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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嗝…家安安……安安还没有回来,妈临……死…嗝前都在念着孙子。”
陈家三代就一个孩子陈有安,现在才二十岁在外省上大学,信号断了后就没联系上了。
失去至亲的悲痛加上对孩子的担忧,让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谭梅脑袋一黑竟然晕厥了过去。
“快,谭梅晕了,来两个人背她去卫生所。”
“快让开,救命”
……
……
本来沉闷的房子,一下乱了起来,混乱的喊叫声,桌凳摔倒的声音混在一起……
“砰”大门被打开,一群人顶着风雪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白奶奶也不放心,跟着人往村卫生所跑,白和怕白奶奶有什么意外也跟着去了。而白爷爷则留在陈家,帮陈家稳定局面和处理事项,免得有些人看陈家主人不在便趁乱浑水摸鱼。
舍水村卫生院在村办公楼里,两张病床都躺着人,外面也坐着不少病人和家属。
舍水村里本来老人小孩就多,昨日突然的变温很多人没遭住,症状轻的就开药回家休养了。严重的就留在这打吊针。小孩的哭闹声,老人粗重的喘息、撕心裂肺的咳嗽和痛苦的哀嚎。人进来心口不由就憋了口气。
卫生院唯一的医生黄治明忙得不可开交,不停的穿梭在病人中,一个人恨不得撕成三瓣用,他的父亲还有子女都在帮着他换吊瓶、开药……。
眼见一大群人闯进来,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连忙跑过来“这是怎么了”
房间内的呻吟声都小了点,大家目光不由集中在这边。
陪同过来的人抢着说“刚才她哭着哭着晕过去了。”
“掐人中也没醒……”
“先把她放下来……。”眼见背着她的男人手臂颤抖,明显坚持不住了,黄医生连忙说道。
大家四顾,院内唯二两张病床都躺着人。一位小伙很有眼力劲找了两条长凳拼在一起,几人小心将她放在上面,白奶奶指挥着人群散开。
谭梅的脸色十分差,两颊深陷,脸黑黄黑黄的像是死人,摸着手也冰凉凉的,黄医生面色不由凝重了几许,他带好听诊器仔细检查一番,然后吐了口气“没什么大事,疲劳加悲伤过度,在家好好休息调整好心情。她有些贫血,我先给她挂两瓶水。”
闻言,神经一直紧绷的陈立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狠狠揉了把脸,指缝处出现水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围人很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家跟过来的人,在黄医生的要求下很快的离开。陈家现在的情况离不开陈立新这一个当家人,他不可能陪着谭梅,没人照顾,心软的白奶奶便留在这里。
“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你没什么事就回家吧!”白奶奶对着一侧眼睛发直不知想什么的孙子说道。
白和扶了扶下垂的帽子“外面的雪到大腿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白奶奶挑高眉毛中气十足的说道“这有什么……”
“黄医生救命啊!。”她的声音被屋外惊慌的大叫声掩盖。白奶奶和白和目光不由的落在门口。
门口两人艰难扶着一个肚子高涨仿佛已有六七月份的老妇人推门进来。
好不容易歇口气黄医生,仿佛一口吃了一碗黄连,脸一下变得苦涩无奈。
只是几秒时间两人便连抱带拖的将妇人带到黄医生面前。
两鬓斑白的男人哀求道“黄医生她实在痛得不行了,你看看她。”
他们扶着的妇人,已经没了力气,能站在这全靠两人的支撑,脸色惨白如纸,只会哎呦哎呦喊痛。
“大夫你帮帮我妈”这样的场景哪一个当儿女的能看下去,另一边扶着她的女儿几乎要跪在地上哀求他了。
黄治民长吸口气为难的道“赵伯啊!赵婶这病得去医院,我们这里什么设备都没有,看不了的!”
这么冷的天,黄治民脸上愣是出了一层白毛汗。他本护士出身加上政府培训才成为了村卫生院的医生,能力在这里,平时也就看点小咳小热的,肝硬化腹水这种大病他哪敢插手。
“路……路早被雪堵死了,早上我开车试过出不去。”女儿抱着她妈崩溃的说道。
男人也苦苦哀求“黄医生你现在不看她,她真的就要死了。如果真出了事我也不会怪你。”
黄医生左右为难。他很想救,但又怕讹上。医患关系最为敏感,这种时候家属说的话都做不得准,能帮上还好,如果真帮不上没准最后他自己都得陪进去。
周围的人不懂黄医生的难处,纷纷出声劝道“她都要痛死了,先给她打一针止痛剂吧!”
“情况不会比现在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