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品鉴一番。” “你让岑鱼别每次都那么好说话,别人塞给他什么他都接。”小开站起身,越过曲笙去拿挂在他身后的外套,额发遮住眉眼,又是一件修身的针织毛衣穿在身,过瘦的身形,锁骨和肩膀连成一道线。 “热心青年做什么都干劲十足啦,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想掐灭一只小狗眼里的光。”舒梓媛见他把外套穿上了,“干嘛去?” “去杀狗。”许缘开打开地下室的门,阳光是顺着顶上的窗户泄露下来的,照在他过白的皮肤上隐隐发光。 舒梓媛在身后喊:“太血腥啦,谁去拦一下!” 电梯还没下来,许缘开转过头说:“饿了,去买泡面,你们谁吃?” 胖子伸出一只手,曲笙嘟囔自己不饿,舒梓媛朝他喊:“不去找岑鱼谈,那晚上的演出服就定下了!” 身后两道微弱的抗议声。 电梯到了,许缘开按下1层按键,“定了吧,我和狗聊不来。” 电梯门关上,胖子问:“小开和小鱼有矛盾?” “没吧。”曲笙回想一下,他好像就没见过小开和摄像单独聊天,“单纯不熟?” 舒梓媛嗤笑一声,曲笙瞬间转移目光:“你笑什么?” “笑一下也不让,Cookie你最近很嚣张啊?”舒梓媛挑衅。 胖子:“你们谁去把门关一下,挺冷的……” 舒梓媛:“真当有荆大少给你撑腰,把自己是谁都忘了?” 曲笙:“你小心一点,晚上我放荆丛辙咬你。” 胖子:“那个,门……” “这话你当着荆丛辙的面敢不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 胖子:“门……” 两分钟后,在两个人持续的小学生斗嘴声中,胖子猛地起身。 曲笙吓一哆嗦,舒梓媛扬起头看他。 胖子深呼吸,露出微笑:“我去关一下门。” 曲笙让了让:“噢好,我说怎么这么冷。” 胖子:“……” 冷静。 他虽然膘肥体壮,但真不一定打得过曲笙。 这次乐队参加的Livehouse规模不小,比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纯粹许多,观众都是奔着听音乐来的。 这样好的舞台,当然是要尽力演出。 曲笙有些后悔下午休息的时候没有冲到岑鱼工作地点,偷偷把他带的这些衣服都给烧了。 岑鱼在旁边安置三脚架,脸上是欢乐的笑容,“你们随便挑,别客气,媛姐呢?她也有份。” 曲笙绝望地看向小开,小开接收他的目光,默默移开视线,“胖子先挑吧,他体型受限。” 这是认命了。 曲笙崩溃。 岑鱼这位设计师朋友比往年更加奔放自由了,衣服上卜灵灵的闪片几乎要晃瞎他的眼,露脐装、破洞裤,甚至是肚兜…… 酒吧里玩乐的年轻人穿成什么样都有,也有乐队喜欢暴露的衣服,他们不是没有见识过,但这明显不是他们乐队的风格。 最起码不是曲笙的。 他喜欢穿得休闲放松,而不是奔放洒脱……再说了,今晚荆丛辙说不定也在台下,他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名誉,现在更加堪忧了! 曲笙迅速转过头想要找岑鱼商量。 另一边岑鱼刚调试完摄影机,正在和旁边的人搭话,说着说着脸上的梨涡骤现。 曲笙的嘴巴张开又闭上。 ……完全说不出口。 岑鱼和他的年纪相同,只有生日月份比曲笙大了几月,却比曲笙晚一年毕业,近来才开始工作,看上去完全还是学生模样。 小开已经选完自己要穿的服装,曲笙蹭过去想要做参考,看到完全露背的设计后,更萎靡了。 舒梓媛把红肚兜拿起来,“我帮你选?” 曲笙绝望出声:“滚!” 岑鱼凑过来,“没有心仪的吗,我看大家都有点犹豫。” 青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一一注视几个人,最后停在许缘开身上,“啊,许老师选的这件,我个人很喜欢。”说着又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许缘开的手一顿,转而伸向曲笙,“这件我换给你?” 曲笙:“?” 曲笙:“不不不不。” 早知道不拒绝了。 曲笙拿着一身闪亮到晃眼的衣服,伫立在换衣间进退两难。 他只能寄希望于今天荆丛辙的工作很忙,会完美错过他们的演出,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曲笙在等荆丛辙的电话,临上场都没有收到男人的任何消息。 他把手机放回储物柜,未转头先听到舒梓媛一声哨音。 “不错哦小曲奇,今晚恐怕要辣翻全场。” 曲笙木着一张脸转过身,“我以为它是遮得最全的。”毕竟还有一件外套。 紧接着,曲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谁告诉我它穿上为什么是透、明、的!” 舒梓媛杵着下巴上下打量,“但是很好看啊,去年那身丑衣服你都穿过了,这有什么的?” 曲笙抿唇,是这样没错,而且为了舞台效果他应该情愿,但…… “该不会是荆丛辙在台下你放不开吧?”舒梓媛总能精准捕捉他的想法,挠了挠头发,“你太在意他了哦Cookie。” 曲笙的眼睫轻颤一下。 过了一会儿休息室响起他的声音:“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在意。” 结果上台后他完全把荆丛辙抛到脑后了。 现场气氛实在太好了,打从曲笙出来,观众的尖叫声就没有停止过,最后玩嗨了甚至把外套脱掉。 曲笙这一身确实亮眼,外衣银丝镂空设计,在灯光照耀下却闪出紫金色的光芒,半透明质感,流苏轻飘飘又软糯糯,若隐若现里面的肌肤,从肋骨往下,消瘦有力的腰肢、臀部的摆动,跳跃时肩头微露,汗水不仅密布额发,还盈在颈窝。 曲笙常常摆出一张臭脸,要么就是工作时过分虚假的微笑。 舞台上的他最真诚,笑容也最耀眼。 那些光那些霓虹那些尖叫声笼罩在他的头顶,世界震耳发聩,千百人都在欢呼跳跃,人群里唯独荆丛辙安静、认真,目光始终定格在曲笙身上。 他眼眸里酝酿着情绪,像沉寂的水草、长满青苔的石头、雨后还滴水的屋檐,像这热闹与他无关。 像一片静默的海水。 月亮投射下的光,洒在每个角落,照耀每个人身上,也包括他。 他注视。 曲笙早已换下那身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进黑夜里。 荆丛辙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可能又在忙工作吧。 ……他失约了。 风一刮,曲笙更冷地缩进大衣的领子,听到一声喇叭声,往道路内测缩了缩。 又是一声。 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