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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宁熹先开始安慰他了。
宁熹食指抹走了他绯红的眼角里的一滴泪,僵硬地笑了笑:“其实真的没什么的,现在过得好就足够了。”顿了顿,再开口:“以前只想着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所有不好的一切笑一笑也就过了。”
所以,她总是笑着,不管对任何人,对任何事。
所以,她从来都不哭,以前哭得够多的了,也不见有任何的作用。
所以,她只想竭尽全力的让自己过得开心。
如果等不到天亮,那就做自己的太阳。她是自己的太阳,同样也成为了所有人的太阳。
可是。
江絮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温暖的手掌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注视着她,是那样的奉为至宝。
江絮:“可是,没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坚强。”
宁熹刚忍下的水汽一瞬又冲了上来,她猛然的低下头,好几秒才笑着抬头,重新看向他。
江絮:“在我这,你不用坚强,你可以吵,可以闹,也可以哭。”
宁熹开着玩笑:“那如果时间长了,把我宠坏了,动不动就闹你,把你哭烦了怎么办。”
江絮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柔情缱绻,半响才开口:“那你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那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其实在一起小半年,他们之间从未说过“爱”这个字,江絮觉得用实际的行动比说出来的话更有效。而宁熹觉得,这个字太过陌生了,她以为自己从来都不懂。
可现在,有人明白了一定要说出口,让她知道,他很爱她,她值得最好的。也有人明白了,原来爱一点都不陌生,因为那个人是他。
听到这,宁熹的眼泪像是不值钱般的从眼眶里滚落,她脑袋撞进他的胸膛,哭着责怪他:“你好烦啊。”
“嗯。”江絮拍着她的背,耳边是她的愈加放肆,愈加收不住的哭声。
他听着她抽噎地诉说着这些年的不易,他也默默地流了泪,陪着她。
她说,当年喝醉酒的父亲闯进厨房将锅上的热油泼到了她的后背上,在整整在医院烧了三天三夜。
第一次的时候,江絮有看到,所以她后背蝴蝶骨下几公分的地方有一块网球大小的疤痕,是那时候留下的。
她说,当年外婆刚去世,家里的钱都用来治病了,交不起学费的她被迫退学,十几岁的她每天为了钱头疼,四处奔波,失去了属于那个年纪原本该有的校园生活。
她说,当年练习生时期她没有任何的退路,她要赶上其他人四五年的练习进度。她在公司的练习室支了张床,几乎吃睡在练习室里。因为身上没什么钱,她还要抽出时间来打工挣点散钱,那样的日子她过了一年多。
……
宁熹足足哭了一个小时,到最后声音哑得说不话来,哭到缺氧,只能靠在江絮缓解。
氛围逐渐变得安静。
江絮将人抱起,走向卫生间,将她放在梳洗台上,湿了毛巾,轻柔地给她擦脸。
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她。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像个粉红的核桃仁,鼻尖和唇边以及脸颊也都红红的,令人心生怜惜。
怎么就这么可怜。
也幸好,上天让他遇见了她。
宁熹望着他,察觉他的微红的双眼,眼底下还有已经干了并不太明显的泪痕,愣住了好一会,然后抢走他手里的毛巾,也学着他的样子,给他擦了擦。
“我哭就好了,你哭什么。”
江絮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沉默无言,无法言喻他的难受,从进门到现在,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用利刀刺伤,而后又撒了一大把盐,疼得他呼吸不了。
宁熹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我不难过了,你也不要难过好不好。”
江絮亲了亲她的眼睛,答应着:“好。”
宁熹张开手,“那你抱我去睡吧,我又累又困的。”
江絮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迈步走向卧室,“我陪着你,好好睡一觉,嗯?”
宁熹依偎着他,低低的嗓音道:“那你要一直抱着我,我要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江絮:“嗯,我哪都不走。”
凌晨三点才睡,睡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宁熹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在江絮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江絮,几点了?”
江絮收起了手机,低头看着她:“十二点半了。”
宁熹眨了几下红肿的眼睛,干涩得有些疼,“这么晚了?”
“嗯,还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