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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徐鹿然直接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一口气干完,她笑着对众人说:“大家继续聊吧,别把注意力都放我这个无名小卒身上了。”
这场戏到此结束。
那杯酒虽然只有两口,但度数不低,后劲十足。
徐鹿然的喉咙火辣辣的,胃部也像被火灼烧一样,她夹了两口菜塞进嘴里才勉强把那股劲压下去。
她无意间扫了眼江言墨,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她微愣住,从他依旧淡漠的神情里只有她知道,他现在很不满。
大概是因为刚才自己喝下的那杯酒。
徐鹿然心虚,悄然转移相对的视线。
白酒的后劲使得她白皙的脸颊开始泛红,赵颖冉看出她明显的不舒服,担心道:“我们先走吧。”
“没关系吗?”徐鹿冉有气无力。
赵颖冉紧皱着眉头,安慰她:“没事的,我跟郭导和陈总说一声。”
徐鹿然:“好。”
.....
徐鹿然被赵颖冉带出公馆,扶着她在路边叮嘱,“你在这等我,我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好。”
赵颖冉细看她的神情,后悔没把小葵带过来。
“你一个人在这,真的没事吗?”
徐鹿然笑了,“没事,我清醒着呢。”
“好吧,我很快就过来,你别乱跑。”
“好,你快去吧。”
南洲深秋的晚上温度偏低,微凉的晚风刮过脸颊,吹着带有醉意的徐鹿然。
那酒是真的难喝。
不断吹过的风不但没把人吹清醒,反而越来越晕乎。
最后,徐鹿然有些站不住,扶着膝盖缓缓蹲下来。
忽然,余光看见身旁多了个人影。
她侧眸,先是看见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鞋,再顺着皮鞋往上看它的主人,她瞬间有想逃跑的想法。
“徐鹿然。”
她的想法刚冒出,冷声被叫出的名字如同钩爪,把即将逃跑的她抓了回来。
江言墨也没再吭声,静等她开口。
徐鹿然咬了咬嘴巴,抬头看着他,决定先发制人:“江总怎么不继续装作不认识我了?”
江言墨垂眸,注视蹲着的人,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不是你先的?”
哦,原来他下午看到了。
徐鹿然僵硬低下头,突然不知道能些说什么缓解尴尬,她只好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在手里把玩。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冽低醇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为什么回来?”
徐鹿然转了转手里的叶子,“没有为什么,总不能一直在国外吧,那里冷得要死。”
“就这样?”江言墨问。
“昂。”徐鹿然深吸口气,强装镇定,尽量扮演好一个重逢故友的角色。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等了一会,没听见回答,她只好开始自言自语。
“应该挺好的吧。年轻有为,事业有成,人人敬重的江总...”
“如果我说过得不好呢?”江言墨打断她。
徐鹿然一愣,手指不禁收紧,手里的落叶被她捏碎。她眼底暗下,纤长的羽睫缓缓垂下。
片刻后,她还是低下了脑袋,嗓音微颤:“对不起。”
江言墨神情紧绷,后槽牙咬紧,转过头:“徐鹿然,这些年我给你发了那么多邮件,你一封都不看。每年阿姨忌日,你回来祭拜的时候也故意躲着我。”
“...你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徐鹿然眼前慢慢泛起厚重的水雾,在眼泪即将滴下的时候躲开他的视野,快速将泪痕抹干净。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徐鹿然抬起头看向他,白衬衫的袖子被他挽起半截,停留在精瘦有力的手臂处,筋脉分明,肌肉线条流畅。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腕间挂着黑色的西装外套。
他身上淡淡散发出的雪松木香,跟她印象里的少年一模一样,这也是唯独相同的地方。
如今的江言墨成熟稳重,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少年气。
莫名的遗憾难过,这是在告诉徐鹿然,她错过了他的七年。
江言墨看着她泛红且逐渐湿润的双眼,从鼻腔哼出一笑,开口却满是无奈:“我都没哭,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