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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看见赵持筠还是穿得很薄,只顾光鲜亮丽,站在外面一定很冷,于是问她:你有没有事?
赵持筠听到这话,嘴唇抿紧,不多时启开,说有。
甘浔见她说完又停住,只好说,先进家里再说。
赵持筠便一步步走近了她,闻见味道,蹙眉问她,你喝酒了?
嗯,崔璨家里喝的。
难受吗?
被问到心事,眼睛跟鼻子就很酸,情绪也有一点收不住。好在很快她就理解过来,赵持筠只是问她,喝了酒难受吗,没有问她心情的意思。是有一点,也还好,高兴嘛。
你没有喝吗?
赵持筠道:喝的果汁。
在李姝棠家里?
在她养父母。赵持筠轻声答。
甘浔才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有点后悔,就没再说话。不过见父母了,还挺好的。
她不是个伟大的人,但不夸张地说,她希望赵持筠离开她后过上这种生活。
赵持筠的拖鞋被她收了起来,她找出来,放在赵持筠脚边。
赵持筠穿了一双精致的尖头高跟鞋,大衣里有好闻的香气,这些都跟酒精一起,令甘浔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不适,还是紧张,或者是突然被勾起来的难过。
对的,她在难过。
赵持筠又做了发型,卷发的细节处跟之前有差别,之前为了美感染的那几缕灰白已经消失了。
气质更为收敛,整个人很御,也很遥不可及。
她换了鞋,径直去沙发前坐下。
甘浔就忍着头疼,用她的杯子倒了热水,端过去给她暖手。
想问,赵持筠在这么重要的夜晚跑到这里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又是怎么跟李姝棠沟通的。
她想说,边界感很重要,既然以前自己会不开心,现在就别做这些事让李姝棠再不高兴了。
她没力气说教,也不想赵持筠听了不悦。
赵持筠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甘浔都听见了,她却没有接听,气定神闲地喝了两口热水。
然后才在甘浔的目光下拿出来看了眼,挂断。
敲字回复,将杂音阻隔。
甘浔猜想着,可能李姝棠又在外面等她,或者跟她说过会就来接她了。时间不多。
甘浔于是先开口:春联,谢谢。
不用谢,书苑发的。
甘浔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也许觉得这个行为有点好玩,特意拿着单位发的春联礼物来前任家里贴。
她既头疼,又莫名焦灼,好像怕赵持筠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更不确定赵持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赵持筠还问:春节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
甘浔有自驾出行的计划,不过她没有心情聊。
赵持筠就不说了。
今天过来,是什么事,还有要取的东西吗?
甘浔主动推进度。
赵持筠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又喝了口水,点头说:是啊,还有。
果然是这样。
刚才只是简单的寒暄,得知有重点以后,甘浔反而释然。
释然中又纳闷,心想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值得除夕夜来拿。
她忍着心间所有酸涩感受,力图做一名好的前任,好,那你想要什么就去收。
你会帮我吗?
甘浔以为她要拿走很多,又被刺痛,不过还是大方地说,如果需要,我当然会帮你。
甘浔,你真是菩萨心肠。
甘浔面颊发烫,听到了她话语里的讽刺,又无法抑制地想到上次见面,她们不体面的结束场景,哪个菩萨会那样说呢。
赵持筠指着电视柜,上次你自作主张,添了个奖杯给我。
甘浔说:不是我,是崔璨放的,她当时也在,她没有跟你说?
赵持筠一怔,显然是没有。
不过两个人都意识到,崔璨没有特意提到搬东西走这件事,是不想再把不开心的事情戳开。
原是这样,难怪只有奖杯,没有旁的东西想给我了。
甘浔心想,别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普通的书啊衣服鞋子啊,什么都可以再买的,所以没有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