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人都默认他俩在谈恋爱。 关键是江识野没否认过。 这么想,确实也没承认过…… 但江识野本就话少。 难道一直是脑补? 可曲调分明记得,江识野是喜欢岑肆的。当年巴黎奥运会,岑肆退队,江识野不知在Swirl买醉多少次,又说不当驻唱了,想出去旅行一段时间。 阿K问他为什么。 江识野说:“想放下。” 而这一去,就一直没回来。 不是恋情,他放下的还能是什么? 曲调晕了。但她毕竟也是分不清状况的局外人,吞了吞口水,干脆换个话题:“那你来京城,他和你在一起吗。” “嗯。”江识野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 他比她更晕。 莫名被“再续前缘”这四个字戳了下神经,正胡思乱想着。 “我和VEC签约了。” “哇,真的吗?”曲调很惊喜,“我当时就知道你的舞台不止Swirl,CC他们也是去参加一个乐队综艺啦,真好啊,都有光明的未来。” 江识野笑了笑。 “CC和阿K,他们还好吗。” “挺好啊,他们要结婚了,我给你讲啊,这两人未婚先孕……”曲调开始讲他俩的八卦,江识野听着,觉得很有趣,有种片段记忆得到延续的感觉。 他们聊着,安在墙上的大电视被顾客要求换了个台。 CCTV5。 在播足球。 很多人都喜欢在酒吧看足球赛,这是一件很有氛围感的事。下午Swirl的人不多,却也因电视里的绿茵场欢呼而热闹起来。 江识野对世界第一运动的兴趣就那样,但也盯着电视屏幕。 他在盯下面的短资讯滚条。 一堆快讯中,正滑过J国的弗朗索摘得世锦赛男子佩剑金牌的新闻。 弗朗索,江识野记得他。 近五年拿了四块世锦赛的单人金牌。击剑名将。 唯一没拿到的就是岑肆夺冠那次。手下败将。 这人竟然还在打。 “最近又是击剑世锦赛了吗。”江识野情不自禁嘀咕道。 “是啊,前几年咱们Swirl还放过击剑比赛呢,就岑肆刚夺冠那段时间,击剑好火。”曲调扫了一眼电视,“现在不行咯,本来就是小众运动。你看体育频道都不播,没有我们国家的人了嘛。” 其实还是有的。但我国击剑队在岑肆离开后便经历一场严重的断代阵痛期,女队还好,问题在男队——老将退役,没有能挑起大梁的新人,最好的选手也就正赛一轮游的水平。 如果岑肆还在就不会这样了,不仅能为男队独当一面,也能带动体育频道的收视率——以前他随随便便一个积分赛,观看人数都比几个在播黄金档的电视剧加起来都高。 “岑肆退役可惜了啊,你问问他能不能继续回去打?当时都以为只是开始呢。”不太懂体育的曲调都忍不住对江识野有感而发,“他长得这么帅,以后进娱乐圈也不迟啊。” 江识野揉了揉后颈,眯起眼,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回答:“确实。” 离开Swirl后,江识野又拐进了盛华名苑。 也不知道自己的指纹还能不能开启那扇门。 岑肆妈妈家那扇门。 登上熟悉的大电梯时,江识野拿手机翻了下微博。 大数据真挺可怕的,推荐第一条竟然就是弗朗索摘得男子佩剑金牌。 这条微博浏览量很高,江识野仔细一看,才发现带了岑肆的名字。 【J国名将弗朗索再次巩固男子佩剑之王的宝座,值得一提的是,两年前的京城世锦赛,我国前击剑运动员岑肆曾在单人赛和团体赛上完成对他的双杀,被弗朗索称作一生之敌】 评论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一生之敌?奥运会前临阵脱逃的一生之敌?虽然J国不讨喜,但也别侮辱了弗朗索吧】 【不提数字人会死吗,晦气[挖鼻]】 【为什么你们老是逮着人退队不放,我国击剑历史上唯一的金牌不也是CS得的吗……】 【同意,当年说CS是英雄的是你们,现在骂他的也是你们】 【数字粉能不能别把饭圈那套带到体育圈啊,奥运会前说要拿金牌,奥运会时退队进娱乐圈,这种喜欢打脸的主也就你们还在舔了】 【其实我是4我可能也不想当运动员了,毕竟长得这么好,ylq钱多好挣啊,当运动员多累,还没钱】 【其实CS和叛国没啥区别,国家给了他最好的资源培养,还打算让他当开幕式旗手,后面被全世界笑话】 【现在的营销号还要蹭体坛笑柄的流量?真TM娱乐至死】 电梯开了,江识野差点儿没意识到。 灰尘密布的电梯厅。 按下指纹。 门啪嗒一声开启时,江识野才后知后觉地问自己,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算了不管了。 和电梯厅不同,家里还是很干净的,陈醉喜欢的金色风格。但大概是拉了窗帘,显得有些昏暗。 江识野把鞋脱了,光着脚走在大理石地板上。 房间的陈设…… 竟和梦里一模一样。 一点儿都没改变。 他小心翼翼地摸着,看着,心没来由跳得有些快,像是在捡拾丢弃的时光。 视线一转。 毫无变化的落地窗,Baxter转角沙发,击剑道宽的PVC运动地板,和吓死人的人形靶。 但更吓人的是,靶前面还躺着个蜷着身体的人。 江识野瞪大了眼。 岑肆竟然躺在运动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个时间bug,之前定的是肆20岁参加世锦赛,现在改成19岁了哈,就是和野同居后的第二个夏天 第49章 Verse.拒绝心疼 落地窗的窗帘拉了一半, 把岑肆覆盖在阴影里。他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像某种受伤的动物,被放逐。 江识野匆匆几步迈过去, 跪在PVC地板上,不知躺着的人是睡了还是昏迷,像永远睁不开眼。 他的心用力一揪,慌里慌张地轻轻推了一下他。 岑肆瞬间醒来。 他本在深睡,这个深和他之前在沙发或是床上都不一样——人体很神奇, 那时他头脑再昏沉, 潜意识里仿佛也知道或许会有人来,便应激本能般构建了一个自我保护和提醒机制。 今天在这儿, 他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出现, 没有防备, 敏感虚弱的身体承受这一意外的轻推就像承受黑暗里一道突劈过来的重锤。 他受到剧烈惊吓般睁开眼, 瞳孔皱缩, 肌肉绷得很紧,张开嘴费力喘气,却像呼吸不过来, 脸色极差。 江识野吓傻了, 想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