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是洛与书身为重安宫首席弟子,自小勤学苦练无一日懈怠,将来是要继承仙君之位,他怎么能说走就走,说放弃就放弃?
傅鸣玉眼圈红的像兔子,洛与书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眸却低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可是后来,计划并没有实行。
因为,傅潭说根本没有来。
那天来的,是鹤惊寒。
鹤惊寒手里是洛与书递给傅潭说的消息。薄薄的一层纸,上面闪烁着金色的字迹,都在鹤惊寒掌心化为了灰烬。
洛与书皱眉:“怎么是你?小玉在哪里?”
“小玉让我转告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鹤惊寒居高临下看着他,“堂堂绯夜仙君都护不住他,你以为,就凭你,能做到吗?”
洛与书攥紧拳:“他在哪,我要见他。”
“早点死心吧,你就该安分做你的仙君,他依旧当他的鬼主,你们就该各自为阵,水火不容。”
鹤惊寒笑着摊开手,一团红色丝线躺在他的掌心,“如此宝贵的牵丝,小玉说他日后身处鬼蜮实在用不上,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他将牵丝扔在洛与书面前,却也没想真的还给洛与书,洛与书刚想探手去捡,便见那牵丝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洛与书不肯相信:“他真的那么说?”
鹤惊寒:“他又不止一次这么劝你了,洛与书,不日前你去找他,他不是亲口告诉你,多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但他是鬼姬之子,应当承担鬼姬的罪孽,你们终究人鬼殊途么。”
洛与书咬牙:“你们亲密至此,这些话他都肯告诉你?”
明明是他与傅潭说的交心之言,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恶心。
洛与书不愿相信,可是牵丝是他亲手绑在傅潭说手腕上的,素日里所见于无形,如果不是傅潭说同意,那牵丝怎么会无故从他手腕上解下来?
他强咽下一口气,稳住心神:“如果真是小玉的意思,他应该亲口告诉我,而不是让你转达。”
“他来不了了。”鹤惊寒后退一步,“他还说,尽人事,听天命,早该与你恩断义绝,也免了你日以继夜的纠缠不休。”
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
洛与书蓦然反应过来,急速后退,可金红色阵法早已运行多时,只怪他一心与鹤惊寒掰扯,不曾注意脚下异样。
此阵屏天蔽日,可模糊人对时间的感知。他匆忙找出可辨日月的辰石,阵中一个时辰,外面已经一夜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