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這是我家 (第1/3页)
下來,“昨晚你受傷,多休養。”說完,便出房去。原婉然呆在當地,她從未聽過男子討了媳婦還自個兒動手做飯。等她回神,韓一已離開,她疊起被子,發現褥單染上血污,坐淨桶時,潔白的褻褲上亦有幾塊暗紅血跡。晚些夫妻吃早飯,韓一留意原婉然不好意思多吃,頻頻挾菜給她。飯後原婉然問道:“那兒可以洗衣服?”“院子有井,不遠處有河。”韓一問道:“要洗什麼?”原婉然細聲答道:“褥單,昨晚弄髒了。”“交給我,你休息。”原婉然大奇,她這丈夫連洗衣也包攬?繼而羞赧道:“我自個兒洗。”“我氣力大,洗褥單輕鬆方便。”她囁嚅:“還有別的衣物要洗……”“也交給我。”她想到自個兒那件帶血褻褲,道:“還是我自個兒洗吧。”“放心,我洗衣服向來乾淨。”“這……不是怕你洗不乾淨,是我那衣服不乾淨……”“自然是不乾淨才要洗。”“……那是……是男人不能洗的那種不乾淨……”時人認為婦人經血不潔晦氣,對於同樣由下處流出的血水,原婉然猜度大抵觀感相似。韓一疑道:“什麼樣的不乾淨男人不能洗?”原婉然側轉身,指背摀唇,在韓一再度發問下,悶聲道:“小衣……有血……”韓一沉默,原婉然捏把冷汗,果然這人也嫌棄帶血褻褲,千萬別因此著惱啊。不久卻聽韓一溫聲問道:“你還流血?”他口吻關懷,並無嫌棄意思,原婉然吊在半空的心落了地,但這問話涉及昨晚洞房羞事以及自家那羞人處,她哪裡好意思吭聲?只能低垂紅臉,以點頭代替答話。韓一道:“我們看大夫去。”原婉然怔住,一時反應不過來兩人談話怎麼從“洗衣”峰迴路轉到“問醫”了。韓一推椅站起,“我去借車馬,回來就走。”原婉然連連搖手,“不必,我沒事。”“你流了很多血……”“血止住了,況且我身子強健,真的,我從小哪怕昏倒發高燒,睡個覺,多喝熱水便好了。”韓一俯視坐在椅上的她,像昨晚發話讓她敞開吃棗子那會子一般,輕撫她頭頂。原婉然當他依了自己,略鬆口氣。誰知韓一說:“還是看大夫穩當。”轉身往外便走。原婉然跳起來,上前挽住韓一手臂,“相公不可以!”她走得急,身子一下貼上他的,也因此,覺出他微微一震。須臾她反應過來,自己喊韓一“相公”。兩人結髮成夫妻,這般相喚天經地義,可頭一回的滋味分外不同,並且這一喊,當面把彼此名份重重落實。韓一與她,是夫妻了。體認到這一層,原婉然心中小鹿亂撞,把頭一低,十分害臊之中又沁出一縷歡喜,明知可羞、依舊不能自持的歡喜。', '')('第一一三章:這是我家 (第3/3页)
兩人默不作聲,原地原姿僵持一些時候,韓一輕咳清清喉嚨,道:“不怕,我們找女大夫。”她回神,腦袋貼在他上臂猛搖,“女大夫也不要。”“阿婉……”“大夫問起緣故,我們怎麼答話?”把花燭夜流血當做病症求醫,這不羞死人又笑掉人家大牙嗎?原婉然略略思量,又道:“你有這個心我很感激,從來沒人以為我生病需要看大夫。不過再等等吧。倘若今晚還止不住血,那、那我們再合計合計。”她再三懇求,韓一只得約法三章:倘若她再見血,一定得實說,怎麼著也要求醫。原婉然胡亂應下,為掩飾尷尬,亦是感念韓一的好,立意好好表現一番,她搶著收拾碗筷,要包下洗滌的活兒。韓一在旁因問她褻褲擱哪兒,他取去洗濯。原婉然料不到丈夫猶記掛這事,嘴上支吾,疏忽了手中盤子傾斜,擱在上頭的碗順勢滑溜出去,先鏘的一聲砸上桌面,而後滾落在地,碎成幾瓣。原婉然頭皮都繃緊了,打破飯碗不吉利,新娘子甫過門便發生這事,據說主敗家之兆。她慌忙蹲下收拾殘局,道:“碎碎……碎碎平安……”雙手在幾瓣瓷片上頭來回,不知先揀起哪片好。韓一大步跨來,矮身一把抓過她的手,勁道有些大。登時她記起前陣子兄嫂為摔碎茶杯,將自己罵個狗血淋頭。她肩頭發顫,脫口道:“我不是存心的!”“仔細割傷手。”韓一道。原婉然愣了愣,韓一這口氣完全沒責怪她的意思。她更加過意不去,囁嚅道:“對不住,打破你的碗。”韓一聞言,輕拉她站起,將自己用的碗交到她手中,溫和道:“這個也砸了。”原婉然覺著自己鐵定聽差了,平白無故讓她砸碗做甚?韓一又說:“砸了它。”這回原婉然確定自己沒聽錯,更加訝異,“啊,真砸?”“不想砸嗎?”她自然搖頭,“這碗還好好的,砸壞它,多浪費。”“你不願砸,那便不砸;你願意砸,那便砸。”原婉然困惑望向丈夫。韓一道:“這兒不只是我家,也是你家,你想如何發落家裡物事,便怎麼發落。”原婉然目送韓一出門洗衣,回身進屋,突然打住腳步,立在原地輕盈轉了一圈,而後環視屋中光景。韓家宅子有些年頭,四面牆壁略微發黃,門窗桌椅透出歲月黯舊痕跡,但她一寸寸地兒望過去,無一寸不美麗燦爛。這是我家,我跟韓一的家,她對自己說,我有家了!她胸口歡悅浮動,恰似皚皚柳絮,晴空中隨春風亂舞。冷不防身後響起一縷聲線,低沉徐緩,漫著慵懶勁。“大哥呢?”_φ(-ω-`_)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線_φ(-ω-`_)_φ(-ω-`_)Ⅰ我試試能不能不等下周周末,再過幾天就再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