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基。” 尼禄忍着怒气没插嘴。 “今晚你先看下研究记录报告,明天到实验室来,我们尽快整理出一个解决方案,争取在明天之内公告出去。” 尼禄依旧不太高兴,对面人软下声音:“如果有人赶在我们之前拿这事做文章,事情会变得非常棘手。要算账等这件事处理好了,你再算账,我第一个报名挨骂。” 赫尔格本来只是听着,忽然灵光一现——如果尼禄明天要去药厂忙活,那这将是一个自己潜入他办公室隔间一探究竟的绝佳机会。 “好吧。”尼禄总算答应了。 他挂掉电话,直接从手机上点开了一个邮件看起来,赫尔格此时又想到——糟糕,自己还没搞到尼禄的指纹,他本来想趁尼禄睡觉的时候悄悄复制下来的。 两人出了接驳车,尼禄脚步加快走在前面,顺嘴交待道:“今晚你先睡。” “嗯?”赫尔格一愣,问:“你呢?” “今晚有事,得熬一下。”尼禄说。 麻烦,赫尔格心想——如果自己现在就被关回屋子里,将很难有机会再接触到尼禄。就算明天趁着尼禄出门的关头,他顺着通风管道溜进办公室,没有尼禄的指纹还是白瞎。 情急之下,赫尔格脱口而出:“我想看纪录片。” 尼禄诧异地回过头来。 赫尔格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打扰你工作的话。” 尼禄想了想,点头答应:“可以。” “等下,”赫尔格又说,“我想先回房间一趟。” “为什么?”尼禄问。 “穿这个不舒服,”赫尔格拽了拽领口,“我想换个衣服。” “好吧。”尼禄这下反倒不急了,陪他回屋之后站在房内等他。 赫尔格背过身去,开始慢吞吞地脱外套,盘算着要怎么趁尼禄不注意把罗勒上次给他的指纹复制膜偷偷拿出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一看,却见尼禄并没有如往常般盯着他瞧,而是微微皱眉低头翻手机,不由得愣了一下。 赫尔格借着挂衣服的空挡,从花盆背后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透明的塑料薄膜,迅速贴身收好,再整理了一下裤腰,转过来朗声道:“我好了。” “嗯?”尼禄心不在焉地抬起头,眼睛还黏在手机上,说:“走吧。” 来到工作室后,尼禄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他没有如往常般取下头盔,而是戴上了一个像是无线耳机的小东西。他把手掌贴在桌面上——平滑的桌板裂开一圈缝隙,两块屏幕同时升起,开机启动。 “喂?嗯,我在看……”尼禄对着耳机说,“怎么缺了几页,把完整版发给我。” “什么?那就去找,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 ”……“ 尼禄没工夫搭理他,赫尔格乐得轻松。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整柜的玻璃片前,随手抽出一张碟就开始看。他眼睛盯着这面黑墙,脑中便不由自主猜测背后会是什么,心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心虚吗?还是对利用尼禄而愧疚?亦或是害怕背叛之后的惩罚? 过了一会儿,尼禄忽然出声道:“你看得是一个系列的第二部 诶。” 赫尔格猛地回神——他完全没注意屏幕里在放什么,打哈哈道:“我说怎么没头没尾的。” 尼禄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他身边站定,问:“你没事吧?” 赫尔格盘腿坐在地上,抬起头仰视他——荧幕的光照亮了尼禄的半张侧脸,蜂蜜般的眼珠中没有怀疑和警惕,反倒盛着不太明显的关切。 赫尔格心脏坠了一寸。 “没事,”他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干嘛,这就不想工作了?” “没有,”尼禄说,“因为你在这,所以老分心,想看看你在干嘛。” “怪我呗。”赫尔格也站起来,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尼禄没料到他会这样做,眼睛微微撑大,表情十分精彩。 纤长的手指和微凉的掌心贴着他的腹肌,赫尔格咧开嘴:“嘶——好冰,怎么回事,不是刚泡了温泉,喝了补药吗?” 尼禄五官柔和下来,虚情假意地埋怨道:“真黏人啊。” 赫尔格佯怒地松开他的手腕,把衣服重新拉好,脸转回荧幕方向坐下。他怕尼禄再多摸一会儿,就要识破他过快的心跳。 尼禄随上来,摸摸他的头顶,安慰道:“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再陪你好吗?很快,我们再一起出去玩。” “嗯,”赫尔格随口答应,又觉得这样显得太乖,有点刻意,补了一句:“随便你。” 尼禄好像很高兴,把他一头白毛揉得一团乱,还捏了捏他的耳朵,才走回到办公桌前坐好。“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等我。”尼禄说。 谁等你了,赫尔格心里嘀咕,别再假模假样地温柔对我了,我是绝对不会内疚的。 烦死了。 虽然这样想着,赫尔格下意识还是侧过目光去偷偷看他,却正巧瞧见尼禄撸起袖子,左手握着一根针管,针头正对着臂弯。 赫尔格吓了一跳,蹦起来问:“你在干嘛?” 尼禄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反应过来,安抚性地弯了弯嘴角:“别担心,只是让我精神一点,不是什么成瘾的东西。” 赫尔格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道:“是这么紧急的事吗?还要劳烦你这个体弱多病的小孩儿熬夜弄。” 尼禄面前同时亮着两块屏幕,左边一目十行,手在右边记笔记,应了一声:“嗯,他们都不心疼我,只有哥哥心疼我。” 赫尔格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呕道:“别恶心!” 尼禄勾了勾嘴角,明显就是故意的。 赫尔格凑到他身后,左看右看,他只知道左边是个什么报告记录,有好几百页,但页数翻得太快,赫尔格一个字还没看清呢尼禄已经看到下一页了,还不如看右边尼禄写的东西。 于是他又盯着右侧的屏幕瞧了半天,发现也没用——看不懂。 怪不得尼禄根本不避讳他呢。 赫尔格看他越忙就越想捣乱,幸灾乐祸道:“死人了?” 尼禄很快反应过来,以陈述的语气问:“你听见了?” “嗯,你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了。”赫尔格故意酸道:“真好啊,死了个智人就是头等大事,要是死是兽人或者暗人,随手就丢垃圾桶了吧。” 尼禄忙碌的手指停顿了一瞬,没有回答。 赫尔格瞧了半天也看不懂,心中不禁怀疑自己就算接触到了保险柜里的机密真能有用吗。他失去耐心,收回目光,回到黑墙荧幕前坐下,继续看这个“第二部 ”,看了一会儿竟然还真的看进去了。 一群帝企鹅,在暴风雪里瑟瑟发抖,转着圈地将幼鸟围在中央。外头散落着零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