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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代白手起家,有几个人敢拍胸脯说自己一点灰色没沾过?”季建国苦笑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宫总这人本性正直,违法犯罪的底线他绝对不会触碰。”
“……好吧。”季银河幽幽叹了口气。
——她其实很担心,如果坦白告诉老季,她早在几个月前就听说了“某点龙傲天文”“绿江年代文”“贩毒富二代”“贩卖人口”这些字眼,会不会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把现在温馨美好的生活给毁了。
但为了尽快破案,也不能再装傻充愣了。
有什么问题全家一起面对呗!小季同志坚信,老爹老娘还是充满觉悟的!
就在她差点脱口而出时,季建国却猝然拍了下大腿,嚷道:“哎呀!我有个重要东西落在办公室了!”
“啊?”季银河纳闷,“今晚急用吗?反正明天还得上班,到时再拿不行吗?”
季建国已经急哄哄地抄起钥匙换了鞋,龙卷风一样出了门,“不行!不行!我必须回去一趟!记得把你妈要喝的粥炖上啊!”
“……”
站在客厅里的小季同志傻了眼。
她拖着步子去厨房炖了皮蛋瘦肉粥,回到客厅把玩着五折叠发呆。
也不知道唐辞他们查的怎么样了,除了宫谐之外,丁同光的嫌疑也不能忽视……
要是能有分身就好了,两个嫌疑人她都想亲自盯梢,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足够申请搜查证的证据!
不能急,不能急!季银河觉得脑瓜嗡嗡的,深呼吸几次,让自己静下心来,慢慢梳理那些像小纸片一样在脑海世界里满飞来飞去的线索。
然而当她缓缓陷入沉思时,房门却被人砰砰敲响了。
“哪位?”老季和连女士都有钥匙,季银河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挂号信!麻烦收一下!”
季银河忙喔了声,打开门,低头在送件员的小本子上刷刷签了字,然后对着信封挑起了眉梢。
这是寄给她的,来自欧洲皇家艺术学院,署名是moonsu。
“……苏月?”
季银河一脸疑惑地撕开封口,拿出信纸。
一张照片跟着滑了出来。
季银河一目十行地读着信,顺手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扫了一眼,随手放在餐桌上。
苏月在信上说:她感谢季银河帮忙保守秘密,她已经顺利入学了,并请季银河不要将通讯地址告诉别人——她过上了理想的生活,不希望收到苏贺楚曼和丁同光的问候和打扰。
季银河半是唏嘘地叹了口气,把信纸折好,重新塞进信封里。
“叮铃铃铃——”
客厅茶几上的电话机一阵爆响。
她快步走过去接电话,陆铮用清朗好听的声音说:“刚才接到一起匿名电话,举报宫谐通过飞迅公司司机齐航兜售、运输毒品,希望我们能查一查。”
“哈???”
她千方百计想从老季嘴里撬出来的线索,竟然被人举报出来了!
这通匿名电话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季银河握着听筒瞪大了眼,怀疑的目光看向玄关,落在老季匆匆出门前没来得及穿的外套上。
如果她的视线再往旁边偏移几寸,就会发现刚才被她随手扔在餐桌的照片中——
苏月站在大幅画框前,对着镜头文静微笑。
而她手边的茶几上,正放着那块从江潭一路带到了欧洲的都彭l1系列镀金打火机。
电话机这边,季银河收回视线,按着眉心问:“对方是男是女?还说了别的吗?”
“男性,没有。”
“他说话有什么特征?”季银河想了想季建国那略带懒散的声腔,“大概什么年纪?有口头禅吗?”
那端的陆铮顿了一下。
……季银河为什么这么问?
她怀疑这通电话是她认识的人打来的吗?
他垂眼想了想,轻声回答:“通话质量不高,举报人那边环境嘈杂,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沙沙作响,而且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因此听不出年纪,也没有什么口音口癖……不过对方音色发闷,好像喉头卡了口痰似的,要费点功夫才能听明白。”
季银河:“……好,我知道了。”
音色发闷,喉头有痰——那应该不是老季。
可除了季建国之外,还有谁知道宫谐在贩卖毒品呢?
她觉得眼前一片迷雾,但好在有了明确线索,就不用继续向老季套话了。
而且就算老季愿意跟她说,这种口头证据还很可能因为她和老季的直系亲属关系,不能被市局采纳。
红润指尖在膝头上敲了敲,季银河问:“陆老师,需要我现在回市局吗?”
“不用。”陆铮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你安心忙你的,唐辞他们还在飞迅宿舍,我明天跟饶局汇报一下……怕是要启动盯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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