去做。”“于是我每次见到自己的双手心里就发颤。”利威尔答道:“人人都会做错事,人不能无过。仇视一个人就已经是在心里将他置之于死地了。”“在未来,我会杀死世上近八成的人。”利威尔没有吭声,不过脸色骤变,艾伦很可能在等着听他的呵斥。不过,他最后说道:“四年前,我在此处收养了一个孩子。”“我爱他。”艾伦惊愕地瞪大双眼,他从未设想过在此时知晓利威尔的真心。他忙不迭去看窗花遮掩下的神父。他的神色晦暗不清,只有平静得一如既往的声音能被自己清晰听见。“这是我的罪。”利威尔久久地注视着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的禁果——他有罪,却不为走出伊甸园忏悔。“艾伦,你会为未来那件事后悔吗?”窗外有暴雨倾注,有狂风作乱,有雷声呜咽;仿佛耶和华的日子临到,必有烈怒,必使天震动,使地摇撼,离其本位。于是窗内的罪人俯首。“我每天夜里都祷告。”但不知悔改。“我不奢求任何人的宽恕,因我终要去做此事,无论如何。”艾伦一字一句地吐露,毅然地与利威尔对视。他雾霭一般的眼睛闪烁起灰色的火焰,那是用绝望点燃的恶魔之火,尽管在风中式微,但直至他生命的终结才会熄灭。利威尔沉默了。他已然明了:艾伦回来找他,不是为了后退;他的罪恶太重,便来找自己倾诉;可也不为宽恕,因他罪不可赦。但他还是说:“任何人都不能宽恕别人,连上帝都不能。如果以事论人,没有一个人不该同时下地狱和进天堂。”“艾伦……”“……你仍然觉得自己是那个要杀了同类的人吗?”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同类。”艾伦茫然地喃喃,又蓦地嗤笑自己,“原来我把他们都当成同类……”他的心哽咽着,泪水在眼窝里盈含,不肯滚落。他没有哭泣的资格。艾伦跪在原地自嘲:我是无水的井,是狂风催逼的雾气,有墨黑的幽暗为我存留;我说着虚妄矜夸的大话,用rou身的情欲,和邪yin的事,引', '')('告解圣事(一句话h) (第3/3页)
诱那脱离妄行的人;我应许人得以自由,自己却作败坏的奴仆。因为人被谁制服就是谁的奴仆。因此,他是自由的奴隶。“艾伦。”利威尔温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世。他仰起脸。“你哭了。”泪珠滚落下他的脸颊,留下晶莹的泪痕。许多条河流和窗外的雨一起流着,不知哀愁地、情难自禁地。他抬手用力拭去,可脸上的雨越下越大,像是天有悲意。利威尔抿着嘴,一动不动。他的心被一双手紧紧握住,挤出苦涩的汁液,一霎时血流不止。他想,至少,他还会为生命哭泣。“听着,艾伦,上帝比人慷慨;他用另一种尺度来衡量人。我倒是愿意以你的师长、你的朋友、甚至一个爱你的人的身份同你谈谈。我不是那个做了错事的人,你也不是那个凶手,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折磨自己。你有责任跟大家一样:坦荡而快乐。你必须自己拯救自己。如果你还有什么过错的话,那就让我来承担吧。”这番话在忏悔室里回荡。利威尔复又念起赦罪经:“仁慈的天主圣父,藉着他的圣子的死亡与复活,已与此世和好,并派遣圣神来到我们中间,为宽恕罪过;透过教会的牧职,愿天主给你宽恕和平安。现在我以圣父、圣子和圣神之名赦免你的罪过。”“艾伦,做你的选择吧。‘至于所犯的罪,祭司要为他赎了,他必蒙赦免’。”利威尔言罢后转身出了门。艾伦挪动起跪麻的双膝,踉跄地站起来。人岂可为自己制造神呢。其实这不是神。他的爱里没有惧怕,为他遮掩了许多的罪。艾伦站在忏悔室的门口摇摇欲坠,他不敢开门,怕见着利威尔的神色,无论喜怒悲苦。但门“吱呀”一声开了,神父就站在门口,稳稳地扶住了他。他的脑子自动响起了经文——“我的良人从门孔里伸出手来,我便因他动了心。”于是他顺势抱住了利威尔,他语无伦次地埋在他颈间抽泣,似乎又变回了过去的稚气模样:“我必须去做……利威尔……我享不了大寿数,不能……不要再为我赎罪了……”他哭到喘不过气来。他的泪水濡湿了神父的后背。利威尔感觉这泪水guntang得刺骨,烫得他要拨过艾伦的脸,用指腹擦去他眼眶的湿润。但利威尔没料到,艾伦忽地低下头吻住他。说是吻也不贴切,不过是两片微凉的唇瓣简单地贴过来。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我该走了。”他踌躇地开了口。利威尔攥住他的手。“外面在下暴雨,你要到哪去?”艾伦眨了眨眼,他分明哭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还要故作冷静地说话:“利威尔,你忘了,我其实不在这。”他话音未落,利威尔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尤其是眼前的人,即使抓住了他的手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窗外的风雨一会清晰地让人耳鸣,一会又渐远渐无;他沉入了虚无的黑暗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机械的轰鸣声和急切的呼唤声。“兵长!”利威尔骤然睁开眼。这是在?他环顾四周。仅存的104期担心地盯着他。“艾伦这个急着去送死的混蛋,居然……”让含糊地嘟哝着。“兵长,你没事吧?”阿尔敏在身旁问道。他摇摇头。好像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一个记不清的梦,一段记不清的记忆,或许。利威尔看了眼窗外,阻止艾伦迫在眉睫。更确切的说是,杀死他。他无端地想问那个小鬼。这就是……你的选择么,艾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