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呜呜大哭起来。
此番场景,不用问也知晓发生了什么,村长气的浑身发抖:“你们这群混账!”
“她自己撞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徐陀酒已经醒了,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衫。
他平时就混账,今天若不是酒后看见哑巴从这死丫头房里走出来,她又有几分姿色,自己一时上头,平时也不太敢做这种事。
谁知道死丫头性子这么硬,当场撞死,脑浆都崩了出来。
徐陀有些后怕,但事已至此,怕也没用。
“你们,你们……”村长气的说不住话,一口气憋在胸口,涨得他脸色青紫。
“怎么,是想把我们绑了,送到官府去?”徐陀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逼近一步,居高临下俯视着村长,“老东西,你必须帮我们。”
“她那个哥哥,十几年都没有回来,若是永远不回来就算了,如果他一旦回来,知道他的妹妹是这么死的,你以为,他只会杀掉我们几个吗?”
他吐了一口痰,恶狠狠道。
“我告诉你,整个村子都跑不了!所有人都跑不掉!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想想吧,到时候,大家一起死!一起死!”
村长踉踉跄跄,倒退几步,终是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他想起多年前兄妹俩相依为命讨生活时,阿清保护妹妹,那如狼般凶狠的眼神,他想起阿清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村里好好照顾他妹妹。
妹妹就是他的命根。
徐真清是个狠人,无父无母那些年,为了讨生活,养活自己与妹妹,十一岁便随猎户进山打猎,十四岁落单遇孤狼,凭着一股狠劲,一把匕首割了狼的喉管,在全村人注目下将死狼拖了回来。
人人知他沉默寡言,却并不好惹。
说的没错,按照他的性子,如果有一日他真的回来,知道妹妹是被凌辱死的,不仅是那些作恶的人,怕是整个村子,都要给幼薇那丫头陪葬。
村长不是纵容那些恶人,可是他更要守护整个村子的名誉与周全。
良久,良久,他终于想清楚,缓缓抬起麻木而呆滞的眼珠,干枯的手指随意指了两个壮年男子:“走,跟我一块,把那丫头埋了。”
他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不想死,那今晚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
一卷草席,一口薄棺,一抔黄土,便了结了姑娘的此生。
所有人对此闭口不提,就好像村里从没有那么一对兄妹。
大的叫徐真清,早年就随仙人修行。小的叫徐幼薇,因为一场病,死在了某个仲夏的夜晚。
除了坟边那不会说话的哑巴,浑身沾满黄土,涕泗横流,扯着喉咙,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