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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给朕面子。”任君川吐槽了一句,抱着儿子在长廊内走了起来。
他走的很慢,边走边轻轻摇晃着臂弯。
“你啊……朕都羡慕你,还有父王抱着哄睡……”
“朕小时候就没有,只有母后会这样待朕……”
“其实你父王也有些不合格,你才两个月大,他就要走了。”
“朕此去东关若是回不来了,你一定要替父亲保护好你爹爹……”
这大抵就是他想要留下的话吧……
可他明知道儿子听不懂,却还在一直念叨。
任君川再次垂眸,小谦屿半张半合着眼皮,迷迷糊糊的模样可爱至极。
他不禁感叹,自己何时变的那么优柔寡断了?
大抵是因为这里有他牵挂的人吧……
他抬头看向廊檐,落雨似珠帘断线。
“宫庭院内三更雨,声声落落是别离。”
“廊内宫灯闪,墙头雨潺潺,卷珠帘,珠帘散,不道离情苦,与谁谈?”
任君川压下苦涩,自嘲一笑。
“你父亲好笨,至今都做不成一首完整的诗和词,你爹爹听到定是要笑的……”
“父亲走后,你要听爹爹的话,别再折腾他了,他要是哭了,你就多笑笑,帮父亲哄他开心……”
任谦屿彻底合上了眼睛,乱动的小手也放松了下来。
“睡吧乖乖,父亲该走了……”
任君川将孩子轻放到允棠身边,分别亲吻了一下妻儿。
他心疼的难受,静坐在床沿,弓着腰,缓和了良久。
点兵的时辰快到了,启程定在天亮之前,东关驻守的将士们已经开战,支援大军必须尽快抵达……
任君川知道,这场注定的分别无法再拖,他没敢回头,毅然决然的站起了身。
他走出寝宫,穿过长廊……
“战马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陛下。”
掌事公公在前厅等候多时,他快速为陛下披上盔甲,束好长发戴上金冠。
“把朕的剑拿来。”
“是。”
任君川接过佩剑,快步跨出前厅,直奔正门。
雨还在下个不停……
黑色战马淋着雨站在宫廊内,几乎与夜色融合。
任君川跃上马背,拿起僵绳,斜眸看了一眼仰着头的奴才:“朕同你说的那些话,可都记住了?”
丁启信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逝去的是雨水还是眼泪……
“回陛下,奴才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