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就陷进去了,眼皮根本抬不起来。 荆丛辙从浴室出来,曲笙房间的玻璃门被推开,荆丛辙象征性地叫了声,“曲笙?” 曲笙在梦里回了句“嗯?”半张脸都陷进被窝里。 他睡着了,窗帘都没来得及拉上,荆丛辙走过去把扎带解开,拉上窗帘,又走到曲笙床边。 青年只露出眉眼和半截鼻梁,做梦也不安生,眼睫颤着,眼珠在眼皮下浅浅滚动。 荆丛辙倾身把被子往下拽了些,以防他憋气。 月光被遮挡在外,漆黑一片的卧室里,他指尖从曲笙的唇上虚虚划过又蜷回去。 一点防备都没有。 笨笨的。 荆丛辙走后,曲笙睁开眼,一把又将自己蒙进被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笙笙:我可一点都不笨!我会装睡! 辙哥:笨笨的,可爱。 第32章 给你占便宜 第二天一早出门,外面一片银白煞是好看。 曲笙拍了几张照片发在好友圈,得到朋友们的一致嫉妒,按照往常他一定要在群里狠狠嘚瑟一番,今天却没这个劲头。 作为荆丛辙的助理,他当然是要时刻跟在男人身边,然而一整个上午过去了,什么事情都用不着他,大家好像也把他当做吉祥物。 曲笙来不及不自在,整个人魂游天外。 荆丛辙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不对,他是直的。 那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真的只是荆爷爷的关系吗? 曲笙也不是全然傻瓜,许多事之所以会做让步,是因为他也想试探。 他的目光不由追随荆丛辙的背影。 实地考察期间,男人身边一直围着人,曲笙走在最后面,和他隔了很远。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道人影,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荆丛辙停下交谈向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曲笙的步子一顿,随即把目光移开,并摸了摸耳朵。 合作双方谈得愉快,曲笙像个局外人支在一边,他融不进这氛围里也没怎么想融进去。 虽然当初念大学受了荆丛辙很大一部分影响,但也有一部分原因在曲笙自己,他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又口无遮拦,既不具备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无法做到巧言令色。敲代码就算再头秃,面对的也只是正对自己的屏幕。 隔着淡蓝色的玻璃幕墙往外望,几十层的高楼建筑下,车辆渺小,人群豆大。 下午很早就回到酒店,曲笙听同事讨论要去哪里逛,他们甚至邀请了曲笙,自然而然地把荆丛辙排除在外。 荆丛辙身上的距离感实在太强烈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家公司只不过是荆琒给儿子的一个练手机会,未来他还是要回到荆氏,子承父业,再正常不过。 曲笙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转头问荆丛辙:“你也去吗?” 那一瞬间,他感觉周围的同事都屏息了。 好在荆丛辙摇头说:“你们玩就好了。” 不等众人松口气,曲笙胆子大得很,“不是说可以带我玩吗,晚上出去逛逛呗?” 荆丛辙看他片刻,点头,“你想去哪?” 这个“你”字很排外,大家放松下来,唯独张都洋面色复杂。 荆丛辙平日里出差绝对公事公办,时间上有充分安排,不会浪费一丝一毫。 曲笙说:“酒吧!” 晚上十点钟,刚下过一场大雪的华都依旧灯红酒绿,徐徐雾气向上蒸腾。 天街会所很有旧上海的余韵,装潢复古华美。 荆丛辙鲜少踏足这种地方,必要的应酬和推辞不掉的邀请除外,虽然提前预订了包厢,但曲笙坚持要进会所里的酒吧看看。 荆丛辙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往楼下走。 曲笙:“你是常客啊,大堂经理都认识你了。” 荆丛辙:“这间会所是岑家名下的产业。” 曲笙一怔,荆丛辙又转头,半是认真,“所以任航不敢来。” 曲笙:“不是任叔叔吗?”那眼神分明在说怎么人不在,他就这么放肆了。 荆丛辙:“都一样。” 曲笙猜不透他对任航是什么看法,好像不似表面那么敬重,但两个人是合作关系……啊,好麻烦,不想了。 曲笙去过许多酒吧,大的小的,场地各异,这间会所里的酒吧就很收敛,多是工作结束后来放松的白领聚集,中规中矩,也有舞台,歌手在台上唱民谣。 曲笙大失所望,严重怀疑荆丛辙是故意的。 华都怎么说也是一线城市,那么多的地方可去,荆丛辙怎么偏偏挑中这里。 曲笙停止步子,凑到荆丛辙耳边,“你是不是整我?” 荆丛辙没料到他会忽然靠近,手抵在曲笙的臂弯轻轻推又收回来,稳稳握住,“你想上台唱歌吗?” 曲笙瞬间睁大眼睛。 “酒吧老板我认识,我去跟他说,你可以上台唱歌。” 曲笙瞬间撤开身子,“不用了,我不会唱。” 试探失败,荆丛辙完全没反应,反而是他慌乱的不行。 荆丛辙给两个人各自点了杯鸡尾酒,曲笙对酒很熟悉了,乐队里他是最能喝的,灵机一动,说:“我们来喝酒吧!” 荆丛辙以眼神示意,不然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鸡尾酒不够,还要点威士忌,曲笙心想,反正荆丛辙不会要自己付钱,喝就喝了。 几杯酒下肚,脸色迅速红晕起来像喝醉了,眼睛也雾蒙蒙地眨啊眨。 曲笙指着荆丛辙说:“你……” 那只手滑下去滑到荆丛辙的胸膛,直直戳上。 荆丛辙眼看他这般大胆的行径,没有说话也没阻拦,只是稳住他双臂,以免从转椅上掉下去。 曲笙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喜欢男人。” 这是第几次他向对方坦诚自己的性向?记不清了。 “不仅会对你动手动脚还会吃你的豆腐。”曲笙说得严肃认真。 荆丛辙低下头,几乎要和他的额头挨上。 “嗯。” 曲笙:“……” 妈的。 嗯个屁啊! 装醉失败,曲笙又猛灌酒,简直是当白开水喝。 期间荆丛辙试图阻拦,曲笙更叛逆了,揪着他的衣领,很猖狂:“你别管我,我没喝醉。” 这是已经喝得半醉了。 两个人的长相都很惹眼,不少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暧昧举动。 有个手臂上纹花臂、身材健壮结实的男人观察他们许久,忍不住走过来叫了一声。 “荆丛辙。” 荆丛辙淡定抬起头,和他一同抬起脑袋的曲笙眼色已经迷蒙。 花臂大哥吞吞口水,“来华都怎么不和兄弟说一声?” “只是来出差,待不了多久。”荆丛辙一边回应,一边护着曲笙,见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