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什麼風把你颳來了 (第1/3页)
r>“昏迷前”這三字劈開了原婉然的記憶。她一下記了起來,自己在灶間作攝裏別,墨寶跑出房外吠叫。為是墨寶叫聲有異,她出外探究竟,發現墨寶受傷不起,自己則教蔡重捉住迷暈了。一旦記起種種前事,原婉然倒抽涼氣,趕忙抓起身旁石子張望,等著遇上蔡重便迎擊。所幸她環視四下幾圈,並不見蔡重那鼠輩身影。原婉然的目光迅速調回趙玦那頭,疑心大增。既然她在家中教蔡重捉住,為何如今反倒和趙玦一塊兒到了野外?豈難道趙玦和蔡重合謀擄劫自己?轉念她自責荒唐,趙玦主僕倆先後幫過她們夫妻,怎能將人家和五毒俱全的蔡重想到一塊兒呢?再說了,趙玦和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擄她做什麼?話雖如此,她接連遇上離奇變故,一時撲朔迷離,不免如驚弓之鳥,草木皆兵。“韓趙娘子莫怕,”趙玦溫聲道,渾然未將她猜忌神態放在心上,“昨日趙某接到一筆泰西繡畫買賣,臨時拜訪韓趙娘子,意欲詢問繡班可有餘力應付。到達潭府時候,府上大門微開,我幾次叫門不得回應,疑心府上出事,便冒昧入內。才走進二門,便見韓趙娘子倒在地上,一個男子由暗處衝出偷襲,最終將我打暈。”原婉然耳根發熱,果然自己錯疑了趙玦。人家好端端過來談公務,不巧撞上蔡重找上門尋仇,給拖下水一塊兒倒楣了。原婉然謹慎求證,問道:“趙買辦可看清那歹人樣貌?”趙玦道:“當下情勢間不容髮,我未看清歹人全貌,不過他生得一雙金魚眼,十分醒目。”原婉然道:“是了,這便對上蔡重相貌特徵了。”又問:“趙買辦,你在我家可曾見到墨寶?”“墨寶?”趙玦微愣,而後恍然,道:“你家那隻黑狗嗎?”“嗯。”“這倒不曾,我只見到你和那歹人。”原婉然又問:“後來呢?怎地後來我們到了這兒?”“趙某清醒時,歹人已駕車載著你我到了郊野。我雙手被綁縛在身後,幸虧腰間所繫絲絛用的是玻璃帶鉤。我轉動絲絛,敲碎玻璃帶鉤,用它割破繩子。”原婉然眼睛發亮,問道:“接著趙買辦制伏了蔡重?”“……不,”趙玦微微低了聲音,道:“歹人駕車疾駛,貿然出手,風險太大。趙某按兵不動,盤算等馬車停下再作應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途中馬兒不知受何驚嚇,忽然狂奔。那歹人跳車自顧自逃了,我倆連人帶車掉進河裡,給沖到此處。”原婉然啊了一聲,因說道:“趙買辦,你救了我。”她落水醒來,人不在河流淺灘或岸邊,卻躺在樹林,不消說,是趙玦將她挪動過來的。更早之前,馬車墜河,她不省人事,卻未隨車廂沉落河底,反而脫離車廂,沿河飄流,不但未曾溺水,還與趙玦被沖到同一處。以上種種,不可能全靠機緣湊巧,準是趙玦搭救。趙玦淡淡道:“不過助了一臂之力。”他曾在繡坊暈倒,絕美的面孔一向不大見血色,這回大抵為了救人給折騰得夠嗆,又蒼白上兩分。一個人出大氣力救人性命,卻謙和不居功,極為難得,原婉然登時好感倍增。她拎起身上男用斗篷,問向趙玦:“這是趙買辦讓給我禦寒的吧?”“是。”原婉然更過意不去。盛暑天氣,趙玦仍穿著在春季時分適宜穿著的羅衣,想來體弱畏寒。這個人卻未將斗篷用來替自己保暖,反倒披在她身上,為她遮擋夜風晨露……原婉然瞧著趙玦,忽然在內咎感激之中品出一宗', '')('第二零二章:什麼風把你颳來了 (第3/3页)
古怪,好似他這人和平常時候相比,少了些什麼。很快她領悟,趙玦身旁少了一個人。她問道:“趙買辦,趙忠大哥呢?你們主僕素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他也被擄來了嗎?”趙玦露出一絲苦笑:“事發當時,趙忠另有事辦,趙某獨自過去拜訪韓趙娘子,否則事態發展諒不至於如此。”他略作停頓,問道:“韓趙娘子,趙某冒昩動問,你方才提及歹人名姓,看來與他相識?”原婉然忖道,她和蔡重雖屬私人恩怨,但波及了趙玦,合該和他說明前因後果。她道:“那歹人叫蔡重,是我嫂子的弟弟,十足十的下流胚子……”原婉然說起蔡重與自己結親不遂,惹事生端陷害趙野等事。至於蔡重輕薄她,逼jianian同鄉姑娘,以及被趙野“閹”了等事,則略過不提。她交代完前情,道:“本以為蔡重夾著尾巴溜了,誰承望那黑心肝賊心不死,等著下黑手。”她眉心起結:“世間有趙買辦你這等見義勇為之人,卻也有蔡重那等狼心狗肺之人!”趙玦道:“雖一地所生,一雨所潤,而諸草木,各有差別。”原婉然聽過一些佛經,一時記不起趙玦這話出自《妙法蓮華經》,但曉得此句原意。它說的是“各色草木同生在一地,為相同雨水澆潤,生長卻有所差別”,用以比喻眾生根性不同,在佛法中所得法益便不同。眼下則被趙玦引申為“一樣米養百種人”。她感嘆趙玦清雅斯文,若非遇上蔡重這樁破事,沒準這時正在家中焚香唸佛什麼的……她紅臉低頭向趙玦道:“趙買辦,多謝你相救,也真對不住你。你不招災不惹禍,卻教我拖下這灘渾水。”趙玦道:“歹人方是這場禍事的始作俑者,他自起毒心作惡,與韓趙娘子何干?韓趙娘子和趙某一般無辜。”他嘴裡安慰原婉然,兩眼打量她蔫頭搭腦的模樣。再過一時半刻,這村姑由負咎的心緒回神,便要發愁如何逃出這荒山野地。等她認真思慮這問題,定要加倍沒精打彩。這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無飲食,無片瓦遮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人在困境最容易原形畢露,曝露真實心性,何況這村姑……趙玦正在思量,原婉然抬起頭,和他視線撞個正著。原婉然柔麗的面龐雖則帶著煩惱顏色,卻無甚喪氣意思;烏黑的雙眸向人時慣常靦腆,禤氣馴和得彷彿萬事無可無不可,此刻卻多了股堅決光芒。她那般模樣對於趙玦而言很陌生,便不覺目不轉睛凝視。原婉然心思則全在當務之急上頭。她說道:“趙買辦救命之恩,我定當報答。如今我們先弄清現下身在何處,尋找野果和過夜處,養足精神氣力。”趙玦漠然忖道,還算機靈嘛,這便籌量起對策來,就看你能硬挺到幾時?他神情溫和,嘆氣道:“韓趙娘子,你自行尋路吧,趙某無法與你同行。”“咦,這是為何?”原婉然忙問。趙玦掀開直身衣襬,露出雙腿,他的左小腿以樹枝包夾內外兩側,又用斗篷裁下的布條襯墊及包紮。趙玦道:“趙某骨折。”他狀似風淡雲輕,實則緊盯原婉然神情變化。人在困境最容易原形畢露,曝露真實心性,何況這村姑拖了他這個累贅。_φ(-ω-`_)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線_φ(-ω-`_)_φ(-ω-`_)下周說不定要請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