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地问:“什么?” “没什么,你先把这个喝了,带糖分的。”尼禄说,“你有些脱水。” 赫尔格伸出手,尼禄把一个玻璃杯塞到他手里,又说:“站好,等我一下。” 尼禄松开手,赫尔格晃了一下才站稳。他一口气将盐糖水干了个底朝天,抬手摘下了湿哒哒的眼罩,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准备室中。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全是汗水,面色潮红,兴致昂扬,简直同野兽无异。转过身后,他看见自己背上平行排布着数道一指宽的鞭痕,股肉和大腿更是被抽得满是红印。 “漂亮吗?”尼禄带着一个绸缎质地的浴袍回来了,也从镜子里再次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现在穿不了衣服,先裹一下,回家再说。” 尼禄想了想,又说,“回家我拍个照。” 赫尔格没有接过浴袍,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尼禄。下一刻,他忽然扑了上去,一把拽掉尼禄的面罩,狠狠吻住了他。 尼禄没有任何意外地、从善如流地搂住了他,嘴角扬起纵容的慵懒笑意,手却一不小心按到了他背上的伤痕,赫尔格痛叫了一声,整个人弹开了。 尼禄似乎觉得有点好笑,给他罩上浴袍,拉着他打开准备室的门。 外面站着几个散场之后还意犹未尽的宾客,赫尔格迟钝地发现四周的气氛不知何时旖旎了起来——此前洞穴内每个人脸上残存的最后一丝人皮被完全点燃,每一个角落都有三三两两交缠在一起的人。 一个陌生的智人走上前来,对尼禄说:“难怪你对他如此纵容,他的确值得。”他的目光相当直白,赫尔格烦躁地拢了拢浴袍。 “如果你哪天对他厌倦了,我会很愿意接手,”那智人说,“付出高价也没关系。” “人家一个亿买的,你还高价呢,去。”唐麒从旁走上来,三言两语将那人打发了,尼禄没有和任何人搭话的意思,牵着赫尔格继续朝洞穴出口走。 第50章 捕兽夹 二人十分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穿过层层嵌套的洞穴和光怪陆离的甬道。赫尔格虽然裹着浴袍,相较之前的宠物男孩半裸皮裤装要“保守”了不少,但收获的目光和注视却是此前的几倍。一路上不断有人上来搭话,但态度都相当温和——毕竟上一个因为觊觎兽人发起挑战的人,不出一个小时,就像条狗一般被杀死在了厕所隔间里。 鞭刑已然结束,但赫尔格却觉得自己体温越来越高,脑袋昏昏沉沉,视野也变得极其狭窄。脚下的地板和四周的墙壁好像百足虫的体内一样古怪地蠕动着,全靠尼禄一路领着方向。 他记起自己小时候有次被捕兽夹伤了腿,之后发了两日高烧,就十分类似现在的情况,许是身体在急速修复之时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尼禄肩头,尼禄的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腰,挡开其他人,一路来到洞穴出口。 真理大厦的宴会已经结束了,身后的大厅亮着扫兴的白光,只有工作人员在清场。窗外密密麻麻的循环艇展示大赛也基本撤空,目前等在接驳口的并非之前送他们来的那一辆,而是被尼禄临时叫来的桑克斯。 桑克斯看清二人的状况,万年不变的表情也松动了片刻,他回过神来,放下廊桥,垂目候在一旁。尼禄正准备跨上航空艇之时,背后却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等等!” 尼禄不耐烦地回过头,却发现来人并非不识趣的智人,而是象山遗留下的宠物男孩。他的项圈还亮着愿意交换的红色,他的主人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刚才发生了太多事,竟然把他给忘了。 “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那男孩儿满脸茫然,结结巴巴地问,“请问您能,能带我一起吗?” 尼禄反问他:“你想去哪里?” 男孩儿愣了愣,道:“我,我不知道。你们去哪?” “我们要回家。”尼禄说。 男孩儿双眼亮起,立刻说:“那我能也……” 他话还没说完,尼禄即刻道:“不能。” 男孩儿没有立马受到打击,反而振作起精神来,语速飞快道:“您别误会,我不是要争什么,我也没有任何要求。我会很乖的。”他紧张地瞄了赫尔格一眼,发现对方依旧神志模糊,歪在智人肩膀上,呼吸全部喷进智人脖子里,“我也绝不贪婪,我只要有一个地方可以睡觉,每天有一点吃的就可以。” 男孩儿说着逐渐挺直了腰板,他先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淡去了,显出少年人修长挺直的模样:“我可以做杂役,搬货物、打扫卫生,什么都可以,就算吃剩饭也没关系。” 尼禄快要失去耐心——赫尔格半挂在他身上,身上的汗水透过衣料浸湿了他的衬衣。躁动的兽人在药物的影响下神志不清,搂着他蹭来蹭去。 “我不能带你回家,我已经有一个兽人了。”尼禄再次说。 男孩儿终于听懂了,他显得非常失望,彷徨笼罩了眉眼。 “那我……我怎么办。”他这话不是问尼禄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还不明白吗?你自由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尼禄说。 男孩儿半张着嘴,似乎还没能完全明白“自由”的含义。 “只要说出一个目的地,桑克斯会送你去的。”尼禄说,“先上来吧。” 从真理大厦回家的路途并不遥远,不过短短二十分钟。大概是因为总算来到另一个相对私密、有安全感的环境,赫尔格原本尚绷着一线的理智终于所剩无几,体内的躁动再也无法压抑。他兴致高昂,缠着尼禄不住索吻,坚硬的指甲无意识在尼禄白皙的胸口上留下道道划痕。 且不论尼禄平时本就已经足够有求必应,面对这种热情和主动,他更是甘之如饴。两个人下航空艇的时候,不但赫尔格的浴袍前襟大开,连尼禄也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兽人男孩儿全程抱着膝盖蹲在副驾驶,不敢回头。这样封闭且安静的空间内,光是听声音就叫他面红耳赤——这种充斥着爱欲的纠缠对于他而言还十分陌生。 熟悉的大楼库门打开,赫尔格和尼禄刚进到仓库中,没走几步路就索性搂在一处深吻起来。赫尔格后背沾满了血迹,浴袍渗出斑斑点点的红梅。那些较深的伤口还未愈合,每次被触碰到都很痛。但那疼痛因为药物的延续作用,全部化为某种巨大的刺激和快感。 他一把将尼禄推在货架上,尼禄吃痛皱了皱眉,顺手抽掉了赫尔格浴袍的绑带,绕在他脖子后面将他拉近,温柔地回吻他。 这个柔情的吻有限地抚平了兽人富有侵略性的躁动,也叫赫尔格的神志一瞬间清醒了些许——他意识到刚才尼禄对那个兽人男孩儿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你想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