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邀約 (第1/3页)
亦堅信自己終能回家,韓一和趙野永不變心。本來她覺得池敏舉止端凝,即使言辭和氣,骨子裡始終透出一種冷淡,此刻因為處境相似,親近不少。隨即她想到自己的大計,心中一沉。她原本打算借助池敏力量,說動趙玦放自己回家。如今看來,趙玦對池敏落花有意,然而池敏對趙玦流水無情,日後要回自家。她受了趙玦大恩,尚且不知還得清還不清,又何來餘力為旁人說情?事後池敏回到歸去軒,江嬤嬤問道:“姑娘,難道你還打算回老家找姑爺?”池敏道:“八郎背著我另娶妻房,他不仁,我不義。”雖如此說,口氣十分平靜。江嬤嬤岔了神,奇道:“姑娘,你提起姑爺怎地一點不惱?”池敏默然良久,道:“覆水難收,木已成舟,惱有何用?”江嬤嬤嘆口氣,重拾話頭:“那你做什麼和原娘子說要和姑爺團聚?”“話是說給原娘子聽的。她教玦二爺強留在別業,對與他相干的人不會輕信交心,尤其是我,戒心唯有更重。畢竟玦二爺待我禮敬有恩,而且對我……我得先和玦二爺撇清干係,讓原娘子以為我縱使受了人家恩惠,終究不是同路人,教她鬆下防備。”“啊,對,對。”“原娘子教人棒打鴛鴦,對於我和夫婿不得不勞燕分飛,必定同病相憐。她當我們皆是天涯淪落人,心裡對我親厚幾分,信任就添上幾分,我在她那兒方才說得上話,使得上力。”“哎,不愧是姑娘,心思玲瓏。——只是你回家團聚這話萬一傳入玦二爺耳裡,他該不會著惱?”“玦二爺素知我回鄉打算,要惱不缺這一回。他是聰明人,曉得我在趙家妾身未明,對原娘子只能是這般說詞。”趙玦坐在書齋裡,書案上九層鎏金嵌寶石博山爐燃了返梅香。爐蓋孔洞精巧鏤空,裊裊吐出香烟,那些烟氣裹挾梅花也似的清芳微寒,分成一縷縷在空中舒卷飄搖,漸次逸入空氣中。銀燭近前,輕聲稟道:“二爺,花房將水仙盆栽養好了,已經送來,請你過目。”堂下幾個丫鬟捧著水仙盆栽,那些水仙盆栽非比尋常,不但開得好,而且由花匠雕刻水仙球莖,細心培養,將花朵及球莖擺佈出各式花樣。有的將球莖雕成圓肚矮茶壺,而花朵被調弄在“壺”中生長,彷彿茶壺栽花盛開;或將球莖加上裝飾做成鳥獸,姿態有蹲踞,有舞蹈,有昂首,花朵則應“鳥獸”特徵調理生長,做成小雞、孔雀羽毛和螃蟹驅幹等各色花樣。過年前後,水仙正當花時,趙玦有意搏原婉然一笑,早前特地吩咐花房將水仙盆栽做成可愛討喜模樣。銀燭問道:“可要立刻送去歸去軒和流霞榭?”趙玦道:“鳯凰和葫蘆花樣送去歸去軒,餘下的送回花房好生養著。”近日小村姑不開懷,而水仙鱗莖有毒。她性子堅韌,不至於因為心緒低落便自殘,但他不願冒險。
>銀燭接著稟報這日後宅要緊事項,由於原婉然臥病,頭一宗就報她那兒的動靜。“原娘子今日精神好了些,做些針指,和嗷嗚玩耍,其餘時候都在發呆。”發呆嗎?趙玦手裡握持大夫為原婉然寫的脈案藥方,眼盯其中四字“憂思過重”。他問道:“原娘子可曾出去走動?”“沒有,原娘子悶在房裡,因為嗷嗚好動,和牠在院裡走了幾圈就進屋。丫鬟勸原娘子在園裡逛逛,她說看膩景色了。”“……她食量如何?”“今日多吃幾口小菜,不過依然進得不多。”趙玦握藥方的力道稍重:“讓廚娘再試兩日,不行就換人。”“是。”銀燭繼續稟報,說到池敏探視原婉然,對她說“等待夫婿來接,回家團圓”等語。銀燭說起這事,有些忐忑。她是趙玦在別業的左右手,故而知情池敏身世,對於這位娘子提及前夫並不意外。只是這些年她家二爺對池敏十分殷勤,別業上下通通看在眼裡,池敏偏生雷打不動念著回到故里前夫身邊。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氣,二爺涵養再好,長年熱臉貼冷屁股難道一點都無所謂?豈料二爺涵養真正好,聞言坦然,剎那之間他清冷美眸居然好似微微彎起。銀燭懷疑自己眼花,忍下在主子跟前揉眼明目的不合宜念頭,趙玦那廂由椅上起身,步出退思齋。他到歸去軒拜訪池敏。主客兩人閒話一陣,趙玦道:“池娘子,幾日後正逢花朝節,宜遊春踏青。趙某打算那日郊遊散心,不知池娘子賞光同行否?”一旁江嬤嬤眼睛亮了,巴不得替她家姑娘答應。池敏咳嗽一聲,道:“我近日偶感風寒,不便出門。”趙玦走後,江嬤嬤急道:“姑娘,玦二爺示好,你怎地又推卻?你們一塊兒出去玩,豈不正好增進情份?”“玦二爺問的不是時候,”池敏皺眉,“我才和原娘子說期待和夫婿聚首,轉頭就和玦二爺遊山玩水,成什麼人了?”一語驚醒江嬤嬤,懊惱拍拍大腿:“嗐,花朝節早不到,晚不到,這節骨眼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趙玦邀約池敏出遊遭拒的消息不脛而走。過幾日,到了花朝節,趙玦策馬,帶領一干下人和侍衛簇擁原婉然所乘的馬車,出門遊玩。趙家上下盡知趙玦先在池敏那兒碰了軟釘子,都猜他“心裡不是滋味,拿原娘子當鎗使,和池娘子鬧彆扭呢”。_φ(-ω-`_)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線_φ(-ω-`_)_φ(-ω-`_)①避暑香珠出自《清宮醫案》,是雍正朝的配方②手還痛,微博比較難上,我趁發更新博先回那邊的評論,明後天再回po這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