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的发疯过去一周多,工作上虽然已经开始新项目,但交给他的任务并不繁重,曲笙还算能应付。这一次新换了组长,对他的管束更是松弛,让曲笙有种错觉,公司里的人对他的态度是随季节变化的。实际不是,是根据他和荆丛辙的关系变化的。这一点,曲笙也清楚。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每天上班还会捎带上自己的员工。 “……还是联系不到他。”舒梓媛走在曲笙的左侧,曲笙还在走神,一句话只听了半句,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 舒梓媛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跟笨蛋置气。 “我说岑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一直联系不上他。”她上下打量曲笙,“你那边呢?” 曲笙和岑鱼的对话还停留在一个月前,岑鱼向自己询问许缘开在哪里。 曲笙摇摇头,舒梓媛叹了口气。 “要不我帮忙问问?”曲笙说。 “你问谁?”舒梓媛明知故问。 “问荆丛辙啊。”曲笙一双眼瞟到她身上,“你不就等着我这句呢吗?” 荆丛辙的公司和岑家达成合作,公司上下都从之前压抑的气氛中解脱出来,还特此组织了一次聚餐。虽然荆丛辙没到场,曲笙也没去。 舒梓媛赞同地点点头:“还不算太笨。”说完又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哪有。”曲笙下意识反驳,黄昏的余晖落在两人脚底下,把影子拉得细长,脚踏在柏油路上,树荫跟着风在脚下晃,他低头,小孩似的踩自己的影子,忽然改变主意,“你要染什么颜色,参考一下,没准我也染。” 荆丛辙的电话打到第三遍,曲笙第三次按断电话,站在门前输入密码转动门把。 “我马上就到家,你催我干什么?”曲笙换下鞋子,抱怨似的讲话,头发还是自然的黑色,到底没有跟舒梓媛一块作孽。 “你也没有回我的消息。”荆丛辙指出。 “……那是因为我快到家了啊。”曲笙一边说一边往客厅走,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唇抿到杯缘,把自己烫得呲牙咧嘴。 荆丛辙走过去,将盛着滚烫热水的马克杯放置到一旁,捏住他烫得发红的下唇看了看,眉微微蹙着,“走神什么,这么不小心?” “肚子疼,想喝热水。”曲笙随便扯了个谎,在心里设想要怎么把舒梓媛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说出口。 他不认为自己能在荆丛辙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整个人蔫蔫的。 荆丛辙又给他调了一杯温度适中的水,他忍着唇内的火辣咕嘟咕嘟咽下去。男人的手掌按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揉,“吃坏东西了?” “没有。”曲笙有些烦,想要荆丛辙不要揉自己了,“其实是我乱说的。” 荆丛辙没有放开他,还是一下下转着圈地揉他。 曲笙被揉得身体跟着晃,终于伸出手制止,一抬头对上荆丛辙那张英俊的脸,觉得烦恼也能暂时压一压,于是扬头主动吻过去,舌尖描摹男人的唇缝,试探着吻深了,像荆丛辙每次吻自己那样。 荆丛辙任由他主导,眼底的神色不明,上手揉捏曲笙的耳垂。 最近他们常常做,从荆丛辙的房间到曲笙的房间,还在落地窗巨大的健身房。曲笙好像习惯了荆丛辙在这种事上的粗野,第一次的温柔是假的,是演给他的,要他沉沦又惦记。荆丛辙连这种事都要算计,曲笙没辙,有时候恨恨抓住荆丛辙的头发,好奇他想这么多事情头发都不掉的吗,还这么茂密,根根分明的,粗糙地扎着他的掌心。 “你那儿有什么和岑鱼有关的消息吗?什么都行,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 唇分后曲笙喘息着问道。 荆丛辙没有回答,反而把他圈紧了抵在茶台边缘,手掌拦在他腰间,避免他磕在边缘处。 等了一会儿,意料之中的没有应答,曲笙语气随意:“不知道就算了。” “他被关起来了。”荆丛辙说。 曲笙睁大眼睛,“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荆丛辙的神色如常,曲笙却有点站不住了,“草……真的啊?” 又说脏话了,他直接拍在自己嘴巴上,力道没控制好,发出一声脆响。 荆丛辙看着他,曲笙同样也在看他,颇为不自在,“怎么了……我这叫自觉,我不打你也要打,还不如我自己来。” 荆丛辙对此没有什么表示,曲笙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继续问:“你确定吗?怎么会,他家里不是还有他大姐和二哥,都这样了还不行?” “不行什么?” 曲笙面露纠结,“……就是传宗接代什么的,他家里人这么古板?” “与这个无关,是他太张扬,为了一个男人把不少人得罪了。”荆丛辙冷静做出评判。 曲笙对这番话显然很敏感,站立不安,荆丛辙以为他不信自己,“还想知道什么,一并问了,我知道的也不多,洛宥更喜欢打听这些八卦。” 听到洛宥的名字,曲笙的眼睛往别处转了转。 荆丛辙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问我就够了,他知道的不比我多。” “可你刚刚还说……” “现在是我和岑嘉锐碰面的机会更多。”荆丛辙垂下眼,要曲笙盯着自己看,“你只要讨好我就够了。” “讨好”这个词用得不够好,不像荆丛辙的作风,果然他说完便抿住唇,大概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言,轻缓叫道:“笙笙。” 曲笙“唔”了一声,不怎么在意,“那你知道他被关在哪里了吗?” 荆丛辙久久无言。 曲笙状似自言自语,“或许宥哥知道?” 荆丛辙直接说出一个地址,竟是出了中心区远在环外的一处住宅。 “不能肯定,但那处是岑家旧址,隐秘性好很合适藏人。”荆丛辙一口气说完,低下头像是等待什么,曲笙反应过来他可能真的在向自己讨要好处。 好吧。 曲笙心想,好吧,自己也不吃亏,全当占便宜了。 他在荆丛辙嘴边落下一吻,喝过水的嘴巴润润的,细细碎碎地往下移,在喉结下方咬上一个口水印。 “你们想去找他?他到底是岑家人,岑家不会亏待他,况且已经过去这么久,岑鱼不可能任人摆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曲笙在亲吻的间隙询问。 荆丛辙沉默一下,答案显而易见。 “为什么不早点说,既然知道他被关起来?” “你很关心他。”荆丛辙说。 “岑鱼是我的朋友,他和小开才是……” “我并不关心。”荆丛辙直接说,换做以前可能会掩饰,近些天来越发坦诚,简直是强迫曲笙接受,“我不建议你也去凑这个热闹,岑鱼应该也在等着,大概不会高兴你们所有人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