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提前收網 (第1/3页)
趙玦微舉手中狗哨:“情勢生變,必須更動計畫。木拉幫助原娘子,教她狗哨暗號,焉知不會向韓一兄弟通風報信?”“二爺,兀金等人在外行藏一直在我們掌握之中。到如今商隊也有人監視,防範他們交通外人,一路上他們都很安份。”“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兀金等人在別業便預謀脫逃,木拉才敢倒戈,此刻他們應該離開商隊了。”趙忠領會:“是了,木拉和原娘子兩頭同時逃跑,不拘哪一頭成功失敗,我們都來不及防範追究另一頭。”“木拉既遠走高飛,向韓一兄弟通風報信便再無顧忌。不過兀金不會讓她折返京城,以身犯險,十之八九僱人傳信。”“小的派人監視韓一兄弟,不讓閒雜人等接近他們。”“這麼做事倍功半,”趙玦默然算計不多時,道,“從商隊目前所在快馬加鞭,需要數日工夫方能抵達京城。我們調虎離山,丟個餌誘騙韓一兄弟離開京城,讓他們錯過報信人。”“二爺高明,如此便高枕無憂。”“未必。為求萬無一失,我們提前收網。”趙忠訝然:“二爺打算現在便撤身?”“不錯,商號那事佈置就緒,另一樁事也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是非要我在京城坐鎮不可。”趙忠在肚內打起算盤,道:“二爺,現在撤身,起碼少賺十幾萬兩。”“一點小錢,犯不著為它冒險。”別業管事陸續找來,商號各家商鋪也來人報信,等侯趙玦示下。趙玦一一處治,將內外事務從混沌中擘劃清楚,定下章程。他那裡萬務纏身,林嬤嬤上門了,只得暫時摒退眾人,迎接會見。這日林嬤嬤一般衣著綢緞,頭上戴的抹額卻是樸素棉布,並且分明褪色。趙玦想起縫製那條抹額的霜降,她說起選擇棉布的用心,臉上有些小得意:“料子便宜,不好作嫁妝,我娘只能留下自個兒戴。”時隔多年,霜降屍骨銷朽,人事全非。趙玦問道:“嬤嬤頭風又犯了?”語似關心,實則不帶感情。林嬤嬤冷笑:“少廢話,聽說原娘子不見人影,可是逃了?”“在別業裡將她攔下了。”“哼,有一就有二。我早說原娘子留不得,你偏色迷心竅保下她,果然她不能安份。我已稟報德妃娘娘,你因私害公,等著受罰,原娘子也休想再活著添亂。把人交出來,我要帶走。”“不勞嬤嬤費心,原娘子仙遊了。”“她死了?”林嬤嬤不等趙玦回答,又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休想玩死遁把戲包庇她。”“嬤嬤不信,就隨我進院一探究竟。”暗香閣二進院裡,院心以帳幔圍出一塊四方地兒,原婉然給安置在當中床榻上。林嬤嬤隨趙玦進入帳幔,不久厲聲質問:“趙玦,你什麼意思?”趙忠守在二進院門口,聽得帳幔內他的主子淡淡回道:“正是嬤嬤你眼裡見到的意思。”“趙玦,你不只膽大妄為,還痴心妄想。我這就帶原娘子', '')('第二七三章:提前收網 (第3/3页)
回去,請娘娘……”“原娘子留在這兒,”趙玦口氣溫文,但不容商榷,“不拘她鬧過什麼亂子,人死債消,你讓她清清淨淨地去,別攪擾得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人死債消?作夢,我要上報娘娘,教你吃不完兜著走。”“既如此,請。”“什麼?”“嬤嬤要上報便上報,不過……”兩人話聲時高時低,但都刻意放輕,趙忠聽不清楚,末了林嬤嬤出得帳幔,滿面怒色,而趙玦波瀾不驚。趙忠忖道,主子和林嬤嬤博奕,這局贏了。黃昏時分,趙玦理完手頭事務,前往別莊。彼時池敏主僕早在別莊安頓妥當,那江嬤嬤半臥床上,渾身飄散膏藥味,臉上卻是笑得合不攏嘴。“玦二爺真真靠得住,”她笑道,“我頭先心裡直犯嘀咕呢,我們娘兒倆教地動嚇得魂兒快沒了,我還受了傷,他居然教我們挪窩。我們在別莊人生地不熟,好不自在,如何安心養傷?你今日受了驚嚇,他也很該陪你過來,怎地只讓下人護送?沿路眼見許多房舍倒了,兒啼女哭,方才曉得他的難處。這時節別業離不了他。再到了別莊,器物擺設和歸去軒雖然兩樣,竟都合心意,丫鬟婆子媳婦也有眼力見兒,使喚起來極順手,跟在歸去軒差不多。”池敏拿棉布包裹冰塊,貼上江嬤嬤腫起的腳踝:“這些都在其次,要緊的是,在趙家出事立時有大夫救護。——奶娘,萬幸你只是輕傷。”她說著,忍不住哽咽。江嬤嬤輕撫池敏:“姑娘,人來世間,總有一天要走,只求你終身有靠,奶娘便能笑著閉眼。”“奶娘。”池敏嗔道。“今日總算瞧出來了,玦二爺待你的確與眾不同,只將你送來別莊,沒讓原娘子來。”“興許流霞榭沒塌。”“玦二爺自己都說了,房子沒塌也未必穩固,可獨獨為你打算。”池敏微笑,又道:“也不知道流霞榭怎樣了,我煩惱你的傷勢,再來忙著讓丫鬟收拾包袱,都忘了問一聲。”江嬤嬤道:“有玦二爺在,出不了紕漏。”“池娘子,”一個丫鬟上前稟道,“玦二爺回來了,有事請你過去商議。”池敏整衣斂容,隨丫鬟到了書房。趙玦見人到來,起身相迎。他出於教養習慣,儘管這日連軸轉,甚是勞乏,仍舊筆挺背脊,儀態端雅。雖如此說,面上終究不免露出些疲態。那點疲態讓他昳麗形貌多出兩分文弱氣質,然而池敏經歷這日動蕩,比任何時候都覺出他可靠有力,對自己主僕的庇蔭無所不至。她上前與趙玦見禮,不覺放出溫柔聲色:“二爺今日辛苦了。”“你也辛苦了,受了一場驚嚇。”趙玦寒暄數句,問起江嬤嬤傷勢。池敏答道:“閃了腰,也崴了腳,腿上好大一片青傷,嚇煞人,萬幸沒傷著骨頭。大夫說,必須調養一段時間,但並無大礙。”趙玦道:“那便好,後日我安排人護送你們主僕走水路,回轉家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