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第二一六章:一塊兒下地獄 (第1/3页)
她上前扶原婉然坐起,原婉然甫坐定,便問道:“敢問姑娘如何稱呼?我現在哪兒?”她昏迷好一陣子,乍醒來,聲音嘶啞。那姑娘恭聲道:“奴婢叫銀燭,此處是流霞榭。”原婉然聞所未聞這地名,因問道:“流霞榭又是何地?”“是我家主子別業的一個院落。”原婉然還是摸不著頭腦:“敢問姑娘的主子是誰?”難道她教趙玦手下追殺,被人救起,帶回這別業?銀燭道:“娘子稍安勿躁,我家主子立刻來了,自有分曉。——娘子可要進些茶水?”她一說,原婉然便覺口渴非常。她鬧不清此間別業主人和銀燭是何來歷,不過倘若有心謀害自己,早趁她昏迷之際就害了,便點頭應好。她才吃了兩三口茶,寢間門口簾櫳響動,一個人進房走到床前,銀燭遂後退到一旁。原婉然抬眼,不看還好,一看雙手打顫,茶碗帶水翻落紫錦衾上。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趙玦。原婉然見鬼似的,一諕退向床內壁。怎麼會是趙玦?那日趙玦派人追趕她滅口,為何又將她活捉回別業?銀燭往床前走近,喚道:“原娘子……”原婉然一驚,連忙道:“姑娘快跑,這人很壞!”銀燭愣住,趙玦微不可察將嘴唇一抿,看也沒看前者一眼,僅僅朝她的方向打手勢。銀燭會意,向房裡丫鬟使眼色,帶領她們一齊退下。原婉然這才想起,趙玦和銀燭是主僕,他倆一路人。她勢單力孤,只好有地就躲。那架子床雖大,到底有盡頭,很快她背抵牆壁,退無可退。趙玦早料到他和原婉然相見,會是這般情狀。那日在西山,原婉然撞破他行凶,看他的眼神就變了。儘管她嚇傻了,終究本能感受到陰惡危險,因此小臉除了茫然,還充滿驚恐。當時她那副神情……像面對比吃人野狼更恐怖的東西。也是,野狼一看就知道是野狼,而他平日斯文,動手殺人時候毫不留情,怨不得她害怕。那一霎時,趙玦就明白兩人回不去了,回不去從前相對時候的溫情光景。然而此時此刻他目睹原婉然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態,心中仍舊很不是滋味,胸中煩躁又起。他壓抑心緒,道:“你無須害怕,我不會害你。”原婉然對他殺人情狀記憶猶新,何來心思聽他解釋?她慌忙四顧,尋找可供禦敵的物事。趙玦忍耐不悅,重覆:“我不會害你。”原婉然這回聽進去了,頭一個念頭卻是“殺人犯的話如何能信”。這話她敢想不敢說,生怕激怒趙玦,真教自己成了冤死鬼。她要設法保命,逃到外頭報官。趙玦猜中她猜忌意思,淡淡道:“是,我殺了人,那又如何?”原婉然杏眸圓睜,趙玦提起殺人一事,居然風淡雲輕,好似那不值一提。她面對這般的趙玦益發害怕,同時嫌惡抗拒,那分心思不及掩飾,全在臉上露了出來。趙玦胸口像教什麼物事細細深深刺中,遂緩緩笑了。他冷笑:“我是凶手,你又好到哪裡去?”原婉然聽這問話來得蹊蹺,遂問道:“我怎麼了?”趙玦道:“不是你堅持與我同行,西山那幫人會死?我殺人,你則害人。”', '')('(新版)第二一六章:一塊兒下地獄 (第3/3页)
原婉然耳畔轟然巨響,趙玦這話她實在聽不得,然而極力思索半晌,委實無從反駁。倘若她在西山和趙玦各走各路,趙玦便遇不上西山那幫人,自然沒有逞凶殘害百姓這回事。趙玦造的殺孽,可以說有她一分。原婉然通身寒涼到極點。趙玦傾身湊向她,玉面絳脣飽含譏誚,話聲卻溫柔得不可思議。“小村姑,你和我一塊兒下地獄。”他還要說話,猛地頓住——原婉然整個人抖得厲害。趙玦皺起眉頭,語氣緩和了些,用語仍舊尖酸:“小村姑,你……”原婉然聽不見趙玦話聲,滿腦子只剩一個念頭。她害死人了……不止害死一個……那時候屍首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她害死那麼多人……她胸臆強烈噁心,哇地嘔了出來。此前她昏迷不醒,粒米未盡,吐不出食物,便淨吐膽汁。這一吐可謂抖腸搜肺,身子蝦一般蜷起,淚流滿面。“別吐了!”趙玦咬牙道,他爬上床,鬧不清自己想拍撫原婉然後背什麼的,原婉然卻不動了。原來她大吐之後更加虛脫,暈了過去。趙玦揚聲吩咐房外丫鬟:“快叫大夫過來。”過了不知多久,原婉然悠悠醒轉,架子床精緻的承塵頂蓋映入她眼簾,前事跟著湧入腦海。她打了個寒顫,翻身環視房內,幸好不見趙玦人影,只有一干丫鬟。銀燭又來扶她坐起,道:“原娘子,可要喝口水潤潤喉,或者進些米湯清粥?方才大夫來過了,讓娘子寬心休養一陣,該吃吃,該喝喝,便可大好。”原婉然搖頭,垂首出神許久,方道:“我已為人婦,合該被稱‘韓趙娘子’。”銀燭歉然陪笑,並不搭腔。原婉然明白了,趙玦不讓人叫她“韓趙娘子”。她遂直奔主題,問道:“銀燭姑娘,你家主子呢?”“主子回他居處去了。”原婉然徹底鬆口氣,她不願看到趙玦,看了便要記起他行凶的光景和惡意欺暪。無奈她有必須見他的緣由,只得捺下不適,道:“倘若方便,我想見你家主子。再不然,請姑娘幫我傳話也成。”“原娘子找我家主子所為何事?倘或需要什麼吃食用物,盡管說,別客氣。主子發話,隨娘子要什麼,我們便置辦,不必問他意思。”原婉然又搖頭,微啟朱唇,尚未開言,想到那樁心事,強忍的淚珠便止不住撲簌簌落下來。“我要……”她哽咽:“弄清楚西山那些人都是誰……我害他們枉死……得……想法子收屍……找到他們家人告訴……向他們陪罪……”寢間鄰室,趙玦木著臉聆聽原婉然啜泣,一會兒悄悄起身出房離院。趙忠跟隨在後,忽然聽趙玦問道:“那日在西山,吩咐你備下的東西可準備妥當?”“是。”“明日把東西帶到流霞榭。”趙忠字斟句酌道:“主子,這麼做,韓趙……不,原娘子禁得住嗎?她現今怕是再受不得驚嚇。”“放任她這麼下去,更受不住。”_φ(-ω-`_)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線_φ(-ω-`_)_φ(-ω-`_)這章雖然是新版,不過沒有新的內容,只是刪掉原先丫鬟對話(因為覺得對推動或說明劇情沒太多幫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