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量却破亿。 最高赞是篇长文。 他忍不住点了进去。 【匿名回答下吧,绝对不是。 很多新粉总是忘记一个很重要的事,4以前是运动员。 体坛不是娱乐圈,有多避讳同性恋的存在,你们可能没有概念。这个圈首先很死板,钢铁直男多,刻板印象多,很多教练骂运动员没力气都是用的基佬这个词,同性恋不只是会对形象大打折扣,更会影响职业生涯;再者竞技体育就是直接的同性间汗水的碰撞,荷尔蒙分泌极度旺盛的地方。一个队总在一起训练吧?集体睡觉洗澡换衣服的环境,一个gay真的能在里面清心寡欲吗。如果宣布出柜,朝夕相处的队友会怎么想,教练会怎么想;而且据我考古,4是一个特别自律的人,吃什么做什么都安排的很严格。具体有多自律你们可以去看他国家队教练的采访,绝对不会拿职业生涯开玩笑(别杠我他进娱乐圈,人家好歹拿了世锦赛金牌,并没有自毁前途,只是可惜罢了) 有姐妹提到4世锦赛赛后搂住他男友跑了,被体媒拍见过。我专门去求证了那家媒体,他们说并没有这回事。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网友这么神通广大,如果真有照片,为什么迟迟扒不出来。 关于4同性恋为什么这么多人问,我觉得主要是他天生拉郎体质,在国家队就是这样,和他互动过的人很容易被磕。现在进了娱乐圈就更多了,很多团队又喜欢蹭他热度。我磕过他的5对cp……最近是48,真别太zqsg,如果是gay,会这么不管自己的流言吗?】 …… 江识野不停地刷着回答。 他知道今天睡不着了。 房车停在酒店外的空地,暴雨后的半夜极度安静。他胡思着,乱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帘子里传来几声轻喘,很急,也很低。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下了床。 他立马走到帘子边。 细窄的缝隙有光影在晃,流动的深色。 人在动。 哗啦啦,药粒倾倒的声音,和那几声极喘息融为一体。 很快便是身体倒回床上的摩擦声,几秒后又归于寂静。 几乎没有犹豫,江识野直接拉开了帘子。 莽莽撞撞闯入黑夜,裹着车窗凝结的月光,投向逼仄墙上一片切割的明暗面。 他梦了前半晚想了后半晚的人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江识野看着他,也没动。 几秒寂静后,翻身变成平躺。 “不是说不来偷看吗。”轻哑的声音往上飘。 “没偷看。” 光明正大掀开怎么叫偷。 岑肆闭着眼,有气无力地淡淡扯了下嘴角。 他左手抓着被子,右手却伸出来,往身边一滑。 “过来吧,睡这。” 人还是没动。 一声轻笑。 “矫情什么,又不是没睡过。” 确实。江识野想到嘉莱斯酒店一夜,他的18岁,几个小时前的18岁,现在他回到21,还是一张床,床上都是一样的人。 他抿了下嘴,没矫情,动了。 走过去,但也没躺,只坐到床边。 岑肆脑袋在枕头里偏了偏,微微睁开了眼,望着他。 他额头上全是汗,呼吸压得很轻,频率却是乱的。平躺的身体另一边,抓着被单的左手隐在阴影里,握成个拳,手边开出条条过于狰狞用力的褶皱。 但表情却很平静,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还没等他开口,江识野先发制人:“你哪儿不舒服?” 担忧面前人会隐瞒,不想他只可怜巴巴冒出一句:“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我的脑,和我的心,”台湾腔,“我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说着……我不舒服。” “……” 这个时候欲盖弥彰是没意义的,尤其是在江识野面前。机灵如肆,反其道而行之。他浮夸地举起右手,浮夸地颤抖,浮夸地眨巴了两下眼,睫毛簌簌,声音断续,气若游丝:“僵尸,我可能要死了……”夸张地咳嗽两声,“在我临死前,我还有句话要说——” 若是平常,他这么欠揍地装装说不定就能收获江识野的白眼。 偏偏今天碰见的是刚新鲜出炉了三天记忆还深刻复盘的人。 三年前和三年后之间没有漫长的循序渐进,就那么一眨眼。所以瘦了还是胖了,五官是不是张开了,人是不是憔悴了,连呼吸的变化都比刀刻还明显。 于是他“遗言”还没发表完,江识野就直接抓住那浮夸扑棱的右手。 手指插向他的虎口处,轻轻点按捏压合谷穴*,江识野皱着眉:“别演了。” 岑肆呼吸一顿。 像一个气球装满水,还没鼓起就被戳破。 他登时说不出话,被情绪浇了满身。 江识野目不斜视,黑沉沉的眼睛只看向修长的大手。手指无力自然地轻蜷,像被秋风吹卷的落叶。他像是没注意上面裹着的细细密密的冷汗,只一下又一下地按压合谷穴。 岑肆忍不住闷哼一声:“轻点儿。” 江识野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力度放轻了些。过一会儿又移到手腕,摩挲到两筋之间,拇指按压内关。 他不说话,岑肆只得投降,长长呼了口气,声音放轻解释:“好吧……我刚起来喝了个感冒药,淋雨了头晕得很,都怪你非要选今天唱歌。” 道德绑架避重就轻,偏偏江识野最吃这套。他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情绪是亏欠,感激还是好感,闷声:“你可以不来的。” 岑肆左手紧抓着被单,右手被人轻轻按着,一半疼痛,一半舒适。 他反而放松了下来,索性闭上眼,声音变得有些碎:“我不来你唱的出来么。” 江识野没回答,只问:“你现在身体怎么这么差,淋个雨就这样了。” 陷在枕头里的脑袋动了动。岑肆无可奈何似地笑了声,“我哪样了?我看起来难道不像个英俊的病娇吗。” “……神经病。” “僵尸。”岑肆唤他,说话有些含糊,转移话题,“……我真没想到在录节目时遇见你。” “嗯。” “你觉得这是偶遇吗。” “……是。”大大的偶遇,阴差阳错,也算缘分。 又是一声从鼻间发出的轻笑,岑肆否定了缘分:“我觉得不是。” 你就是来找我的。 江识野或许懂他的意思,又或许不懂,他只默默地按着他的手,由轻到重。 “可能吧。” 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车窗印着一个窄窄的月色,狭小的空间静谧非常,只有手掌的温度在彼此交换。 岑肆脸色还算云淡风轻,其实头疼得想撞墙,但江识野揉着他的手,疼痛仿佛也就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