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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是凉爽的,清辉薄凉,夜露凝重,静悄悄地铺下来,把风声托举成了唯一的噪音。
后来就热了,也不再安静。
因为幅度大,额边背后都沁着汗珠,指间沾染绵稠的风月痕迹,掌心像秋雨过后湿滑的路面,一时不好擦干。
睡吧。甘浔又这么说,在静下来后。
赵持筠等回自己的力气,恼火地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小口。
以示对甘浔这个独裁的不知足的指挥家的不满。
牙齿造成的痛觉从一个点渐渐发散出去。
很快就疼得甘浔发觉不太正常,赵持筠并没有舍得咬得很重,她自己也不是痛觉神经敏感的那类人。
这个疼的程度不太对。
于是她特意去镜子前检查了一眼,看见牙印之下,她被不小心抓出了两道不深不浅的抓痕。
可能是她吻到腰腹时,赵持筠因为不堪忍耐,推她时不小心刮到的。
抓痕正贴在耳朵下,这个位置很尴尬,好在破皮比较浅,可以用遮瑕去遮。
她想借题发挥,回房间发现赵持筠已经睡得很沉了,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属于她们制造的味道。
再次见到李姝棠时,比原定时间提前了一天。
又是不期而遇。
赵持筠当晚有一节课程,崔璨答应下班后送她回来,甘浔每周这时候都不急着回家,就提前答应了项目结束后的聚餐。
这次是公费聚餐,领导也在,地点还定在上次的餐厅。
甘浔刚到就遇见了李姝棠,才知道这家餐厅也是骆氏的产业之一,李姝棠让服务生送了酒。
甘浔能看出来,李姝棠跟自己没有很多话要说,也不攀关系,寒暄了几句就打算离开。李姝棠却忽然问:脖子怎么了?
抓痕并不深,甘浔又刻意去遮住了,也没被人看出来。
不知道是到了晚上,遮瑕的遮盖力不强了,还是迎着光,李姝棠的眼睛尖,就发现了。
甘浔面不改色,家里猫抓的。
不曾听持筠道你家中养了猫。
甘浔说:是朋友家养的。
沉默。李姝棠安静地审视她。
甘浔又欲盖弥彰地补充:养了两只。
李姝棠颔首:梓涵跟梓轩。
甘浔先是笑,说你也知道,转瞬间变得有点难过,因为李姝棠对她的了解,要比她想的更多。
而站在她面前的李姝棠,跟她对话却并不积极,表情也很淡漠。没有拿她当朋友,更没有拿她当朋友的女朋友。
可能是这样的上位者,不习惯与普通人交友。
赵持筠是性格好加上没办法。
没办法三个字在脑海里一出现,甘浔就觉得自己不太好,没多说就离开了。
明晚见。她们互道。
李姝棠的目光无声追随着她离开,平静的表情慢慢碎裂,拧起长眉,捏在手机背部的指尖捏得发白,并深呼吸了一次。
她到外面寻了个偏僻处点烟,在烟雾里镇定,想到初次遇到甘浔,她随意看了眼,就发现此人的瞳色异于常人,于是记住了脸。
刚才她想进行一场谈判,请甘浔早日明白,她跟持筠只是短暂地在一个世界。
不过人为的抓痕,令她没有了谈话的心思。
甘浔离开后,想了想,还是及时地把对话转给了赵持筠,以免赵持筠不知情,说法矛盾。这点事虽然无伤大雅,毕竟是不好言明的私事。
赵持筠不久后发了个尴尬的表情过来,[好社死,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又说:[夸你,反应真快。]
甘浔觉得她有点可爱,又不免自嘲,在想如果自己实话实说,赵持筠到生气吗?
她抚摸着脖子上那两道疤痕,往下按了按,还有痛觉,似乎是赵持筠还在喜欢的具体表现。
她这样说服自己。
第98章慈善家
甘浔早下班了一个小时,回家备菜。
期间,赵持筠进到厨房一趟。
没有问要不要帮忙这样接地气的话,都知道她不擅长,而且甘浔做菜有自己的秩序感,不喜欢别人参与。
她就只是来看看甘浔。
甘浔戴一条深蓝色的围裙,束出纤细的腰身,切菜时微弯着腰,将袖口挽到小臂上。
修长的手指紧绷固定,像按住什么一样,另一只手则有条不紊地运用刀具。
头发高高束起,表情专注,态度严谨,身上没有烟火气,俨然一个厨房的艺术家。
她分心问赵持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