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坏人吧,他可能反而觉得我是坏人,所以才这样的。
夏小桃又开始因为这种收起攻击性的行为想要相信眼前的陌生人了。
仅仅只蹲了几分钟,小腿便连带着脚底都麻到发痒。夏小桃缓了片刻就一瘸一拐地准备往小巷外走,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血还在继续滴,不远处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药店,闪烁的招牌映在夏小桃眼底,她仿佛被蛊惑一样,又转头往那处走。
-
闻屿趴在椅子上动也懒得动,手臂被划伤的部位在流血,他知道,但更痛的还是背上被敲的地方,甚至连翻身都做不到。
今天母亲的汇款刚好能还完最后一笔账,房子也拿回来了。他正准备随着这边的大部分人的计划,在这两天搬离,结果搬到第二趟时被那群混混堵了个正着。
其实今天还好,他也把那群人打了个一半一半,不算亏。
正当他准备趴着缓一会的时候,突然有人缓步走了过来,傻了吧唧问了句,你没事吧。
这不是废话吗,我都这样了,有事没事你看不出来吗?
闻屿在心里不屑地回应,背上疼痛加剧,他连张嘴都不太愿意,只埋着脑袋,等看热闹的人自觉无趣而离开。
来人好像是有些慌乱地翻包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如果报警或去医院,一定会通知家长,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很复杂。这样的事他已经单独处理很久了,不希望路人所谓的好心打乱他的节奏,于是闻屿举起那只流着血的手,精准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吓退她。
她好像真的被吓到了,连忙保证自己不会再多管闲事,手心里的手腕又细又嫩,还因为害怕在发抖,闻屿也满意地松开了手,又恢复了刚刚半死不活的趴睡姿势。
他听到走远的声音,默默等了一会,又趴着开始蓄力,决定忍着痛撑起来看看能不能走路。
没等他开始尝试,那阵恼人的脚步声又再次靠近,这次他听见了塑料袋摩擦衣服的声音,不一会他就感觉手上凉凉的。
她好像在给自己清理伤口。
有这样单纯的好心笨蛋吗?闻屿简直无法相信。
他偷偷侧过脸,用力地把眼睛往旁边斜,去观察那个女生。
她好像很怕再次被抓手腕恐吓,抿着嘴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但手上仍是很细致地用棉签沾着碘伏,从指尖开始一路往上,在伤口附近边吹气边绕着圈擦拭。
她做得很业余,也很痛,因为紧张,偶尔棉签头还会直直戳向伤口,然后她自己也会意识到,于是就会靠近更加轻地吹气。
闻屿在她靠近的时候小心地嗅闻了一下,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烧烤味,弄得他也有点饿。
她草草做完这一切,把装了碘酒和创口贴的塑料袋往椅背上挂,开着手机照明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夏小桃,你怎么跑到那么里面去了……我们要散场了哦。”
“我刚刚在巷子口……看到一只猫,我跟着他跑进去的,但是还是有点怕,半道就出来了……”
夏小桃……夏小桃……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