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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隋林真出了事儿,简东远难免会把怨气撒到简隋英头上。现下他拉着简隋英一起过去,随后把责任都揽到他自己头上,再加上这也算公众场合,简东远多少会顾及一些脸面,因此不会特意为难简隋英。等他这波气过去了,以后也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案子上,更没空找简隋英的事儿。打算好了后,邵群也就这么做了。刚进办公室看到简东远,邵群就率先上前,一把攥住简东远的手不住的叹气一脸懊悔道。“唉,简叔,这事儿是我没办好,没成想那么个大小伙子真就凭空失踪了。”简东远确实是带着一股子气过来的,当初赵局把案子交到邵群手里的时候,邵群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说让他一切放心,眼看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一点儿没找到不说,邵群还告诉他这案子要转刑事案了。简东远虽然不太明白刑事案和民事案的区别,可一听刑事俩字儿就觉得这事儿出的并不小。但是昨天只通了个电话,邵群也没说的太明白,简东远一大早赶过来有心发通火好好问问,什么叫刑事案,是简隋林被人绑架了还是怎么的了。但刚见到邵群,邵群就弄这么一出,又是主动认错,又是自责的,让他有火也发不出来,还得就势劝两句。“你也尽力了“之类的客套话。简东远憋屈的不行,客套完了没等邵群再次自责就赶忙问道。“小邵啊,昨天你也没说的太明白,你说隋林那个案子转成刑事案了是怎么回事儿?隋林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可得跟叔说实话。”“说实话你可得挺住啊。”邵群装模做样的摇摇头,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简隋英道。“简队,你也得挺住。之前想着你得避嫌,没提前告诉你,现在简叔也来了,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就直说了吧,隋林他吧,不出意外的话是真出意外了。”简隋英一听这话差点没憋住乐出来,心说姓邵的,你跟他搁这儿搁这儿呢,说的都是些什么废话。可邵群已经把戏演足了,他也不好不跟着演下去,强憋着笑做出一幅震惊的表情道。“到底是什么意外!”“这个吧……”邵群迟疑了一下,才似下定决心一般说。“最坏的打算是……人可能已经不在了……”这话一出,简东远差点就晕过去,不过这老头子半生经历过的事儿不算少,到底凭着毅力咬着牙挺住了,颤颤巍巍道。“小邵,你说的,是真的?”“这是最坏的打算。”邵群见这人居然挺住了,颇为失望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的调整好了表情,继续换上他那副懊恼的表情认真的说。“当然还是有其他可能的,比如说被人绑架了啊,又或者落到什么犯罪团伙手里了。”这下简东远是真挺不住了,虽然这两个可能比之前的人没了好了点儿,但好这点儿着实有限,简东远再有毅力也经不住这连番的打击,眼一翻,血压一升,咣当一声倒了下去。“……”“……”邵群看着倒在地上的简东远转过身把目光投向简隋英,像是在问简隋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TM哪知道啊!”简隋英算是服了邵群了,合着他就顾着吓唬人了,压根儿没想到把人吓晕了完事儿该怎么办。“该叫人,然后叫救护车吧。”邵群似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随后又像是后知后觉一样推开门对着办公室外的人道。“快进来俩人,有人倒了。”两个警员也不知道里面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就听说有人倒了,匆匆忙忙进来把人抬到沙发上。警队的人都懂点儿急救措施,听了听简东远的心跳还算可以,便立刻给简东远做起了心肺复苏,于此同时邵群已经叫好了救护车。救护车赶到警局的挺快,经过一系列急救,算是有惊无险。简东远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导致的血压升高,没出几小时人就醒过来了。不过简东远还记着晕之前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人一醒话还没说利索就急着找邵群问明白简隋林到底属于哪类。好在邵群和简隋英跟着到了医院,一时半会儿也没急着走,听说简东远又叫他了,邵群和简隋英便一起进了病房。“简叔。”邵群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您这身体怎么这样了,我还没说完您就倒下了。”“隋,隋林……”简东远话还说不太清楚,只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邵群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刚才跟您说的都是最坏的结果,当然还有好的可能。现在人没找到,说明还有希望,而且您也没接到过什么绑匪的电话,证明被绑架的可能性也不大,没准儿人还好着呢,', '')('房间里的大象(11) (第3/3页)
只是一时没法和人联系。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还没离开北京。找到只是时间问题,您需要配合我们做的就是多多留意自己的电话,万一真是的是被绑架了,您迟早会接到绑匪的电话的。另外,您也需要给我们提供一份名单,比如说,您生意上可能结仇的对象啊,或者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啊,这些对于案情的侦破都有帮助。”“仇,仇家?”简东远再一次重复道。“对,就是仇家,对什么人有过亏欠之类的都得算上。当然,我也知道简叔您为人正派,肯定干不出来什么不光彩的事儿,不过事关您小儿子,还是麻烦您仔细想一想,万一有呢?”邵群这话说的多讽刺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简东远在外养情人气死原配的故事在北京城压根儿就不是个秘密,但凡北京有头有脸的都知道这段往事。原配妻子死了一年都不到就把小情人接回家,还带了挺大的儿子这件事儿都成了北京城里世家那几年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也就邵群能把夸简东远为人正派这种话面不改色的说出来,简隋英听了都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好在简东远刚醒,加之脑袋又被各种简隋林遭遇不幸的消息填满了,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而是真的认真思索起来他到底得罪过多少人。“简叔先别着急,慢慢想。”邵群一脸真诚的说。“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处理的了事儿,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您先养好身体,别到时候隋林找回来了,您再倒下了。”邵群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样吧,我们先回去跟队里人的再讨论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这也列着名单,明天我找人过来拿。到时候有什么新进展了再跟您说。”“隋林,隋林,就,拜托你了。”简东远见邵群要走,像是要嘱托什么一样喉咙上下滚动了几次,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声音艰涩道。“一定,找到啊。”“我一定尽力。”邵群点点头,头也不回的拉着简隋英出了病房。他们这次过来是邵群开的车,下班儿时间还没到,今天任务也没完成。回去的时候,简隋英自然而然的又坐到了邵群的车里,他本来想趁邵群开车的时候偷偷观察一下邵群的表情,可没想到刚看了两眼,就被邵群发现了。邵群先是一笑,随后慢悠悠的说。“怎么?突然发现我特别帅了,准备答应和我试试?”“想的挺美的。”简隋英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把手肘架到车窗上托着腮状若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今天弄这么一出吓唬他干嘛?”“我吓唬他了吗。”邵群似笑非笑的说。“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就是给他提一些假设,谁知道心理素质这么差,直接倒了。”“但你可以不说这些的。”简隋英没那么轻易被邵群糊弄过去,再一次问道。“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谁知道呢。”邵群低笑道。“可能看不惯,想从他身上讨点儿名叫公平的东西吧。虽然可能有点儿晚了,不过总好过没有。”简隋英这次没说话,而是按下了些车窗。北京已经入冬了,车窗被打开,立时有冷风迎面吹了过来,刺着骨,揪着心。多久了呢?简隋英沉默着闭上了眼睛,试图借车窗外的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些,以便好好的回忆一下到底有多久没从简东远身上体会到公平这种东西。好像从简东远出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了吧,那个人肆无忌惮的剥夺了他母亲的生命,让他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关怀,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对他不公平了。曾经被养在外面儿的人霸占了属于他母亲的位置,享受着他母亲本该拥有的一切,丈夫的爱,儿子的孝敬。这对他的母亲也不公平。而那个貌似最无辜的孩子,是这一切的既得利益者。他们那一家,对他和他母亲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公平可言。简隋英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样真的甘心吗?就这么看着他们一家和和美美自己什么都不做真的是正确的吗?为了维护那些什么所谓的面子,家族的名声就要让他忍耐吗?可他总想不出来一个能真正令自己满意的答案。简隋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默默点燃,等烟即将要燃烧殆尽才低声对着邵群问道。“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公平正义的吗?”“想知道?”邵群意味深长的说。“想。”“血债血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