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突然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么?”
“属下听闻,今早周大人离京公干了。”
凌晋停下脚步,“他离京了?”
“是。”
“要多久?”
“听闻去各州巡视,恐一年半载不得回京。”
“没给咱们府上捎来只言片语?”
“没有。”
凌晋皱起眉头,“尚书令好名,就算装样子,也不该对亡弟之子不闻不问。”
梁蔚道:“或许是有书信未至?”
凌晋若有所思“唔”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周溪浅的小院,屋宇的门半掩着,能见周溪浅坐在榻上,王寻挨在榻边,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密密切切地凑在一处。
凌晋推开门,两双大眼受了惊般一齐看过来。
凌晋看向王寻,冷声道:“你不在家祝寿,在这作什么?”
王寻站起来,支支吾吾:“我、我……”
凌晋的目光落在周溪浅脸上,“你先出去,我有话问他。”
王寻一走,周溪浅的脸色彻底僵硬下来。他偏过头,尚未梳束的鬓发垂下来几缕,挺秀鼻梁和精巧下颌精致得有些惊心动魄,显现出与他年龄不附的柔婉妩媚。
他眯起双眼,轻嗤道:“板着脸做什么?”
周溪浅立马愤愤地瞪向凌晋。
凌晋瞧着再次恢复纯真的少年,沉声道:“口出狂言,忤逆亲王,诋毁皇室,目无君长,你知这是何罪吗?”他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溪浅胸膛起伏了几下,将唇紧紧抿起。
凌晋道:“你已触犯国法,我便是将你下狱,你伯父也是拦不得的。”
周溪浅漂亮的圆眸瑟缩了几下,悄然红了眼圈。
凌晋抱上臂,“不认错吗?”
“……我没错。”
“没错?”凌晋上前一步,冷笑道:“我若真是登徒子,你身上焉有块好肉?”
周溪浅有些畏惧却也有些懵懂地看着凌晋。
显然没听懂凌晋的假设。
凌晋俯下身,将两人拉近至周溪浅无从躲避的距离,“所谓登徒子,必渎肌、犯身,周小公子既没忘,那告诉我,我到底算不算登徒子?”
周溪浅瞪大双眼,身体向后仰去。
凌晋突然捏起他的下颌,“躲什么?”
周溪浅的下颌被捏得通红,双眸在措愣中渐渐发起了呆。
凌晋微微一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