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 “我找您,陈教授!”钟秋霖声音有点发颤,她紧张地解释,“我不是学生。” “你先坐。”陈牛示意她在一旁坐下。 等小姑娘坐下来,陈牛再问:“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忙。” “我、我也是名记者,想做篇报道。” “什么样的报道?” “想做牵牛花相关的报道。我爸爸是钟鸣一,说是跟陈教授您认识,这是他以前的报道!还有他拍的一些照片。” 钟秋霖从随身的包里翻出几份老报纸,以及几张老照片。照片都进行过塑封,保存都很好。 陈牛看着那张高考结束后众人狂欢的照片,又看了一眼小姑娘。 “你跟你爸爸不像,但跟你妈妈挺像的,怪不得第一眼觉得眼熟。” “我们的确认识,你爸爸的照片拍得很好,这一张当时还被选上,上过省级的报道。” “可你为什么想做牵牛花的报道?又准备怎么写报道?” 对于记忆里的年轻记者,陈牛心内存着感激。若非那些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弄到牵牛花的“车票”。有了名气,办出格一点的事才方便一些。 “别的报道都有人搞,反反复复,没有牵牛花的主题特别。而且我们整个国家有无数的耕牛,最有名、最特别的还是牵牛花。我认为,它本来就应该是新闻。” 说起正经事来,拘束的小姑娘就放得开许多。 “我了解到,多年前牵牛花就小有名气。在出发前,我在当地街上问那些年纪大的人,人人都能谈出当初的故事。” “来到城里,居然也是这样的!好多人知道牵牛花,为我指路。学校里居然还有牵牛花的雕像,它真是太神奇了!像是奇迹一样的存在。” “他是很神奇。”陈牛没有小姑娘那么激动。 一来他是个长者,对待一般事,心态都能保持平和。 二来,他知道牵牛花身上更多神奇的地方,也知道牵牛花之所以如此神奇的原因。 听到他语气如此平静,钟秋霖面上的自信瞬间砍一半,但还是大胆问道:“陈教授,你同意吗?或者是有别的什么条件要求,都可以谈。” “我同意。” 钟秋霖愣住,而后小姑娘发出傻笑声:“嘿嘿,还以为您不同意呢,板着脸,好能吓唬人。” 自己面无表情时显凶,这点陈牛自己也知道。但他从不觉得困扰,这样的长相让他少了很多麻烦事,好比浑人从来不敢惹他。 “听着我的条件。”陈牛道,“我可以给你联系不同的采访地点、人员,提供详尽的牵牛花的经历。唯一的要求是你最好分几天上门采访,不要一下把问题问完了。” 钟秋霖:“能问为什么吗?” “想来你也知道牵牛花受伤的消息,让他消磨一下时间。” 为着牵牛花的面子,陈牛自己在心里默念下一句——免得伤没好,就想着跑出去玩。 “当然可以!我请了整整一周的假,时间够的。” *** 跟小姑娘商量好,其实是给人分配好任务,陈牛又忙了会,收拾东西开车赶往另一处家。 回到家里,推开门,看到客厅里林南音在给时千读书。 她的普通话很好,字正腔圆,声音好听的同时又节奏恰好,时千听得很享受。 一人一牛偏头扫了眼陈牛,继续读书听书。 陈牛在牵牛花身侧坐下,跟着听林南音读书。 阳光流泻进室内,光芒照耀着,一股如蜜糖般的浓郁美好将时千和林南音包裹。慢慢地,陈牛的心彻底宁静下来。 讲完结尾,林南音停下。 陈牛低头,拿手一捞时千不知道什么又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带着一扯。 “牵牛花,有人想采访你,接受吗?” 时千偏头看他,大眼里流泻着疑惑。 陈牛便解释道:“以前在老家,老能遇上的那个年轻记者,你还记得吗?” 时千点头。 “哞哞。” 我记得。 他最早的几张照片,都是对方拍的。 “他的女儿女承父业,想给你做个采访,今天老远一路问人,找到我办公室去,我想着不容易,加上也不是坏事,就答应了。” 时千没意见,再次点头:“哞哞。” 行啊。 他刚决定最近老实点,不出门,正好找点事打发下时间。何况又是老相识。 陈牛又看向林南音。 她正把书签夹好,放回书架,道:“我没意见,牵牛花行动不方便,就在家里采访吧。不过你自己最好在家,时间要配合好,很多事我没你清楚。” 陈牛:“没问题,我会安排好时间的。那就说好了,回头人来家里,我通知你们。” 鉴于陈牛的小心机,前面两天没有任何动静,钟秋霖拿着陈教授给的一手信息,在南农和农科所两边忙活,收集信息。 而时千在这两天里,泡在南农的师生们、以及同事们丰厚的关爱中。 即便牛不在南农,来看他的人也是多得很。 等到第三天,上门的人少了,钟秋霖在上午九点踩点上门。 她敲开门,看到门里面的……牛头。 钟秋霖瞪大眼:“牵牛花?!” “哞哞。” 欢迎欢迎,陈牛在隔壁换灯泡。 时千答完,脑袋朝着邻居家撇一下。 钟秋霖凭借对时千智商的自信猜道:“陈教授在隔壁?” 时千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很满意:“哞哞。” 小妹妹,你挺聪明的嘛。 可惜第二句钟秋霖就猜不到了,她挠挠头:“牵牛花,要不我还是等陈教授回来再进去。” 在她的认知中,没人的情况下,私自进别人家门似乎不好。 时千:“哞哞。” 没事儿,我在家一样的。 时千示意她进来,可钟秋霖还是拘谨地摆手,站在门外。 就在这时,又有新一波客人上门。 时千听见声音,一看,发现是前几天被找麻烦那群学生,也是他跟老高护住的学生。 前几天也有人来,但没这么齐整,像是商量好了。 一看见时千,一伙青年男女热情地拥了过来。 “牵牛花!” “牵牛花,你没事吧?” “腿还疼不疼?听说你没什么大事,真是太好了。” 人多,一时门口都站不下。钟秋霖站在一边,敏锐地从包里取出相机,准备拍照留存。 时千面对一堆问候,熟练地点头。 “哞哞。” 都好,都好。 又听到有人吊胃口:“牵牛花,我们给你带了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这人话音落下,就有几个个人往后跑,在院子里站开。 时千清楚地看到他们手里的红色,像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