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日,蓬丘的木鸢已经到达了鬼蜮,接走了整装待发的傅鸣玉。
傅鸣玉冲底下一众人挥手:“你们放心吧,我只是和仙君出去玩,不会不回来的。”
灵壹灵贰仰着头看着离去的殿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诚然,现在失忆的殿下和从前的殿下是有很多很多不同,发生了很多很多改变,但是有一点似乎很是相同:他们都很喜欢出去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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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环绕,峰峦叠翠。
傅鸣玉从跟着洛与书踏进天山仙宫,就见到来来往往许多忙碌的宫娥。不愧是老神仙齐聚的天池,蓬丘的几座宫殿与这里比起来,都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傅鸣玉好奇地看这儿看那儿,洛与书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他身上,让人无法忽视。
终于,傅鸣玉忍不住问:“我脸上的伪装,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身为鬼主,被仙君带来天池,也不至于嚣张地不知伪装。他换了装束,也换了面皮子。
洛与书摇头:“没有。”
“那你在看什么?”
洛与书如实道:“自你重回鬼蜮,不过几日时间,似乎与之前就有些不一样了。”
眼里的澄澈和单纯似乎褪去了一些,乍然还让人以为是他恢复记忆了,但仔细瞧去,并没有恢复记忆,只是有些成长的痕迹了。
这种感觉有些神奇,没有人可以成长两次,也没有人能像洛与书这样,去看着另一个人成长两次,但是傅鸣玉是那个意外。
傅鸣玉并没有如从前那般,听到“不一样”三个字,就患得患失,惊恐地以为自己将要暴露了,他微微歪歪脑袋,大胆看向洛与书:“那仙君你,可是想我了?”
有时候问题不止可以逃避,还可以转移。
洛与书抬手摁了一下他的脑袋,什么也没有回答,又继续前进,迈上了铺满白玉石的台阶。
傅鸣玉倒没有觉得失望,毕竟,如果仙君真的想念他,在他刻意不联系仙君的日子,也就不会杳无音讯了。
仙君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呢。
他没有看到洛与书眼底的晦涩,只是匆匆跟上洛与书的脚步,踏进了天宫正门。
今日不知哪位前辈大喜,来了许多人,不断有人恭恭敬敬与洛与书寒暄,傅鸣玉谁都不认识,又怕自己鬼主的身份暴露,只想去天池著名的池子里玩水。
据说天池的水直通上界,灵气充沛,修士洗髓涤骨,凡人延年益寿,好处多多的,傅鸣玉只听说未亲眼所见,实在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