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第1/3页)
/br>灯光闪烁,周遭是嘈杂的音乐、各种鸡尾酒令人作呕的甜味、大声的谈话和昏暗灯光引起的黑暗——这个地方挤满了来寻欢的男女。一想到刚才男人们盯着林嘉青时眼中流露出的下流,蒋承泽皱眉,扒开人群,便着急地寻找起来。拥挤的舞池,嘈杂的音乐;远离射灯聚焦之外,阴暗的角落,人们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面容难辨。也不知推开多少人,说了多少句抱歉;蒋承泽才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余敏。她头疼地揉着太阳xue,一起身就摇摇晃晃的,似乎醉得不轻。但在看到他时还是顿住了脚步,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当她看向他时,分明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好奇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喃喃道“不是他”,摇摇头就要推开面前的蒋承泽——“你醉了。”蒋承泽向她伸出了手。她不可避免地撞到他的手臂,抬头时,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疑惑,有点抗拒,但又很快松弛下来,就那么深深的凝视他。旁边好多男人都看了过来,热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互动——有歆羡,有惊讶;有些是充满好奇和娱乐的凝视,有些眼睛则带着嫉妒和龌龊的遐想。“早知道搭讪这么容易我就去了。”“是啊,刚才看她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个难相处的呢,谁知也这么随便。”“来酒吧买醉的女人能有多保守,都是看着清高,到了床上……你们懂的。”……他们污秽地臆想着,议论着。蒋承泽转身,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身后立即禁声。但与此同时,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披着波浪卷长发,画着大红唇——从旁边走了出来,迈着妖娆的步伐走过来。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蒋承泽。然后,一下子撞向余敏,打翻了手中的杯子——眼看酒水就要洒在余敏衣服上。蒋承泽却先一步将人拉回怀里,同时侧身,伸手挡住了那倾倒而出的酒水。“哦,真对不起!”那个女人假装道歉。“那下次走路记得长眼睛。”蒋承泽冷声开口,满是不耐。“……”女人没料到对方这个反应,跺着脚走了,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余敏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喃喃出声道:“你连说话都和他好像。”“谁?”蒋承泽问。余敏从包里拿出纸巾:“我未来的前夫……不过他从来不会这么……这么紧张我。”刚才为了躲开那杯酒,现在他们都还贴在一起。她侧着身子贴着他,保持着一种旁人看来难以置信的亲密距离,帮他擦拭他外套上的酒水。全然不知她喃喃自语般的两句话,像飓风一般在身边人心头掀起猛烈的风暴。难怪,难怪她用那样陌生的眼光看他。
>难怪,她口口声声说着“好像”,却又忍不住频频摇头。自己到底多混账,才将她伤到这边体无完肤。伤到,连醉酒后,她都下意识地抵抗他的靠近——心口再次不自觉地收紧,心跳突然变得沉闷起来——蒋承泽胸口像是堵了一口热气,灼烧着,一路蔓延进脑仁里。他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臂。亲密的距离里,余敏的手臂贴着他的胸膛,胯部隔着衣服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髋骨——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他身上发展成海啸,让他咬紧牙关,努力抵御胸腔里的震颤。当终于擦干净时,她抬头便对上他的视线。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太过炙热——她黯淡地目光忽然闪动起来,像疲惫的萤火虫,挣扎着发出暗淡的光芒。然后,她抬头吻上了他。喝醉的余敏到底在想些什么,蒋承泽无从得知。当音乐渗入耳膜,余敏的吻贴了上来——她的身体仿佛融化一般,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他,眼泪却不可抑制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苦涩又guntang。顺着相交的唇齿,不住滑入蒋承泽口腔中,和她舌头上残留的酒精一起刺激着他的味蕾,思绪,还有——心脏。让他品尝到她的悲伤、绝望;好像她只是勉强支撑的危楼,一碰就会坍然倒地——结婚近两年里,余敏从没表露过这样的情绪。她藏事情藏得很深,上面覆盖了不计其数的能够迷惑人的话语。不管遭受怎样的冷眼和委屈,她始终带着笑意——从来不会撒娇,也不会抱怨,更不会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求助于他。于是久而久之,他也忘了,总是笑着的她,在坚硬的外壳下,也同样有着常人的脆弱和柔软。蒋承泽本就沉闷的心跳,仿佛停滞了般,连心脏也揪紧着,再无法呼吸。他扶着余敏后脑的手掌慢慢摸向她的脸颊,在接吻的同时指腹在轻轻抚摸她的脸蛋——愈发紧凑的呼吸都洒在余敏的脸上。蒋承泽紧紧抱紧她,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一般,低头捧着她的脸颊,用力回吻;让舌头滑进她的嘴里,不住吸吮、缠绕。这个吻是如此地迫切,杂糅了愧疚和悔恨——仿佛要把过往岁月的亲昵都补上;仿佛要吸走她所有情绪,连同她的世界,她的忧虑和痛苦,一并焚烧殆尽。他们额头相抵,在嘈杂的音乐中忘我的接吻。然后,酒吧的灯光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道强烈的淡白色光束照射在所有的舞者身上。音乐开始开始转换。余敏被突入起来地亮光刺伤了眼。仿佛一瞬间看清了眼前人,她整个身体僵住,睁大眼睛——忽地哆嗦着嘴唇,扬手甩了蒋承泽一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