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一边回荆丛辙的消息一边换衣服,脑袋撞在储物柜上。 “我草!” “我说你小心点。”胖子出声提醒道。 曲笙匆忙套好卫衣,比了个“ok”的手势。 小开观察着他,“这就要走了?” 下一条消息弹跳出来,荆丛辙已经驱车在外面等,曲笙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出了换衣间,舒梓媛站在走廊上,“不喝一杯再走?” “不了。”曲笙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还没出去已经全副武装。 舒梓媛上下打量他,“好吧,你……嗯,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都重新开始活动了,什么时候聚都一样。” 曲笙转头看了眼已经关上门的换衣间,岑鱼今天没来助阵,他和许缘开的结大概还没有解开。 舒梓媛目送他从后门离开,瞥了眼从她出来以后就一直鬼鬼祟祟等在转角处的人影,随后大大咧咧推门进了男换衣间。 “磨蹭什么呢!快点的!去喝酒了!” 换衣室里传来和胖子身形不符的尖叫:“耍流氓啊!” 许缘开淡定地和舒梓媛对视,舒梓媛朝他笑了下,用口型道:“他已经走了。” 许缘开及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黑色轿车内,空调开得很足,曲笙坐上副驾关紧车门,侧过头看荆丛辙。还没想好以什么话题开头,男人先俯身吻下来,把他半张的口堵得严实。 唇舌纠缠在一块,他的后脑勺再度撞上车玻璃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曲笙露出吃疼的表情,荆丛辙放开他,宽大的手掌往他脑袋上摸,被曲笙挡开了。 “别,痛!”曲笙出声制止,对上荆丛辙不解的神情,“我没有用力。”说着还是想把手探过去。 “刚刚磕柜子上了。”曲笙完全控制不住荆丛辙,男人的腕力比他强很多,出声解释后荆丛辙才卸下力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荆丛辙说着还是把手探到他脑后轻轻揉了揉。 “还不是你一直给我发消息。”曲笙胡乱怪罪,荆丛辙还压在他身上,心跳和呼吸都比平时更能清晰感受到,“……你起开。” 荆丛辙吻了下他的额头,随后把身子让开坐直。 人离开了,曲笙又忍不住用余光瞟,舔了舔嘴角,说:“这样还是太麻烦了,以后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不想我来接?”荆丛辙问。 “你不方便吧,特意绕远过来……”曲笙瞥头看向窗外,暗色玻璃下一切都是灰蒙蒙一片,但不包括他的好心情。 “不会不方便,我想来接你。”荆丛辙说,“真的有事不能来我会提前通知你。” 受不了荆丛辙的直白表述,曲笙把手按在自己心脏处,胡乱应付道:“知道了,那就再议吧。” 最近和荆丛辙形成了另外一种交流困难。 曲笙形容不好,反正就是……荆丛辙学会示弱,不管什么事情他后退半步,曲笙的底气就会不足。 比如早起,荆丛辙没有强迫他,只会在晨跑前闯进他的房间把他弄醒。 曲笙刚要生气,他就抱过来,亲亲又蹭蹭,曲笙的火气发不出来,等荆丛辙走了,他人也醒了,自然而然就起床了…… 之后曲笙习惯了,荆丛辙顺理成章地询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跑步?” 他稀里糊涂跟下去,跑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 “我擦,你是不是算计我?”曲笙精疲力竭地追上荆丛辙,就为了问这一句话。 荆丛辙停住脚步等他喘匀气,顺带帮他梳理跑乱的头发,然后态度认真:“你忘了我说的,别骂脏话。” 曲笙全身一僵,特别是臀肌紧绷,退后一步,“我明天不和你一块跑步,你别擅自开我房间的门了!” 荆丛辙的运动量比曲笙要大得多,却呼吸均匀,吐出薄薄的冷雾,在眼底结霜,明明没有温度,但曲笙知道他呼出的气是热的。 “那我七点半叫你起床?”荆丛辙退一步讲。 “我自己起的来。”曲笙在荆丛辙的瞩目下硬撑,“七点半就七点半,我肯定不迟到!” 荆丛辙点头,曲笙才后知后觉自己承诺了什么。 周末的演出结束,连舒梓媛都说:“你最近是不是太乖巧了?” 曲笙看了眼手机,荆丛辙半小时发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派司机接他回去。 “你指什么?按时回家吗?”曲笙用手机匆忙回复了两个字,随即抬头,“之前不是你说有人接送挺好的?” 舒梓媛一根手指撑在下巴上,“是啊,我是这么说,但要是连你自己都这么觉得,那就有点不妙了。” 曲笙忙着发消息,抽空询问:“什么不妙?” “我们家小曲奇成了别人的乖宝宝。”舒梓媛用某种洞察的眼神看他,“——的那种不妙。” 曲笙手指一僵,快速打字回复对面:【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别让人来接,我又不是十二岁,你再这样我发火了!】后面打了两个怒火中烧的表情。 “谁说的?”曲笙佯装淡定地收回手机,“之前是我不想喝酒,今天赶巧了,我状态超好,喝不死你们。” 舒梓媛无所谓地耸肩。 挑衅最管用了,曲笙的心理年龄不超过十二岁。 乐队四个人聚齐,啤酒红酒都上。 岑鱼有一个多月没出现,许缘开越发沉默寡言。 曲笙觉得他明明挺在意岑鱼的,搞不懂两个人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舒梓媛说:“小孩子不要掺和成年人的爱情,很复杂的。” 曲笙憋屈,“我好歹也谈过。” 舒梓媛嗤笑:“那你也配叫谈恋爱?被对方绿了那么久都不知道。” “不是说好了不提吗?!”曲笙恼羞成怒。 时间随着舞池里摇晃的舞曲飞速转过。 胖子频繁跑去厕所,舒梓媛拉着萎靡不振的许缘开去跳舞,剩下曲笙一个人坐在卡座上,没忍住掏出手机看消息。 荆丛辙早早便回复他,没有再勉强,只是叮嘱他自己回去时小心一些。 曲笙不明白他在不放心什么,但男人的语言沉稳,相比之下自己就像在胡乱发脾气。 曲笙叹出口气,打算和荆丛辙实话实说,自己和朋友在酒吧喝酒,但还没等手指碰到屏幕,身后忽然有只手拍了拍他。 曲笙吓了一跳,转头一张平平无奇毫无记忆点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蹙眉,那人露出憨厚的笑,曲笙下意识抬起手臂。 那人立刻:“哎、哎,别!是我啊,我们之前见过。” 曲笙:“放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人撤到一个安全距离,擦擦额头上的汗,“是真的,在蓝厦!” 曲笙立即警惕起来,拳头又紧了紧,一歪头,“见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