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腰侧,闷声道:“我们Cookie一点都不笨。” “这不是废话吗?”曲笙被抱得莫名其妙,想推开又有些心虚,“我不就是用了一下吗,健身房就是给人运动的啊,你要是不想我用再锁上呗,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点我。” “你说得对,没有不让你用,随便你用。”荆丛辙抬手捏了捏曲笙的耳朵,又吻在他眼睑,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又把曲笙拉到腿上来,牢牢牵着他,笑意在眼底弥漫,气氛竟是轻松不少。 “我是想告诉你,我打过地下拳击。” ## 曲笙的高中也是荆丛辙曾经的母校,当地一带知名的国际学院,再往南行几十公里开外的城郊,有一处隐秘的地下拳击场,荆丛辙也是偶然发现的。 大学的课业繁忙,荆丛辙却被强制要求每个月都回宅邸,到荆琒的公司勘察实习。父子俩的矛盾实际很早以前就存在了,以前还有老爷子从中调和,但爷爷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连那条一直陪伴在爷爷左右的狗都老了。 荆丛辙高中起便烟酒都沾,压力大的时候甚至要靠打架发泄情绪。学校里他没有朋友,学生会的成员虽然都听他的话,但私下的交情并不深,洛宥高中便被自己老爸扭送到国外了,不然还有机会见见荆丛辙的真面目。 荆丛辙主动提出接送曲笙,实则另有目的。曲笙是被爷爷留下来的,荆琒没有理由找人盯着他,只有在曲笙身边荆丛辙才是自由的。他利用这段时间去拳场,一开始是为了发泄,渐渐便有些上瘾,他从来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好像恨不得死在场上。 那些狠厉偶尔会被带下拳场,连同伤口一起,曲笙因此有些怕他,怯生生的神情写在脸上,荆丛辙想不知道都难。 荆丛辙上高中时学校里就有不少霸凌事件发生,曲笙十六七岁,正是唇红齿白的小少年模样,生了一张太招摇的长相,性格又直来直去。虽然小孩儿什么都不知道,但作为替自己遮掩的报酬,荆丛辙特意观察过,除了晚会上那个作死招惹曲笙的男生,曲笙和谁都聊得来,还挺受欢迎的。 唯独对着自己说半句话都困难。 曲笙那阵子被迫学习小提琴,有课时便背着沉重的琴盒来回跑,还要带回家练习。荆丛辙帮他拿,他就借着短短几秒的交替偷偷观察荆丛辙,眼神里的好奇都要溢出来了,就是一句话都不说,顶多说一句“谢谢辙哥”。 可两个人要说不熟,却比荆丛辙当时交往的女朋友还熟一些。 女生是曲笙的学姐,常常借着荆丛辙在外等曲笙放学的机会朝荆丛辙搭话,一来二去间就向荆丛辙表白了。 那也是荆丛辙与父亲争执最激烈的一阵,所有事情被拿上台面,荆琒想要他毕业后立刻进公司,荆丛辙却想完成自己和团队的项目,借此机会独立出来。 然而他那点成绩在荆琒眼里根本不够看,被父亲一顿嘲讽过后,荆丛辙不得不承下这个现实。 他的未来是被规划好的,荆琒为他铺的道路是弯路最少的一条,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最正确的。 要是让荆琒知道他交往了和曲笙同校的高中女生,说不定会当面给他一巴掌。 荆丛辙其实很想和荆琒当面吵一架,然而荆琒根本不在乎他和谁交往。 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荆琒未能发现自己儿子混迹在地下拳场,还是私下用人谈论此事,荆琒才渐渐起疑。 荆丛辙似乎没想过遮掩,连续几个夏天里,身上的痕迹连曲笙都有所察觉,荆琒却要通过手下人得知。 荆琒大发雷霆,恨不得当场手撕了荆丛辙,并撂下狠话:“老子打断你的腿!” 然而未等把荆丛辙的腿打断,荆琒先找人封了这家拳场。 这下荆丛辙连发泄的地方都没了。 荆琒百思不得其解,荆丛辙是从哪里开始长歪的。 后来荆丛辙带领的团队所做的项目一举成功,获得多重奖项,荆丛辙再次以还需沉淀为由,提出去国外留学。 荆琒犹豫良久,还是同意了。 说到这里,荆丛辙望向曲笙的眼睛,“笙笙你真的不害怕吗?我明明记得你以前很怕,还是说你是在骗我?” 作者有话说: 辙哥(阴暗多疑):弟弟是不是在试探我? 笙笙(开朗明媚):健身房不就是用来做运动的吗,偷用一下! 第48章 别对我撒谎 曲笙的回答照旧是:“只要你不把我当沙袋打,我就不……” 话还未说完便被封住口,唇舌纠缠在一块,喉咙处发出细小的呜咽与水渍声。 在荆丛辙的抚摸下,他的身体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笙笙,别对我撒谎。” 荆丛辙的眼神似乎把他完全看穿了。 曲笙的眼睛半阖着,颤得也厉害,双手攥着荆丛辙胸前的衬衣料子,膝盖酸软一片。 荆丛辙的手滑到他背后,一下下按揉、抚摸,曲笙跨坐在他腰间,到底还是没有撑住压到男人身上。 他害怕荆丛辙吗? 答案当时是怕。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这十年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荆丛辙。哪怕是两个人住在一起后,也是荆丛辙单方面地看管着自己,提议交换行程的是他,随便说几句话就将自己绕得团团转也是他。 一切都是荆丛辙想要他知道他才知道,包括那间上锁的房间。 最开始荆丛辙应当是为了避免曲笙生出不必要的好奇心从而妄自猜测才锁上的,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用“杂物间”三个字随便搪塞过去。 谁都没想到两个人会发展成这样一段关系,荆丛辙这才一点点循序渐进地把自己摊开给曲笙看。 在华都的时候他灌醉曲笙带回酒店,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又好像什么都做了,留下曲笙独自揣测那么久,后来两个人一齐去温泉他说的那番话,又是新一轮暗示。 回到灵市以后荆丛辙借自己晚归为由所抽的烟,还有此时此刻,他盯着自己将往事一一交代清楚。 前者是铺垫,后者是为了达到目的。 曲笙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也不爱思考,只抿唇答道:“那你要我怎样?” 他不愿意深究不代表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荆丛辙为他编织一张网,里三圈外三圈地环绕住他,要他完完全全、毫无挣扎地接纳自己。 曲笙只是在按照荆丛辙的计划执行而已,荆丛辙还有什么不满意? 说到底,他也并不害怕荆丛辙曾经打过地下拳击,现在也依旧要靠这些缓解情绪。生在这样高要求的家庭,心理健康又积极向上才是不正常。 少时对荆丛辙的恐惧更多来自他看别人包括看自己的眼神,洞悉一切却又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