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伟元直接被江晓这句话给整不会了，他缓缓转过头，用眼神向女儿霓裳发出灵魂拷问：这小子一直这么嚣张的吗？
霓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冲父亲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仿佛在说：“没错，他就是这样的。”
霓伟元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江晓，试图找回谈判的节奏：“数据我看了，裳裳亲自统计的，我自然信得过。好，看在她的面子上，一些繁琐流程可以省掉。直接点，你想要多少？”
江晓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竖起了三根手指。
“要3亿？多少份额？”霓伟元面色不变，3亿美金对盛高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
谁知江晓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不，我的意思是，给小红薯的估值，30亿美金。至于盛高投多少，随便吧！”
“噗……”霓伟元没有喝水，可是依然想喷出来！要知道刚刚宣布融资的万众估计才15亿美金。
“江晓，你没开玩笑？”
江晓没有直接反驳，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霓总知道企鹅刘赤平吧？”
“嗯，和刘总见过两次！”霓伟元微微蹙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霓总觉得如果刘总，或者说企鹅认可这个估值，你还会觉得我开玩笑嘛？”
霓伟元的眼神瞬间变得认真起来，身体靠回椅背：“哦？细说听听？”
“霓总，如果今天是小红薯求着盛高投资，我肯定知无不言。但抱歉，在盛高明确表达投资意向之前，有些核心信息，我暂时无法透露。”
看着江晓那副“爱投不投”的淡然表情，霓伟元此刻才真正相信，江晓开头说的“是来给盛高一个机会”不是为了博眼球的话。
他哭笑不得：“江晓，就算你和裳裳关系好，也不能单凭一份漂亮数据，就空口白牙要30亿估值吧？这不符合市场规律。”
没关系，霓总。”江晓显得十分大度，“我这次来，主要是拜访您，顺便让您知道有这么个机会。您不必现在就做决定，可以等我和企鹅那边敲定之后，再考虑是否要入场。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略带深意地补充道：“到那时候，还剩多少份额留给你我就不能保证了！”
说完，江晓站起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疲惫：“霓总，我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有些累。投资的事不急，您慢慢考虑。我就先告辞，去酒店休息了。”
霓裳见状连忙起身想跟上去，却被江晓轻轻拦住：“霓裳，你难得回趟家，多陪陪霓总吧。让司机送我去酒店就行。”他的语气温和。
没给霓裳反驳的机会，江晓已干脆利落地拉起行李箱，开门离去，动作行云流水。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霓伟元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语气复杂地开口：“裳儿，你实话告诉爸爸，你怎么看这小子？”
霓裳走回办公桌前，在江晓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神情变得专注而冷静。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拿起父亲桌上的茶杯，替他续了些热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仿佛在整理思绪。
“不知道，直到现在我也弄明白当初企鹅为什么会给小红薯10亿的估值。”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话锋陡然一转：“但是，我知道企鹅不傻……”
言下之意，既然企鹅认了肯定江晓的底牌值这个价。
“而且我怀疑，万众是被他逼着去了阿里，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说服了企鹅！”
霓伟元凝视着女儿，敏锐地捕捉到她谈及江晓时，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欣赏乃至……倾慕。
他心中微微一动，作为父亲，他很久没看到女儿对一个人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