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第1/2页)
还没和她说过,她很香。他也忘了自己是否和她说过,她的眼睛很漂亮,声音很动听,身体每一条曲线都恰到好处的曼妙。过往的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一直不是个合格丈夫。疏于陪伴、赞美、甚至沟通。心头忽然有些涩涩的,他关掉吹风。头发已经半干,余敏伸手摸了摸,感觉差不多了,就要起身。还没动——蒋承泽先一步抓住她试图收回的手,半蹲下身,以一种半跪的姿势,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他的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牵到脸前,在指节上落下一吻。没什么欲念,只是单纯的嘴唇和皮肤轻轻接触,短暂贴一下后又放开——余敏感受到蒋承泽有些凉的嘴唇落在自己手上的触感,如同蜻蜓点水一样轻轻一下又转瞬即逝。她从镜中看到他低垂的眉眼,罕见地带着柔情,轻轻贴着她的脸:“周末会展中心有场拍卖会,要不要去看一下?”“我之间看宣传册,里面有件珍珠发卡,是80年代日本的藏品,你戴着应该很漂亮。我陪你去看看?”他问。见她不语,又改口:“你要是不想去现场,我把册子拿过来,你选,到时候让他们去拍?”余敏仍旧没接腔。从前无数次,她渴望这样;在黑夜里、在大雨中、在星空下、在日光与晨曦里……在每一次身体激烈交缠时,她都想要这样——想要他的触碰,想要和他手指交缠,想要和他视线交汇、耳鬓厮磨……每当她渴望地望向他时,心中总会涌动起不可名状的酸涩。每一次,她都努力把那些情绪揉碎、消化;压抑它们,直到他们消失。可很快,它们又在下一次的痴妄中卷土而来,剧烈地反噬,膨胀,直到猛烈爆破——把过往仅剩的丁点温情炸得支离破碎。徒留再无需诉诸于口的心声和令人窒息的麻木。“蒋承泽,我们离婚吧。”余敏忽然开口。“按协议也好,不按也行,反正财产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样都行,我们离婚吧。”她以一种平静的语调开口,就像当初她故作镇定地答应他的求婚一样。从前是她摸不清自己在蒋承泽心里的定位,所以不想显得自己有多么在意,不想露怯——现在,她依旧摸不清楚他的想法,但已经不重要了。离婚吧。伴随余敏话音地落下,本就安静的房间更显寂静,连空调送风的声音都隐隐清晰可闻。余敏抬眼看向镜中人,镜中人也看向她——依旧是那双波澜不惊、没有太多情绪的眼睛,但他的身体隐秘地颤了颤,绷紧了下颌,唇亦跟着抿紧。“离婚?”像很多俗套电视剧里的台词一般,他盯着她镜子里的眼睛反问。“嗯。”她应声。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如果是电视剧,矛盾爆发的时刻,男主应该去抓女主的肩膀,破口而出后面更俗套的,疑惑且愤怒的台词:“为什么?”但蒋承泽没有。他很冷静,冷静得仿佛清楚知晓自己被判死刑的原因。', '')