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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云已经承认了杀人和贩人的事实,没必要隐瞒这桩罪名。
更何况苏月本身就没在派出所立案,所以市局也不好抓着这点不放,只能暂且搁置。
至于杀害白玫的细节,唐辞和程漠来来回回核对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出入,才让她在口供本上按下手印。
审讯结束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唐辞让程漠给看守所打电话,招呼民警进来把苏逸云带走,一抬头才发现季银河站在外面。
“我能进去跟她说句话吗?”
唐辞低头看了眼,她手上拿着余夜香的遗照。
“行,一分钟。”
季银河闪身进去,苏逸云坐在审讯桌后,缓缓抬眼地望过来。
“怎么?被他未婚妻骂了,来找我算账?”
“?”季银河有点懵,“谁的未婚妻?和你有关吗?”
“……”苏逸云耸耸肩,“当我没说。”
不过好心好意的小季同志还是走到她面前,递去照片,翻转到背面,将余夜香的遗书展示在她眼下。
苏逸云怔了两秒,额角快速抖动起来,从被捕到现在一直平静的面具仿佛被人打碎了,胸前的起伏变得快速而剧烈。
“……以为被你一把火烧了,是吧?”季银河说,“它刚好掉到了桌子底下,再加上有玻璃的保护,所以你母亲的遗言才没消失。”
苏逸云就像凝固了似的,许久才抬起头,“现在给我看这些,又有什么用——希望我好好活下去?我卖了这么多孩子,就算我诚心悔改,是不是也活不了了?”
季银河深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审讯室,轻轻阖上房门,示意民警过会再进去。
漫长的寂静后,苏逸云突然爆发出一声绝叫。
——那哭声撕心裂肺,带着无穷无尽的悔恨,在市局上空久久回荡。
第28章
次日,梅清苑。
恰逢周末,又破了大案,小季同志掐掉闹铃,松松快快地睡了个懒觉,直到中午十一点半,才被门缝外飘进来的香味唤醒。
起床换了衣服,踩着拖鞋晃荡出卧室,她看见老季和连女士都正在厨房里忙活,丁铃当啷噼里啪啦的,水声、剁菜声和炒菜声混合成了一首别致的交响乐。
季银河闭上眼,小狗似的翕动着鼻孔,两秒后发出惊呼:“妈!我怎么闻出了脆皮乳鸽紫苏焖鸭黑椒牛柳红烧扒皮鱼,还有煎蛋虾仁丝瓜汤的香味……这满汉全席的,咱家中午有客人吗?”
“没有!”连翘笑眯眯地从厨房探出头,“我和你爸觉得你最近太辛苦了,多做几道菜,给你补补体力呀!”
季银河嘴角一撇,趿拉趿拉地跑进厨房,小鸟一样钻进母亲的怀里扭啊扭啊扭的。
“妈妈真好,妈妈对我最好了!”
一手还拎着锅铲的老季毫不留情地往小季脑袋上敲了一下。
季银河一脸醒悟地把脑袋蹭向另一边,“哎呀爸爸也好,爸爸也对我最好了!”
“别过来!还没刷牙呢!能不能讲究点啊!”季建国同志嫌弃地说,“我敲你是提醒你这么大人了,在外头人五人六的,别家门一关就黏着我老婆撒娇!”
“哎呀,谁叫我是你们俩唯一的爱情结晶,永远的宝贝女儿嘛!”季银河冲父亲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往卫生间洗漱去了。
十分钟后,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一边享用连大厨的超绝手艺,一边听小季警官叭叭丽景夜总会这桩案子。
“……说到底,还是余夜香换孩子埋下的祸根。”季银河啃着乳鸽腿直摇头,“要不然苏逸云心态也不会失衡……人贩子真是坏透了!”
连翘和季建国应和着女儿的话,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神。
苏月可是满头光环的大女主,才不是季银河口中这么软弱无能的傻白甜。
按照原书剧情,如果连翘没有阻止苏逸云举报苏贺的话——那么苏月会在家破人亡时逃出江潭,留学读书,和原书男主上演先婚后爱,回国后一举轰掉苏逸云余夜香的人贩子集团,为父母复仇。
而且苏月的手压根没有问题。实际上,她只是为了博得亲生父母的可怜,降低苏逸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而假装骨折,不能再次拿起画笔。
为了圆去国外学画的梦想,她还一直背着苏家人偷偷练习,并早在大学毕业前就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现在剧情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位原女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只能靠季银河去问问了。
和老婆心有灵犀的季建国放下筷子,“和渣男分了也好,我记得前段时间老苏闺女正打算留学,哪知道忽然就订婚了……我跟你妈聊天还说,恋爱脑毁人前途啊!”
季银河捧着汤碗愣住了,“……前段时间?”
“对啊,就你去市局报道那天,有新开的留学机构来街道办散传单,上面还介绍优秀学员苏月报考了皇家艺术学院油画专业呢!”
连翘马上捧哏,“哟,这学校听起来就厉害,不好考吧?”
“可不!我当时问了一嘴,机构老师说至少提前半年准备,而且画画这玩意得学十几年,一天都不能荒废!”
季银河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情况?
苏月一直都能拿画笔,而且早就在为留学做准备了?
这事苏贺楚曼和丁同光知道吗?
她脑中忽然冒出昨晚审讯结束后,唐辞提起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